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里,凉风徐徐。

巡逻的镇魔使和英魂军明显比往日更多,云铮浮空而立,俯视着京城,在他身旁还立着一名身穿文武袍的少年,赫然是卞城王。

云铮从谢疏那边得了一堆令牌,想了想,还是请了熟人来帮忙。

“怪了,我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之物。”卞城王脸色怪异,“那个贼怪莫不是已经逃离京师了。”

“难道是动静太大,那家伙知难而退了?”云铮揉了揉眉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卞城王也很抓瞎,实在是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啊,京城里面的气息不要太祥和。

“那谁的分身还在皇城里坐镇呢,按说,就算是神族那群傻缺想作祟,也不会直接闯他眼皮子下来。”卞城王嘀咕着,还是叫不出那声‘姐夫’。

“就算是神族派下来捣乱的,想来也不至于没事儿干到去百姓家偷粮食偷庄稼吧。”云铮表情一言难尽:“也太……掉价了。”

卞城王与他想法一致。

两‘人’这般杵了一夜,也没等到‘怪贼’露面,眼看天光破晓,云铮叹了口气:“白天那东西不会露面,算是白等了。”

他说着,看向卞城王,笑了起来:“小六是要下去,还是在人间呆几天?”

卞城王:“姐姐估计要回来了,我待见过她后再下去也不迟。”

他说着,忽然咳了声,看向云铮:“我听说,大哥与谢少卿关系极好……”

云铮神情绷紧,“小六,你该不会……”

卞城王愤愤道:“那群老鬼忒不是个东西,趁我陪姐姐去北海郡那几天,夜夜去找谢疏套近乎。”

“他们那几殿能有什么事儿,我那枉死城里鬼满为患,最缺干事的!他们厚颜无耻的也来和我抢!”

“大哥,你得帮我!”

云铮:“……”我帮你,谁来帮我?

我敢带你去见谢疏,谢疏就敢要我的狗命。

云铮沉眸,认真道:“你有所不知,阿疏此人忠君爱国,他自小就只听一人的话,我与他关系虽好,却也是比不得那人的。”

卞城王:“……那人该不会是……”萧沉砚吧?

云铮微笑:“正是你姐夫。”

卞城王:“……”我怀疑你在忽悠我,但我没有证据。

让他去向萧沉砚低头服软求帮忙,卞城王都能想象到那男人的嚣张嘴脸了。

哪怕谢少卿这头驴再好使,他堂堂卞城王也不……也不是不可能的低头的……

老六眼神闪闪,表情变幻莫测,云铮见烫手山芋丢出去了,忙松一口气,搂住卞城王的肩。

“走走走,去哥哥府上,请吃尝尝人间的早食。我与你说,妩妩小时候最喜欢吃……”

卞城王眼睛一亮:“姐姐喜欢的,那我一定要尝尝!”

两‘人’哥俩好般的的回了镇国公府,云铮刚到自家府门,就听到里面的喧哗声。

他略一皱眉,快步进去。

“出了何事?”

镇国侯府内的多是宫中赐出的奴仆。

云铮大多数时候在军营,但府邸也需要人打理,也是偶尔才回府上。

这会儿见他回来了,管家疾步上前,神色惊慌:“侯爷,咱们府上闹贼了!”

“家里的米面粮食全都没了,不、不止如此,就是、就是那后花园的草皮都被薅没了啊!!”

云铮呆滞,云铮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没了?

谁家被偷了?

“混账!!!”

此刻的镇魔司马厩里,小胖驴打了个饱嗝,嘴里还在嚼嚼嚼,不知嚼到了什么,一张驴脸被酸到变形。

它看向角落里那几头曾经试图霸凌它,却被它反霸凌的独角狻,眼里闪烁出迁怒的火苗。

那几个酸果子差点把它的驴牙都酸掉了,气死!

那个该死的男人,哦,好像叫云铮是吧?居然敢把它和畜生关在一起!

小胖驴觉得那男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它现在只是一头驴,记忆碎碎的,脑子里除了记仇就只记得吃了。

好饿好饿好饿啊,肚子里好像有个洞,怎么都吃不饱。

小胖驴越想越气,但现在是白天,它的‘偷吃大法’在白天就会大打折扣,一怒之下,它朝独角狻们冲了过去,接受霸凌吧!

它打不了那个叫云铮的臭男人,还打不过这几头畜生吗?!

……

青妩和萧沉砚回到京城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哥(大舅哥)那怒火中烧的脸。

“妩妩!咱们的家被偷了!!”

“那该死的贼怪,一颗草籽都没给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