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丙吩咐满月取了自己过去所穿的衣裳。有些宽大的朝服显得不那么新了,可赵小丙早已穿得很习惯,反而觉得这衣裳比起那些精致的女装,更服帖更舒适一些。

随后又吩咐下人准备马车,打算出府办事。才走了没多远,突然看到几个老妈妈带着一群丫鬟,气势汹汹追跑过来,赵小丙愣住,好笑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身材魁梧长相也霸道的老妈妈,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大声说:“老夫人吩咐我们好好看着你,就是怕你又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果然让老夫人说着了,如今你又打扮成这副样子想去哪儿啊?”

赵小丙不知自己打扮成什么样子?

她就说:“我要出门呀。”

老妈妈叉着个胸,哼哼笑着:“如今你还要去哪儿?”

赵小丙平和说:“我要入宫去见皇帝啊。”

老妈妈听见皇帝两个字,自然是不敢再像刚才那么嚣张,却也堵不上嘴巴,哼了声:“妇道人家全身上下也没个正经的,我是自小跟着老夫人过来的,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今日斗胆劝你一句,什么时候就说什么时候的事儿,别老觉得自己多本事。趁早把如何侍奉婆婆,服侍夫君想学好了,才是你的真本事呢?”

赵小丙没想到自己凭空多出个长辈了,也不同她一般见识了,干脆不理会步伐轻快的要赶着出门办事,结果那老妈吗?带着一群丫鬟在后面像个大尾巴似的,一边跟着跑,一边啰里八嗦:“如今你都回家了,还这么朝三暮四,那男人们都事何须你在这里牝鸡司晨!”

赵小丙就被他们这么追着,上了马车,一骑绝尘的向着皇宫那边飞奔而去了。

在车上都觉得好笑,当真就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总傍晚时分从皇宫出来,刚进府门,又看到明和公主不知怎么跑到沈家来了,门口放了一张太师椅,明和公主一静静坐着,脸上是不动声色的笑,好像拿着什么把柄等下就要一道天雷劈死她了。

赵小丙只是万福了一下,含笑问:“公主怎么来了?你在这里坐着不冷吗?有什么话?不进屋就说吧。”

明和公主受不了她这假惺惺的样子,冷冰冰道:“听说太皇太后要你学习女则女经,昨天他们也在你屋外教了一宿,我在这里等你是想看你学的怎么样了。”

赵小丙轻轻抬了抬下眉,笑着说:“昨晚太困就睡着了,也没听清楚外面的人说了什么。”

明和公主就笑着说:“那好,来个人把沈府的家法取过来。”

赵小丙非常不解:“怎么公主也用起沈府的家法了?”

明和公主慢悠悠解释说:“我不是要用沈府的家法,这是借用行刑的工具来教训你而已。你身为女子,就要听从太皇太后的教诲,让你学的记不住,就别怪我你好看。”

这边说着那边已经把家法取来,其实就是个用牛皮搓条编成的拍子,又有人抬了一个长条凳,等下又把她压在这凳子上,用那个拍子打她的屁股。

赵小丙干脆自己走到那个长凳子上坐下,好笑的看着她们,有人要来动手压她,就客气的请那个人等等,她从衣服里取出一本圣旨,静静:“陛下有旨,你们都跪下来接旨吧。”

明和公主一听圣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又不能怎么着,只好,僵硬的站起来,别别扭扭的带着满院子的人,跪下。

赵小丙坐着说:“从今日起,朕册封赵翟大人为摄政宁国夫人,位同亲王爵。”

这圣旨很短,可是异常的简明扼要,短短一句把该表达的全表达了。

这短短的一句,把所有人都给吓傻了。

摄政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可以不听皇命出口颁布一些国家法令,宁国夫人听起来很好听,关键是位同亲王爵这几个字的分量太重了,便是说,赵小丙已经被明确给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别说这满院子的人,每一个比她身份尊贵,就算太皇太后也不能轻易拿她怎么样,因为,摄政王处理朝政,但是后宫不得干政。

明和公主只是她骂一句:“妖孽,你到底给皇上吃什么药?他怎么能这么轻率就下了这么重要的旨意?”

赵小丙把圣旨收好:“圣上的心,臣子怎能知道?不如公主亲自去问问圣上。”

这下所有人都沸腾了,那些跟着闹事要给赵小丙好看的,也慌乱的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跟着闹下去。

赵小丙见他们一盘散沙了,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了,从今往后你们各行其是,把你们该做的,做好,不该过问的也不要问,如果非要惹是生非,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赵小丙就走了,没人敢追,因为他们无法消化,眼前这位,摄政宁国夫人。

哗然的不只是沈府,当赵府的匾额改成宁国夫人府后,这个消息很快就震惊天下。

沈楚梅都觉得十分惊讶,皇帝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为什么没有透露半点风声?他都有些看不懂那孩子了。

赵小丙也没想到自己会领了这样的旨意,那孩子如今做事,果决干脆,有板有眼的。她看着圣旨,竟然喃喃自语:“我都有点怕了,谁不知道?自古以来,跟摄政两个字挨边的人,就没有好下场的。”

沈楚梅托腮,苦笑:“位太高,权太重,可不是好事儿,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陨身。”

赵小丙也托腮:“这是要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两个人相对默默无语,沉思了片刻,不由双双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