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也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捏着时苏葱白的小手儿,付予年的心里感慨良多。

不管怎么样,时苏总算是肯接受自己了,可是,他还是有许多担忧。

依着时苏的性子,是一定不会主动提出跟寇以勋离婚的。

既然时苏不提,那就得让寇以勋提。

提离婚是一桩事,找出四年前时苏车祸的真相是一桩事,让乐乐承认自己这个父亲又是一桩事,桩桩件件摆在眼前,没有一件是小事,所以,他不能让自己高兴太久。

他没敢握时苏的手太久,他的手那么粗糙,怕时苏觉得不舒服,所以,很快就放开了时苏的手。

“那个…我想上厕所…”

男人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一点儿客气的样子都没有。

时苏皱眉。

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敢这么使唤她?!

付予年并不知道时苏是怎么想的,他以为她不愿意,强撑着掀开被子,自己下床,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

不等他下床,时苏急忙颠颠儿的跑过来,把拖鞋套到他脚上。

付予年嘴角勾了勾。

时苏扶着他往洗手间里走。

“那个…那个…我手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帮我脱下一裤子?”

付予年皱着眉,说话不太利索。

时苏直觉以为他疼得很厉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付予年站在马桶前,任由时苏帮他脱裤子。

好在穿的是医院的病服,没有皮带,只是在小腹前打了个结,时苏经常替乐乐系鞋带,很容易的就把结解开了。

病服太大,带子一解开,便一落到底,付予年两条光滑滑的大长腿出现在时苏的视线里。

“呀!”时苏急忙捂住了眼睛。

天那!

付予年一定是上天派来虐她的,不然,怎么会让她看见这么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付予年突然就笑了。

无声的笑。

他的时苏,还和四年前一样容易害羞。

他不敢笑出声来,生怕一个不高兴,她又转身消失掉。

付予年不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捂脸的样子。

十指后面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儿,现在应该更加艳丽动人了吧?

光是想像着她娇羞欲滴的样子,他下面的那里就立刻有了反应。

四年不做,不曾碰过任何女人,每次见到时苏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那里要憋出病来了。

付予年额际带着隐忍的细汗。

“苏苏…”

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更让她害羞,生怕惹毛了她,付予年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那个…那个…你还要帮我一个忙…”

付予年没敢说的太直白。

他要是说出来,只怕时苏早就跑了。

时苏终于放下捂着脸的手,慢吞吞的走到付予年跟前,“什么忙?”

她的脸红的都跟猴屁股一个样了好不好?

付予年看着小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的人儿,莫名其妙的心情又好了两颗星,“苏苏,你得帮我…把裤子里面的鸟拿出来…”

时苏皱眉。

“鸟?”

“你的裤子里还装着鸟?”

时苏从醒来到现在也不曾接触过男性,即便生了儿子乐乐,乐乐那么大了,小便都是自己解决的,根本不用她操心。

白少南那里,她接触的更少,只不过是工作关系而已。

如今,听付予年说还有鸟,她好奇的不得了。

“鸟呢?”

“鸟在哪里?”

时苏下意识的在付予年两条又白又壮的腿上找来找去。

可怎么都不见他说的“鸟”。

最后,时苏的小手摸到了付予年的子弹裤上,“该不会是藏在这里面吧?”

一边说着,一边还真就把手伸了进去。

一通**。

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鸟。

垂头丧气的把手拿出来,愁眉苦脸的看着付予年,“我没找到…”

付予年能说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么?

他的鸟在那里已经高高站了起来,头仰得高高的,被内/裤压着,涨疼得他几乎快要昏过去。

眼前的小女人到好,不仅没有帮他把鸟把出来,还在那里刺激他,现在,鸟儿翘得那么高,就算是想尿尿,他也尿不出来了。

时苏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付予年连吸好几口冷气,咬牙朝着时苏道:“鸟…就是乐乐小便的那个东西…”

他只能把欲/望生生压制住,一点点教时苏。

时苏失忆,之前的许多事她都不记得了,必须慢慢让她想起来。

“你把手伸到我的内/裤里,毛绒绒的那堆里面…”

付予年越说越说不下去,他确定自己这不是在教人,而是在折磨自己。

偏生的某人磨人的妖精不知死活的乱抓一通,到最后,付予年那里一柱擎天,某个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单纯的大眼睛扑闪着,小脸儿涨得通红。

付予年说的那个鸟她总算是找到了,躲在一堆毛绒绒的毛发里,可是,为什么这鸟这么硬?

