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三十九、谁闹敏贤殿

时间,一瞬间静止,凝固在原处。我愣愣地瞅着他,他也直勾勾瞅着我。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说了啥。

“你确定,人不是我杀的?”我突然猛烈地摇晃起他的身子,不过,这架势,无疑是蚍蜉撼大树,我要是能摇晃得动他,呵呵,也就不至于会被宇文轩压在身下了。

宇文敏眼里忽然闪出狡黠的光,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朗声说道,“我啊,突然忘记了。若是你这小青瓜待会能够伺候好我,没准我还能想起来,那杀了小安子的凶手,到底是谁。”

“你奶奶的,你是故意的!”我瞪着通红的眼睛看他,他却忽然松开我的手,兀自收起地上的剑,然后向里侧的屋子走去。

“喂,你回来,你回来啊。”我急了,忙挥舞着手臂不停大呼,可人家宇文敏,俨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向里走着。

切!

我不管他,自顾自坐在了椅子上,想让我陪他,门都没有。听他刚才那话儿的意思,就是已经找出真正杀死小安子的凶手来了,而那个人,必然不是我。

切,还是小爷我聪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反正杀那太监的人不是我,我也不用再在心里背负那沉重的负罪感了,好轻松,好有解脱的感觉。

我站起身来,准备大踏步出门去,却又忽然停在原地。

等等!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并没有明确地表达出我不是凶手的意思来啊?而且,他刚才说,是要帮我洗刷嫌疑?也就是说,凶手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我,我还是不知道啊。

不管了,那也要从这出去,就算靠我自己,也要找到那真正的结果。

但是,我又犹豫了起来,知道答案的,只有宇文敏不是么?只要伺候他一晚上,就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倘若不是我杀的人,不是皆大欢喜么?

况且,若是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寻找答案,这过程,是不是过于艰难了呢?艰难不说,能不能找得到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那还是个未知数。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在偌大的屋子里踱起步子来,无意间,看到了一盆开得正艳的小花,白色的花瓣又大又阔,样子,貌似有点像水中的荷花呢。

既然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宇文敏的东西,那我就随便祸害喽。想都不曾多想,我便将那貌似荷花的小花摘了下来,一瓣一瓣将花瓣摘下来。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我一边摘,一边数着,最后一片小小的花瓣,“走!”

不管的,既然上天安排我走,我就是想方设法,也要离开。

将那花盘随便一丢,我几步上前,刷地一下打开房门。

“啊!”惨叫声立刻传了出来,我扒着那晃来晃去的木门,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

谁说古代没有空中楼阁?宇文敏这敏贤殿,它就彻彻底底是一个空中楼阁!

这屋子,四周除了空气就是空气了,屋子下面,则是一池碧绿的池水,可那池水,一点都不安静,似乎还冒着泡泡翻着花儿,我真怀疑,宇文敏是不是在这池子里养了鳄鱼,或者是传说中的亚美比拉鱼,也就是食人鱼。

也怪不得,掳我来这的人,是用轻功带我飞上来的。

“呃,呃,呃,呃…”我坐在地板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捶着胸口,有十个胆的话,也已经被吓破了七、八个了。

宇文敏那个王八蛋。

一定是吃准了我不会轻功离不开,才能那般得意洋洋的吧?他想得美,我戴健,说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的人,谁强迫也不好使。

你不是不让我离开么,那我就祸害人,这屋子,装饰得蛮精致、蛮漂亮的么,各种各样的家具、饰品蛮多的么。

砸!通通砸坏!砸不坏的,我丢到窗外喂食人鱼!

谁让他掳我来了,谁让他妄图将我禁锢在这里了?不闹腾他个天翻地覆,我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宇宙超级无敌变态无赖男”的优雅称号?

贼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一对花瓶,我刚要一边跳个快三步一边得意地抖擞着胳膊将它们“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时候,屋子里照明的纸灯,突然齐刷刷灭掉,整个屋子,一下子陷入了漆黑一片。

这个,呃,可不好玩了。我突然靠着身后的墙壁坐了下来,手中的花瓶随意放在了身旁。

要知道,我这个小痞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最害怕的,就属在漆黑漆黑的屋子里,一个人呆着了。那是很恐怖的!

当然,能让我有这种惧怕想法,都要怪老头从小的封建教育和他对宗教的无限崇拜,经常给我灌输一些鬼神思想,还总要我在什么什么样的日子去烧纸,还总是吵嚷着什么“善有善报”“做恶事总会有恶果”之类的话语,从小到大,我便是在这种灌输中成长起来。

尤其是后来,小天有事没事,总爱讲些鬼故事什么的,搞得我现在只要一个人在漆黑的大屋子里呆着,就会禁不住胡思乱想。

没,没事的,我又没做过坏事。

我拍着心脏小声安慰自己,可是,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小安子的身影,还穿着那身被我抢走的太监衣服,脸上糊了张白纸,口中还直社么喊着。

我拼命摇晃脑袋,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可是,那小安子的身影却离我越来越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寒冷。

“呜 ̄ ̄呜 ̄ ̄”那凄惨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我一抬眼,那“小安子”确实不见了。紧接着,我感觉,耳边凉飕飕的,似乎有谁在对我吹着气。

“没,没有,绝对啥都没有!别自己吓唬自己!”我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慢慢地调转过脑袋去,确实什么都没有,可是我相反方向的脖子处,又传来凉飕飕的感觉。

“妈呀!鬼!嗷嗷嗷!”我大声惨叫着,向宇文敏走的那个方向奔去,“宇,宇文,宇文敏!我,我当应你!我跟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