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三十六、禁锢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倘若一个人失了自由,是不是便会像我一样,茶饭不思,惶惶不可终日。整日像个无头的苍蝇,不知道应该往东还是往西好。

“小健,来,吃饭了。”宇文轩亲自端着饭菜进了屋子,我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无神地看向天花板。

“小健,乖,把饭吃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再不吃就又凉了。”他端着托盘走到我身侧,将话重又说了一遍。

“嗯,先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就吃。”我连看也未曾看他,依旧目无表情,眼神空洞。他又怎么会理解我的心情呢?

“小健,你别这样行么?”宇文轩声音又有些哽咽了,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他声音都带着几分震颤,微微说道:“你都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我怎么放心得下?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再这个样子下去,你要我如何是好啊?”

“放我出去。”我冷冷地说。

我可不是不饿,正相反,我是个正常人,我也得吃喝拉撒,我的肚子都饥肠辘辘了不知道有多久了,我也能感觉到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感觉自己鬼一样的样子。可我现在什么威胁宇文轩的手段都没有,唯一能够反抗的他的,就只有饿肚皮了。反正,总之,我是必须要反抗的,我要抗议。

“小健,吃些东西吧,就算我求你了还不行么!”宇文轩纤细的手抚摸上我的脸,泪简直就在眼眶里打转,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饶是任何一个男人见了,怕是都会动心的。

“放我走,我就吃。”

听闻这话,他触电一般缩回了手,一边摇着头,一边嘴里念叨着“不”。

“小轩。”我突然转过身来,抓住他的身子猛烈地摇晃,“小轩,别再这样相互折磨了,我知道关着我,你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你要知道,那事端是我惹下的,作为一个男子汉,我就必须要承担,倘若连承担责任都不敢,我还算什么男人,我还有什么能力来保护小轩你?”

“保护我?”宇文轩定定地看我,“不,不不,我不要小健你的保护,需要被保护的,是小健才对!我一定不要你去认罪,再说,那个凶手也根本就不是你,不是!”

“小轩!”我唤着,可宇文轩已经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想要上去拦他,可我忽然间感觉自己的身子就这样在原地被定住了,身上隐隐的麻痹感遍布。我禁不住纳闷了起来:宇文轩竟然也会点穴之法?是不是他也同宇文诚一样会武功呢?他的身子骨自小柔弱,竟然也是可以习武的么?

“瑞安,伺候戴公子用膳。”宇文轩凌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此时俨然没了一点病怜之感,“倘若今日戴公子再不吃,我便重罚你。”

“是。殿下。”畏畏缩缩的太监恭敬地走进房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宇文轩,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爱,难道果真让一个人如此的疯狂么?我盯着瑞安,看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饭一勺一勺喂进我嘴里,心里充满了疑惑。

……

为了防止我逃走,宇文轩叫人钉死了所有的窗子,密密麻麻毫不透风,并且,门口有专人看守,为了防止我寻短见,宇文轩撤走了所有的尖锐器物,甚至,是夜晚照明的蜡烛。

我俨然成了牢笼里金丝雀(某艾:雀什么雀,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呐?你啊,也就是笼子里一不知名的小黑鸦,没有自知之明。)成了囹圄之中的囚徒。

时间一久,我也想通了,我现在的状态,与蹲监狱有差别么?答案是否定的。

倘若以过失杀人来定罪给我个无期徒刑的话,那我现在的状态,便于坐牢无任何差异。也好,就这样获个终生监禁,也对得起小安子那枉死的人命了。

宇文轩以为我终于不闹了,见我不再嚷着去投案去自首了,以为我终于想通了,遂撤了对我所有的禁制,可我,却从此在那屋子,一步不再迈出来。

……

可,有平静就会有波澜,就好比有句话说的: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那日,从不曾进酒的宇文轩,不知什么原因,喝了个酩酊大醉,就那样满身酒气地闯进了我所在的屋子。

“小轩,你怎么了?”我惊慌失措地倒出一杯茶来,杯子还没有端稳,宇文轩就已经扶倒在我身上。

“小健,”他满身的酒气扑到我的脸上,“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你喝醉了,该休息了。”我扶着他挨着床坐了下来,可他,竟然哭了起来,胸襟立刻被他弄了湿乎乎的一片。

“小健,”他眼泪甚流,“他们都有应该争取,应该去得到的东西,可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你别离开我,你别走!”

看他哭成了个泪人,我着实有些手足无措,呆立立地拍着他的后背,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健!”他忽然发疯一般抓住了我的肩膀,充满血丝的眼睛睁得溜圆的直视着我,让我的心没来由的惊惧了一下。

“小健,我爱你,我爱你!”他终于开始动作起来,扯掉了我所有的衣裳,发疯了一般的压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