又硬又烫手…

时苏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寇以勋抓住她的手,去碰他那里。

手一缩,立刻就收了回来。

时苏的反应付予年看在眼里。

联想到她昨天晚上的哭泣声。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是,没有点破。

他和时苏之间,还没有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

如今,时苏肯来照顾他,已经让他太有成就感和幸福感了。

有些事情,不能太急。

操之过急,只会让时苏远离他。

“宝贝儿,别怕,它是个好东西…”

“你再摸摸它,它很听话的,不会乱来的…”

时苏垂头不语,频频摇头。

付予年继续哄诱,“宝贝儿,再不帮我拿出来,我就要尿裤子里了…”

时苏硬着头皮,又去帮他拿那个东西,这一次,那个东西竟然变得软软的,很软很软,软软的一团肉,安静的耷在她的手心里。

一点点帮他拿出来,对准马桶。

刚一拿出来,他那儿立刻又硬了起来。

时苏宝宝对这个“鸟”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两只手捉住它,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咦,这个东西一会儿软一会硬,真好玩…”

付予年能说自己这是在给自己找罪受么?

心爱的女人就在身旁,半蹲着身子,她那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正对着他的鸟。

这该死的让人抓狂的姿势。

想让人不联想到什么都难。

可是,他不能乱来,怕吓坏了时苏,怕她离自己更远,只好继续隐忍。

付予年不厌其烦的教着时苏,只不过,过程中,某人苦不堪言。

却也心满意足。

只要时苏能留在他身边,比什么都强。

好不容易解决了尿尿问题,简单的洗漱完毕,重新走回到病床/上的时候,付予年已然是一头热汗了。

脸色红的像猪肝似的。

时苏以为他又烧了,急忙拿手在他额头上摸了又摸。

时苏这一摸不要紧,付予年那儿立刻又起了反应,活跳跳的跳动着,像随时都会跳出来一般。

时苏不知道,可付予年知道,再这么被她温柔的小手摸下去,他迟早会把她压在病床/上给办了。

男人的欲/望从来都是来势汹汹,得不到抒解便一直淤在那里。

付予年想出手阻止时苏的小手在他身上乱动,可该死的,他又贪恋这种感觉。

终于忍不住了,捏住时苏的手,朝着时苏的唇就吻了过去。

一吻一发不可收。

若不是付予年现在还是病人,时苏早就把他推开了。

担心又扯裂他后背上的伤口,时苏只能一动不动。

她的默许给了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机会,付予年一手按住时苏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口腔里的津液混合在一起,他的,她的,带着刚洗漱过的淡淡的薄荷香气和茉莉花香气。

付予年先是轻吻,如羽毛一般的吻轻轻落在时苏的脸上,额头,睫毛上,最后,又缓缓落在她的唇瓣上。

如玫瑰花一般的粉唇被他吻的晶晶发亮,如带着露珠的三月桃花一般香甜。

付予年要不够这样的时苏,这样的浅吻根本无法满足他四年来的相思。

轻轻启开他的牙关,灵活的舌**,迅速攫住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着她的舌尖,与之教缠,共舞。

虽然情/欲艳帜高涨,但付予年不敢乱来,他必须等,等到时苏和寇以勋离婚。

接下来的生活让付予年无限惬意。

时苏一直陪在他身旁,喂饭,喂汤,喂水,刷牙洗脸上厕所的事更是一手包办。

只不过,现在付予年不让她陪夜。

怕她太辛苦。

每次天一黑,他便赶她回去,不管有多早,他总是会走出医院门外,亲眼看着她坐上车,保镖把车开走。

现在的付予年对时苏一百个留心,生怕她再遭遇什么意外,时苏出行,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悄悄进行,只不过时苏自己不知道而已。

