长留山毫不意外的被伽蓝打下来了,不过,神山还是被打废了一半。
霓皇收下了长留山,敷衍般的与伽蓝打了一会儿。
伽蓝越打火气越重,一颗杀心被钓的七上八下得不到满足。
“你敢不敢认真一点?”
“霓皇?你是瞧不起我?”
霓皇一脸索然无味,“累了。”
伽蓝脸沉如冰:“你又想打哪座山?”
霓皇神色不变,他看不见的那一侧唇角却轻轻勾起了些许弧度。
“你不会自己去打来神山灵宝给我?”
“这点自觉都没有吗?杀伐伽蓝?”
伽蓝不理解。
他为什么要有这种自觉。
他盯着霓皇,眼中透着怀疑。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根脚出问题了?”
从今日见到霓皇开始,他就觉得霓皇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
霓皇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上前,手覆在他心口。
伽蓝身体警惕的绷紧,霓皇却安抚般轻点他的胸膛:“我可以帮你剔除慈悲骨。”
伽蓝瞳孔微缩,低头死死盯着她,下意识握紧她的手,全然没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距离是多么危险。
霓皇抬头与他对视,眸色深的让人看不清。
像是一个猎手,早早编织出网。
“当真?”
霓皇嗯了声,看到他眼里的跃跃欲试后,心里却生出不喜,她淡淡问了句:“我可以帮你将它取出来,但是……”
“伽蓝,你可要想清楚了。”
“慈悲骨一剔,再无法回归体内,没了它,你未必会变得更强。”
伽蓝对此却嗤之以鼻,“这根骨头除了让我变得孱弱犹豫外,还有什么作用?”
霓皇深深看了他一眼。
修罗大帝皆是傲慢之辈,过去的她亦是如此,直到某一日她察觉到了自身的囹圄。
她的力量,源自暴怒。
永远无法遏制的怒火,永远无法停歇的怒意,这股力量让她至强,却又裹挟着让她变成一头毫无理智的兽。
发觉这一点后,她醍醐灌顶,像是蒙昧者终于窥见天光清明。
她一直在寻找克制这种怒意的办法,让真正的‘本我’摆脱这种束缚。
而与青帝的见面,让她在混沌中发掘出了大地的力量,以泥塑封己身,她终于找到了可以克制自身怒生道的法门。
而眼前这家伙。
他明明生来就具有克制杀伐的力量,却弃之不用,反将之视为负担。
霓皇感觉自己的怒意又翻腾了出来。
是对蠢货的厌恶和愤怒,以及,一丝丝的嫉妒。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点到即止的丢下一句话:“少与十难待在一起吧。”
伽蓝皱眉:“好端端的,你提起阿难作甚?”
霓皇睨他一眼:“蠢东西。”
不等伽蓝发作,霓皇走了。
“这女人!”伽蓝气急败坏,“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被十难的痴愚传染了。
怒生霓皇,哪有不发脾气的时候?
她发脾气才正常,不发脾气才奇怪!
霓皇没有回修罗族地,她寻到了一处海上神山,名为昆仑墟,将此地当成道场了似的,整日宿在其内。
伽蓝隔三差五会来找她,每次都是满载而来。
各种天材地宝,神山宝地,似贿赂般的。
直到某一日。
伽蓝丢给她了一块‘山’石。
“三皇山,上面宝物不少,这一次我没将山体打坏。”
招摇山和长留山已被霓皇孕养完整,还从昆仑墟中移转了不少灵物过去,而伽蓝所给的这三座神山,的确保留完整,省了霓皇去孕养的功夫。
她抬眸看着男人染血的面容,视线落在他腰腹处巨大的血窟窿上。
“你伤的很重。”
伽蓝面不改色:“小伤。”
霓皇轻笑:“真难得。”
伽蓝:“……”
他目色阴郁:“你收罗这些神山宝物究竟作甚?难不成你的根脚从暴怒变成贪婪了?”
霓皇:“攒聘礼。”
“什么?”
这个时代,还没有聘礼之说。
霓皇突然嫌弃的看向他:“既是小伤,你离死还早,那就继续搜宝去吧。”
“好歹是杀伐大帝,竟穷如野狗。”
伽蓝:这女人到底发什么疯?
野狗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