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当然完全不在意陈静芝这帮人怎么想。
他杀完人后,转头看了一眼王雨婷。
这女人虽然满眼的震惊,还略带一点恐惧,但却并没有流出太多的不忍和不适,反而深呼吸了一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原本过于柔和的面庞多了一丝坚毅。
叶南满意的点点头。
这女人,还行。
又被曾经的同事们一波背刺之后,她总算不会同情心泛滥了。
“啊!!你这个魔鬼!!!”
忽然,孔千翎疯了。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她理智崩溃,狂叫着拔剑就冲向了叶南。
“千翎,不要冲动!”陈静芝吓得脸都白了,然而刚才震撼太大,这次竟没来得及拦住孔千翎的突然爆发。
“叶南小心!”王雨婷也惊呼一声。
叶南面无表情,轻哼一声,“唰”的一声闪身迎上,右臂伸出,曲指成爪,迎着孔千翎长剑的剑尖就抓了过去!
一阵难以形容的金属断裂声接连响起。
众人目瞪口呆下,钢铁的长剑竟脆弱无比,接触到叶南的手掌后,寸寸断裂,一节一节的剑身掉落在地。
叶南手爪不停,捏碎长剑之后,一把扣住了孔千翎的肩胛骨。
孔千翎一声痛呼,剑柄也握不住,脱手掉落。
“不要!快住手!”
陈静芝慌了。
这可是老城主的女儿,刚被自己收为徒弟,若是在自己的监护下死了,如何交代?!
尽管陈静芝隐藏的家世也不俗,但面对一城之主的问责,也相当麻烦。
她不顾一切的拔出长剑,朝叶南刺去!
“师父!”
陈静芝显然很受弟子爱戴,身后的十几名弟子见状,也都压下对叶南的恐惧,纷纷拔剑加入战团。
叶南不屑的冷哼一声,真元一转,“轰”的一声,体内一团气劲猛然爆发而出,瞬间将这十几人全部震飞出去!
包括陈静芝在内,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扑面压来,其威势之强,让人无力而绝望!
“嘭嘭嘭......”
十几个人全部长剑脱手,栽倒在地,摔的七晕八素。
叶南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眼眸冷冷的盯着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孔千翎,“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饶你三次,这是第二次。”
“你还有最后一次放肆的机会,谨慎使用吧。”
说完,叶南松开手,直接转身,拉着王雨婷的手离去。
叶南一松手,孔千翎瞬间软倒在地。
“千翎!”
陈静芝慌忙爬起来,冲到孔千翎身边抱住她。
人已经昏迷过去。
陈静芝慌忙检查她的身体,一搭脉之后,再次骇然变色。
孔千翎浑身上下的经脉全部被封住了七成!
封禁手法之玄妙,陈静芝也束手无策。
她尝试用真元输入孔千翎体内,强行冲开被封的经络,却如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这一刻,陈静芝真的慌了,瘫坐在那,额头冷汗直流。
只是简单抓一下肩胛骨,就能用真元透体,快速封禁一个人的七成经络......
这手段,天骄榜上的能做到的人,也寥寥无几!
这个叶南,到底是什么人?!
陈静芝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惹了大祸........
......
傍晚,城主府。
孔济民坐在书房,满脸忧愁,老眼之中,蕴含泪光,沧桑的脸上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父亲,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郑通站在一旁,无奈的宽慰道。
“那栋大楼附近还有两个监控正常运转,我看过了监控内容。”孔济民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分明是那帮人渣绑了一个姑娘,把她丢出去喂食恶犬,一群泯灭人性的畜生!若非大人及时赶到,一条无辜的人命就这么屈死了!”
“陈静芝和那个不孝的孽畜,不问青红皂白,受奸人挑唆,竟敢问罪大人!”
“我孔济民一生为国,从未有半点愧对家国人民,怎么临老临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入不义!”
“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大人!”
孔济民老泪纵横,情绪激动,猛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桌面寸寸碎裂,书桌裂成两半。
郑通也满面愁容,无奈的一声长叹,“父亲,莫要过于自责,大人他不会怪罪于您的。我去看过小妹的情况,意识已经清醒,但全身经脉被封了七成,只能躺在**动弹不得。”
“那是她活该!”孔济民怒目圆睁,“大人就算一掌活劈了她,也怨不得旁人!”
“是这么说没错。”郑通苦笑道,“但您想想,大人之所以没有要小妹的命,恐怕也是念及她罪不至死,封印她的经络,也是防她不要再出去惹出祸端,未尝不是好事.......”
孔济民颓然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十岁,缓缓闭上眼,摆了摆手,“你尽快去面见大人,听从调遣,待江陵脱劫之后,我自去向大人领罪!”
......
孔千翎闺房。
孔千翎躺在**,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清丽的容颜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眼角两边清晰可见两道已经干涸的泪痕。
动不了。
瘫了。
形同废人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绝望,心如死灰。
甚至,她都提不起劲去想自己对叶南的滔天恨意。
自己的后半生,难道就要在**度过了?
一念及此,孔千翎的内心就被深沉的恐惧所侵蚀,揪心般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是青春正盛,若是就此残废,不如去死!
忽然,开着窗户轻轻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一股微风吹过。
转瞬间,孔千翎的床边,凭空出现一个全身黑袍笼罩,带着黑色面纱的诡异人影。
孔千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本能的就要开口大叫。
“嘘!”
那黑袍人伸手在孔千翎的颈脖之上轻轻一点,她便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徒劳的张着嘴,喉头沙哑的蠕动着。
“不要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黑袍人嗓音非常慈祥温和,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孔千翎惊恐的看着他,若不是浑身动弹不得,一定会本能的颤抖。
“我能够治好你,帮你打通全身的经络。”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把孔千翎内心的恐惧驱散干净,转而升起一股强烈的希望。
“好孩子,我知道你受苦了。打伤你的恶人,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对么?”黑袍人轻轻坐在床边,伸出一只略显苍老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孔千翎的脑袋。
孔千翎愣了一下,随即泪如泉涌。
父亲在看见她形同残废之后,非但没有宽慰,反而大发雷霆,狠骂了她一通。
城主府里的因为父亲的态度,也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展露善意。
此时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身份是谁,但他这一句话,让孔千翎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能跟他倾诉。
“好孩子,不哭。”黑袍人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打伤你的人,我认识,虽然我知他罪恶滔天,但他太强大了,我也无可奈何,不能为民除害......”
说着,黑袍人伸手一点,解开了孔千翎的哑穴。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这样的人继续为非作歹吗?!”孔千翎含泪恨声道。
“哎......他身份极为尊贵,你没看见你父亲都对他如此信服敬重吗?”黑袍人无奈道。
孔千翎死死咬着嘴唇,美眸中满是仇恨的火焰,“我不甘心!我要为自己,为秦川报仇!”
“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黑袍人欣慰的点点头,“我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你是天生镜心之体,上天眷顾,天赋异禀,还有希望!”
“好孩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我会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助你日后得报大仇!”黑袍人柔声问道。
孔千翎心中一动,隐隐之间,她感觉到,自己好像面临着一个关乎于人生的重大抉择。
“我愿意!”被仇恨侵蚀内心的孔千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判断,毫不犹豫的道,“师父!敢问师父尊姓大名!”
“我姓宁。”
黑袍人满意的笑着道,“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就叫我宁伯伯吧!”
“我先替你打通经脉,今后,你就跟我走吧!”
“是!多谢师父!”
第二日清晨,整个城主府乱成一团。
孔千翎,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