蒙妮姐打了几次电话催时苏上班,好在小白病着,一直没开工,所以,时苏一边往医院跑,一边照顾家里。

付予年在医院也没闲着,一边调查那天晚上时苏哭的事儿,一边给白少南放大假,白少南放大假休息,时苏也就跟着休息了。

他怕累坏时苏,所以,不管白少南休息会少赚多少钱,他大笔一挥,就让白少南休息了。

靳向平来看他,瞧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知道老板心情好,大着胆子和他开玩笑,付予年竟然一点儿都不介意,反面包容的笑笑。

这让靳向平有些不习惯,可还是这样的老板好,平时跟机器人似的老板,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啊。

看来,自己那天的那段话,还是起了作用。

玩笑归玩笑,工作归工作,付予年冷着一张脸,讳莫如深的看着靳向平,“那天晚上,苏苏为什么哭?”

靳向平把风衣外套脱了,搁在臂弯里,“监/控录像里看到寇以勋气冲冲的出来,应该是跟寇以勋吵架了…”

付予年没有说话,想到那天时苏碰自己鸟时的反应,心中了了,放下手中的水杯,眸色冷了冷,“想办法给寇以勋弄点事儿出来,叫他不得不到外地去。”

靳向平摇头,“这个…怕是有些不太容易,寇家在花城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他可是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寇以勋年纪轻轻就能掌管寇氏,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付予年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旁边的桌子。

靳向平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通常老板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表示他在思考。

很快,付予年就睁开了眼睛,“阿拉伯有个石油项目,你放出风去,就说咱们丰娱传媒想要转行做石油,寇以勋的生意一直在国内,很多生意都是老一套,没什么新意,上一次寇氏的股东大会就有人用这个弹劾他,这个时候,咱们抛出这块肥肉,他一定会上钩的。”

靳向平隐隐有些担忧,“总裁,这个项目万一真被寇氏拿下,咱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付予年不置可否,微微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向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照我的话去做,不出三天,寇以勋一定会离开花城,动身前往阿拉伯…”

“他不在,时苏就可以过几天清静日子。”

靳向平没再说什么,又汇报了一些公司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付予年签过字的那些文件,很快就离开了。

时苏带着乌鱼汤赶到病房的时候,靳向平已经走了,病床/上付予年坐着,正在用笔记本看公司的文件资料。

见时苏进来,他立刻合上笔记本,给她一记温柔的微笑。

有她在身旁的感觉真好。

付予年突然想:自己要是能一直这么病下去,该有多好…

因着付予年的胃被切除了四分之三,所以他的饮食时苏都不敢大意,无论是汤还是粥,都是她亲手熬制的。

自从知道了某些事以后,她对付予年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弯,既然之前一直是自己和付予年是一对,那么,只要和寇以勋解除婚约,她就不算是婚内出轨。

只要在解除婚约以前不和付予年有柔体接触,她就不算是小三。

时苏想的清楚。

依着付予年的个性,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既然之前付予年为她付出过那么多,那么,她为付予年走出这一步,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乐乐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寇以勋,而是付予年,这让时苏更加觉得这个婚非离不可了。

孩子不是寇以勋的,她已经欠了寇以勋太多,不能再欠他。

上一次,寇以勋让她履行夫妻义务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寇以勋能这么不顾她的意愿勉强她,以后说不定还会勉强她别的事情。

那一夜的事情太过可怕,寇以勋的面目好狰狞,每次一想到他那狰狞的脸庞时,时苏都有一种他是披着羊皮的狼的感觉。

汤是时苏亲自熬的,慢火炖在煤气灶上,烧了两个多小时,汤熬的白白的,跟牛奶似的,付予年背上的伤口不能碰辛辣食物,时苏连生姜和葱都挑掉了。

喂付予年喝了些乌鱼汤,刚刚喂完,这男人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攫住时苏的小嘴就是一阵猛啃。

