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陈氏说完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漾想着听到这个回答,自己心里该是高兴的,看着陈氏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竟流出了眼泪。
陈氏嘴里轻飘飘的两个字,听在苏漾耳中仿佛是一种无端的羞辱。
她的娘亲就因为陈氏和司马靖狼狈为奸的算计丢了性命,而她的父亲却还为这对狗男女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祖母也被这对狗男女毒害多年,而自己和苏衍也差点被他们算计死,原来她们一家人都被陈氏和司马靖耍得团团转。
若不是她穿越而来,定国公府现在只怕已经是一团乱麻了。
一旁的凌景陌看到这样的苏漾,只觉得心疼不已。
他忙起身走到苏漾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漾儿……”
苏漾感受到了凌景陌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了擦因为太过激动流出的眼泪。
对凌景陌道:“我没事。”
凌景陌一脸担忧地开口道:“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让将离来处理。”
“不,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她们加注在我和我家人身上的,我要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凌景陌用力握了握苏漾的手,苏漾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开口道:“放心吧,我真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可笑,这么多年我爹竟被这种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说完还给了凌景陌一个安心的眼神。
凌景陌见状这才放开苏漾。
苏漾眼底染上一层寒霜,她冷冷地看着陈氏道:“本来还以为慢慢折磨你才是让你最痛苦的,现在看来,好像还有比这更有趣的呢。”
于是她又给陈氏吃了一颗药,陈氏的眼睛瞬间就不再呆滞,变得清明起来。
恢复神智后发现自己竟一点事也没有,她一脸震惊地开口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你不会还以为本王妃拿你没办法吧,司马靖给你用的药不错,不过在本王妃这里……”
苏漾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将手掌抬起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
陈氏瞳孔震惊:“你……你解了醉心?”
苏漾语气淡然地开口:“原来这毒叫醉心,名字取得不错,可惜了啊,在本王妃这里,没什么挑战性。”
陈氏看着苏漾这蔑视一切的眼神,将头扭到一边,不再开口说话。
她尝试着在心里想自己不能说的那些话,看看体内的醉心有没有反应,可话都快出口了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此刻她真的相信了苏漾已经将毒解了。
其实苏漾并没解毒,只是让她吃了两颗玄菱草暂时压制住了醉心的毒性。
只要陈氏不明白地将那些秘密说出口,两天内她都不会有事。
但她又怎么会明白这些,现在她心里已经坚信自己背叛了司马靖,她担心司马靖知道这一切后会不要她。
不过很快她想到了苏雅雅,苏雅雅是她和司马靖的女儿,就算司马靖不会要她,总不能不要他们的女儿吧。
这样想着,她心里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王爷如此厉害,苏漾这小贱人和晋王这短命鬼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自己说出来又如何,他们抓不到王爷也是白搭。
想到这里陈氏又平静了下来,她并不知道苏漾已经阴差阳错地问出了苏雅雅的身份,还觉得苏雅雅会是她出去的希望呢。
“你们知道了又如何,这么多年你们都斗不过我和王爷,现在同样也斗不过我们。”陈氏恶狠狠地开口道。
苏漾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氏道:“这里这么黑你还能做白日梦。”
话落又走近陈氏轻声开口道:“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你说你和司马靖的女儿知不知道你已经不在国公府了呢?”
苏漾说完扬了扬嘴角转身就往外走去,凌景陌和将离也紧随其后。
陈氏闻言,脸色骤变,眼眸中闪过慌乱与恐惧。
她猛地站起身,却因多日未动,身形踉跄,险些跌倒。她紧紧抓着牢门,嘶哑着嗓子喊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雅雅,她是无辜的!”
苏漾停步,回眸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谲。
“无辜?那谁又来还我娘亲一个公道?你与司马靖的每一笔账,都会一一清算,包括你的女儿。”
说完,几人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消失在牢房的尽头,留下陈氏在绝望中颤抖,心中那丝微弱的希望,也被彻底碾碎。
三人出了暗牢就直接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果然没错,国公府有司马靖要找的东西。”
苏漾一上车就开口道。
“嗯,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凌景陌回道。
“待会儿出宫我去问问祖母圣书的下落,看他们的重视程度,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嗯。”
……
两人一路闲谈,马车很快就驶到了宫门口。
掀开帘子,还未下马车,苏漾就发现今日进宫的马车比平日多了不少。
凌景陌看着苏漾疑惑的眼神开口道:“这些都是要去坤宁宫的。”
苏漾点了点头道:“猜到了,看来消息传得很快嘛。”
两人下了马车后,凌景陌就说要先去御书房找皇帝说些事,让苏漾先去皇后宫里。
于是两人就分开走了。
因为已经来过皇宫两次,而且走的路线都大致差不多,所以苏漾现在即使不用宫人带着也能找到皇后的宫殿。
安迎和绝影被苏漾安排在国公府看着沈括,所以没有跟着来。
“苏漾,又是你。”
走着走着一阵不讨喜的声音传来。
苏漾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回头看了看。
看到叫她的人是谁,苏漾挑了挑眉,难怪这么耳熟呢,这不是昨天特意送人头的傻子吗,怎么今天又来送人头?
叫住苏漾的正是昨天被苏漾骂得狗血淋头的女子。
此时因为她喊这一声,周围的人的目光都向她俩看去。
几个胆大的女子看到苏漾,还问旁边的女子道:“这姑娘生得好美,怎么一个人就进宫了?”
因为苏漾今天事儿多,所以梳的发型不是特别讲究,没有像其他已婚夫人一样将头发盘起来,她虽身着华丽,但大家还是猜不出她的身份。
有认识苏漾的人便出来解惑了:“这位是晋王妃,她很少入宫,上次端午宴我远远瞧见过。”
于是又有人接话道:“没错,叫住晋王妃的,是丽嫔娘娘的侄女,户部侍郎家的长女陈茵茵。”
周围的人听到两人的身份后将议论声压得更低了些。
其中就有一个小姐惊讶地开口道:“陈小姐怎么敢这么和晋王妃说话,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她旁边的人好像是知情人,神秘兮兮地开口道:“你不知道啊,陈小姐被家中人惯坏了,听说她从小啊,礼仪规矩都没怎么学过,是个娇纵蛮横的,咱们可千万得离她远些。”
又有人疑惑开口了:“可即便如此,那是晋王妃啊,身份云泥之别,她怎么敢……”
话还未说完就又有位小姐接话了:“听说晋王妃不受宠,就连她的庶妹在梁王府做妾室都比她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