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想了又想,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后痛不欲生的样子。
墨竹咬了咬牙,坚定地看向武皇,语气中满是决绝的说道:“陛下,奴婢愿意。”
......
“这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寿诞了,你都给咱家仔细着点,这贺礼和礼单子要是有一丝的纰漏,小心你们的脑袋!”
“大人,奴婢是初次经历这么大阵仗,想要问一下,怎么还有半个月之久,就有这么多的贺礼流水一样送进了太后的宫室呀?”
“你这小宫女真是有够笨的,难不成这太后娘娘过千秋寿诞,还像你家里那个穷酸样子呀?!这贺礼呀,自然是四海列国一早就送好的了。只等到太后娘娘挑选出了几样心仪的贺礼,到时候再在千秋诞辰的时候展示出来,图的就是太后娘娘一个乐呵,知道了吗?”
“多谢大人,要是大人不告诉奴婢呀,奴婢就是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一份份的贺礼,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呢!”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跟咱家耍贫嘴了,等一下四皇子殿下就要来库房进行第一轮的寿礼检查了,你们都给咱家手脚麻利点,要是耽误了咱家的事情,仔细你们的皮!”
......
自从武皇肃清朝堂以来,四皇子曾扬已经好久没有过笑脸了。
毕竟在两次朝堂大清洗之中,四皇子的人脉死的死、伤的伤,被流放、被贬官的更是不计其数。
四皇子更是迫于无奈,直接和自己的王妃和离了。
虽然最初和王妃缔结婚姻,就是一桩政治交易,但是这么多年的时光一起走过,王妃温柔娴静,俨然已经与四皇子举案齐眉了。
但是政治斗争就是如此的残酷,若是不和王妃和离,那么四皇子就要面对被牵连的下场。
即使在朝堂争斗之中,四皇子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削弱了一些权力,可是四皇子毕竟是武皇的亲弟,是太后的亲子,这么些时日闭门不出,已经算是避过了风头。
曾扬缓步进了太后的宫室,拜见过太后娘娘之后,便直奔库房而去。
近期最能够让人舒心的事情,也就只有面前这千秋寿诞了。
曾扬自然是将一门心思全部扑在了寿诞的筹备之上,一来是想要太后娘娘开心,二来更重要的也是想要向世人、向朝堂、向武皇证明,自己还是具备一定的能力的!
库房之中,各国珍宝琳琅满目。
东海的珍珠如同小儿拳头一般,色泽饱满,散发着温柔的乳光。
北国的狼皮大氅,狼毛根根分明且皮子质地柔软,只需要轻轻一摸就能够感受到北国气息扑面而来。
更有一人多高的鲜红珊瑚,各色不同的水晶饰品。
若不是库房之中,光线本就不是特别的充足,怕是这些宝物所折射出的耀眼光芒,都能够直冲云霄了。
曾扬正对着礼单子逐一核对贺礼,却突然发现在第二排货架转角的位置,好像是有一只粉嫩嫩的鞋子的尖部。
自己来到库房清点贺礼之前,已经嘱咐过宫室的大太监,将闲杂人等清除干净,就是随行的太监也不要跟着自己。
那么这里怎么还可能藏着人呢?
难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想要盗窃?
盗窃太后娘娘千秋寿诞的贺礼,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曾扬想罢,便将礼单子轻轻的放在了箱子之上,顺手拿了一柄白玉如意。
曾扬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第二排转角的位置,猛地一转身,就要将手中的白玉如意砸下去。
却不想曾扬刚刚一动作,转角处便“噗通”跌跪出来一名身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
小宫女怯生生不敢抬头,只是将手捂着脑袋,一边低声呜咽一边说道:“我已经将庭院中的花枝都修剪过了,我还以为将大家的衣裳都洗干净了,我真的很听你们的话,我真的再没有吃过晚饭了,你们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们了,明日我还给你们洗衣服,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小宫女压抑着哭腔,虽然用双手捂着脑袋,但是从身形便能够看出一股自然灵动。
竟然是被宫人霸凌的小宫女,悄悄的躲在了库房里面!
听这小宫女的哭诉,再加上这小宫女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惶恐不安,曾扬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动容。
许是最近实在是际遇不佳,这小宫女倒是让曾扬有了一股想要保护佳人的冲动。
曾扬将手中的白玉如意放在桌案之上,温柔的说道:“不要怕,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是欺负那些坏人。”
曾扬话音刚落,小宫女缓慢的将手放下,一双杏眼中满是泪水的看向曾扬,一张小脸俨然已经哭成了一个小包子。
小宫女看了半晌,疑惑的问道:“侍卫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库房里面?你也是被人欺负,然后来这里躲着的吗?”
曾扬顿时觉得好笑,自己一身服饰不说万金,也有千金之数,这小宫女竟然将自己错认成了侍卫?!
笑过之后,曾扬心中更是动容,如此可爱单纯的小姑娘,居然被人霸凌至此,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气愤。
不过这小宫女好像很胆小的样子,要是自己直接说出了真实身份,那岂不是会更加吓坏了她?
曾扬想罢,开口说道:“我不是被人欺负了,我只是来库房进行例行的巡查。”
小宫女表情一变,小脸也是白了一白,可怜兮兮的说道:“例行巡查?侍卫大哥,我不是来偷东西的,只是因为库房没有人敢进来,我才躲进来的,姑姑和姐姐他们今日实在是打的太凶了,我受不了了才会躲起来的。侍卫大哥,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我可以把我明日的午饭都给你吃,求求你了。”
曾扬突然就觉得心疼无比,这小宫女真是傻的可爱,这么包子的性格,难怪会被人一直欺负。
曾扬本不是个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尤其是不会轻易掺和奴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