时苏手里拿着瓷碗,不方便挣扎,只手任由他胡作非为。

吻得她喘不过气,男人才放过她,付予年的手稍一放松,时苏放下瓷碗和汤勺,腾出两只小手,朝着她的胸膛好一阵捶打。

付予年不避不闪,任由她打。

她那点小力气,落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付予年非但不躲,还很开心的笑。

瞧她打的累了,长臂一伸,将小女从摁在怀里,又是一记深吻。

吻得更深,直到时苏快断气儿,他才放开她。

“苏苏,我好想你…”

付予年的额头抵着时苏的额头,两人的睫毛都快要粘到一起去。

沙哑的嗓音里全是隐忍的欲/望。

时苏撇嘴,“付予年,我是有夫之妇,在我离婚前,你不能再这么亲我了…”

她说的一本正经,小手紧紧捉着付予年的衣领。

吻后窒息症。

这会儿头还有点晕乎乎,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金子。

“这样啊…”

“那我提再亲一亲才行,不然,下一次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男人说着,捏住时苏的下巴,又是一记深吻。

时苏被她吻的大脑缺氧,翻着白眼儿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付予年,你又欺负我…”

时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付予年开心的笑出声来。

“你…还笑…”时苏气不过,朝着他的肩膀狠狠捶了两下。

男人皱眉,猛吸一口冷气,“丝…”

时苏想起来他还是个病人,后背上的伤口还没好,急切切的问他:“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付予年点头,“嗯…”

“好疼…”

时苏又气又后悔,“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是病人,还不体谅你,还打你…”

付予年看她又急又心疼的模样,心里开出一朵花儿来,手一伸,扣住时苏的腰身,按在自己胸口,“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时苏这才听出来男人的调侃,像个小狮子似的冲他咬牙瞪眼。

不过,到底还是没舍得再打他一下。

付予年趁时苏不注意,又偷一个吻,看她又气又不能发作的模样,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又一次吻住时苏的唇瓣,这一次,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了。

吻上她的那一刻,就像是碰上了毒/品一般,一染即上瘾,怎么戒都戒不掉。

深情款款,你侬我侬,大抵便是如此了。

有扰人春/梦的高跟鞋声跳进来,四片纠缠在一起的唇立即分开。

“予年,听说你生病了,怎么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传过来,紧接着门被打开。

之前吻在一起的两人匆忙松开彼此,过程中,时苏似乎是磕到了付予年的牙齿,男人闷哼一声。

时苏羞得不敢见人,也不说话,一头扎进洗手间里,把门反锁上。

唇齿间滞留着时苏身上的香味儿,房间里到处是暧/昧的的味道,付予年的鸟还在突突的跳着,准备随时扑向时苏。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了。

来人是一位美女,一身最新款的迪奥女装,米色的风衣,搭配深色高领毛衣,长筒毛靴,配一条深色的打底/裤,大波浪卷发随意的批散在脑后,嘴角勾着浅浅的微笑,昂首挺胸,气势不凡。

看到飞快的进入洗手间的人影时,她眯了眯眼睛。

果然是那个女人!

杏眸微眯,透出一股杀机,随即又悄悄隐入光华里,一带而过。

她毫不客气,径直走到付予年的病床旁,把手中的保温桶放下,“予年,生病了还能跟美女调/情,接吻,到底是真病呢?还是装病?”

看到这个女人,付予年之前所有的好心情立刻散的干干净净。

他板起一张脸,又是那副冷漠如霜的模样,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皱着眉,仿佛对她极是讨厌,“寇以珠,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哪怕是一眼…”

寇以勋之前还带着一副微笑,这会儿,微笑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眸底深深的愤怒。

“付予年,很抱歉,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必须得看到我一天,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将来的妻子,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你最好认清楚!”

寇以珠…

躲在洗手间里的时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是付予年的未婚妻,他们将来会结过婚,可是刚才,她和付予年在做什么?

他们在做着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时苏虽然对男女之情并不是很清楚,却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跟在白少南身边,看他和无数女明星拍吻戏、床/戏,见多了,也就了解一些。

只不过,她对男人的生理构造了解的少一些而已,今天,付予年又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现在,想不明白都难。

寇以珠说他是付予年将来的妻子,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那是不是说明,她是个第三者?

不应该出现在付予年和寇以珠之间?

听觉便得格外敏锐,竖起耳朵,努力听着病房里的每一句对话。

“寇以珠,跟你指腹为婚的人是傅家人,不是我付予年,你搞搞清楚,跟你订婚的人是傅予年,师傅的傅,而我,叫付予年,是付出的付,这两个姓,是不一样的!”

“在你结婚之前,最好搞搞清楚,谁才是你将来的丈夫!”

付予年一向沉静如水,却在见到寇以珠的那一刻,幻化成风,他只恨不得自己变成妖魔鬼怪,直接掐死这个女人。

十四年前,傅家和寇家订了亲,他一直反对,所谓的未婚妻,更是连一个订婚礼都没有,又算哪门子的未婚妻?

面对寇以珠,付予年只有一脸的厌恶。

寇以珠笑笑。

对付予年的话并不以为意,她把夹在腋下的皮包又紧了紧,带着天使般的微笑看向付予年,“付予年,说的好,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跟我有了孩子呢?”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你的,DNA报告你也看过了,你碰过我,终究是事实,就凭这一点,你想赖帐傅家都不答应!”

孩子!!!

时苏脑子里轰的一声,空白一片。

付予年跟寇以珠有了孩子…

他们竟然有了孩子…

既然两个人都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时苏觉得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连心都跟着凉透了,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暖的。

她被这个消息炸得眼冒金星,娇小的身子不停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全身凉透。

病房里,付予年和寇以珠还在对峙着。

付予年冰冷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刃,直刺寇以珠的心脏,“寇以珠,孩子是你偷的,我并没有给过你孩子,一个不被承认的孩子,被你偷走的精/子,在一种畸形的心态下产生的东西,值得人尊重和接受吗?”

寇以珠抱臂站着,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洗手间的门。

刚才进洗手间的那个女人分明是苒时苏,她可以肯定,就是苒时苏!

可是,她为什么要躲进洗手间里?

怕见到自己么?

还是另有隐情?

白少芬说,她好像不太认得人,连白少芬都不认识了,那她是不是失忆了?

想到这里,女人的嘴角微微笑了笑,又看向付予年。

“付予年,你给我听好了,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一直不肯给我和孩子一个名份的话,我只好找傅伯伯谈了…”

“等到傅伯伯出手的时候,我看谁还能救得了苒时苏?!”

冷眼睨着另外一个保温桶,心中一阵恶恨。

这个保温桶,一定是苒时苏那个女人带来的!

想也不想,直接把那个保温桶打翻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付予年,“付予年,你不是稀罕这口汤么?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意!”

时苏煲好的汤连同保暖桶一起被打翻在地上。

付予年的心随着那个掉落的保温桶一起掉落,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侧脸看了看寇以珠送过来的保温暖,大掌一挥,直接将那个保温桶扔到了寇以珠身上,“滚!”

“请~你~滚~出~去!”

滚烫的汤汁直奔寇以珠,洒在她名贵的大牌风衣上,湿湿嗒嗒淋了她一身。

穿着衣服的地方还好,被衣服吸收了大半热量,并不觉得有多烫,到是那光洁的手背,被烫得一片惊人的红。

寇以珠站在那里,死死咬着嘴唇,紧紧盯着付予年的脸,眸中熊熊烈火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烧为灰烬。

“付予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不就是我不招你待见么?”

“我爱你,有错吗?”

付予年冷漠的眸子看向门外,“阿南、阿北,你们两个想被解雇了么?”

“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子带走?!”

付予年一声令下,门外的保镖谁敢不从?

刚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太留意,让寇以珠这个女人钻了空子,打扰到了老板。

原想趁着她一进门的时候把她拖走的,谁知道老板竟然没说话,他们还以为,老板想让这个女人留下呢。

这会儿,听到老板的暴喝声,哪里还顾得上寇以珠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直接进来,架起寇以珠的胳膊,将人拖了出去。

寇以珠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一边用高跟鞋去踢保镖的腿,一边大骂付予年,“付予年,你这个混蛋,始乱终弃!”

“苒时苏,你跟付予年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觉得你长久的了吗?”

“他今天能这样对我,他日,也能这样对你…”

整个楼道里都是寇以珠撒泼般的叫声。

有不少人伸出头来看热闹,白少南也是其中一员。

瞧见寇以珠这副模样被人架出去,在看看坐在病床/上一脸阴沉的付予年,他不知道替谁惋惜。

遇到寇以珠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害怕吧?

遇到付予年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贴上来吧?

一个拼命想要逃离,一个拼命想要粘上来,两个矛盾的人在一起,注定是一场天雷撞地火。

时苏夹在这样的一对夫妻之间,还真是可怜。

他不禁有些同情付予年,竟然有这个么极品的奇葩未婚妻。

好在还没有结婚,否则,倒霉的人一定是时苏。

他抱着胳膊看好戏似的在病房门外看一会儿,又折回了自己的病房里。

年来,这段时间,他休息的似乎有点儿久了。

明天,该开工上班了。

听说,有个天价代言广告等着他拍呢,他要是跟钱过不去的话,不是傻么?

看付予年这样子,一时半会是摆脱不了寇以珠的。

寇以勋那个家伙又不在国内,趁着这段时间,他一定要跟时苏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时苏一感动,就跟他在一起了。

白少南做着美梦,又躺回病床/上去了。

寇以珠离开好好长一段时间里,付予年没有动。

他在隐忍。

每次见到寇以珠,都要闹到恨不得拔刀相见,捅死彼此似乎才能解心头之恨。

寇以珠大他四岁,听说,当年付予年的母亲还怀着孕的时候,寇家就有意要和傅家联姻,只不过,母亲没有答应,只是说孩子们还小,将来的事情说不准。

再后来,母亲因病过世之后,父亲便把这件事提到了桌面上。

傅家和寇家两家是世交,做长辈的想结成亲爱,于是,傅锦宜唯一的儿子便和寇家的长女订了下了亲事,一桩娃娃亲。

再后来,付予年十八岁的时候,见到时苏,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八岁的小女孩。

而那一年,二十二岁的寇以珠,同样也对十八岁的付予年一见倾心。

这门亲事便被提到了台面上来,只不过,付予年一直没有同意过。

到是父亲傅锦宜,一直不停的奔走在傅家和寇家之间,极力促成这门婚事。

婚事是傅锦宜订下来的,定婚也是他拍板的,从头到尾,付予年连一张脸都没露过。

寇家对付予年很是不满,可是寇以珠不介意。

反正婚事都定下来了,她有的是手段和力气让付予年照办。

付予年一直不与理会,这让寇以珠越发的张狂,每次见到付予年,两人都是刀兵相见,谁都恨不得置对方于地死。

只不过,这世界是个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他们谁都不愿意坐牢而已。

越是这样恨着,便越是爱着付予年,寇以珠用尽手段,付予年依旧对她不冷不热,两人纠缠了十五年下来,谁对谁都是一百个杀机。

杀人不行,为寇以珠这种人去坐牢,苏苏怎么办?

如今又有了乐乐,他更不可能让乐乐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如果傅锦宜再逼他和寇以珠结婚,他会发表声明,和傅家脱离一切关系。

眼下,他和时苏之间的爱情小苗还太小,经不起风吹雨打,必须用心呵护着才行。

付予年下了床,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敲门。

“苏苏,出来…”

时苏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头倚着冰冷的墙,一语不发。

付予年好耐性的又敲了敲门,“时苏,是我,开门…”

他的嗓音很温柔,温柔的想让人落泪,时苏曲起膝盖,紧紧抱住自己,没让眼泪掉下来。

“付予年,你走吧…”

“你都有孩子了…”

原本想着,只要跟寇以勋离了婚,就可以和付予年在一起了,却不想,他和寇以珠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她也有孩子,更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种看不见丈夫的滋味儿。

付予年的声音因为急切,有些改变,带了微微的轻颤,“苏苏,别这样,你出来,听我解释…”

“好不好?”

时苏不语。

躲在洗手间里,不想出来。

很多时候,她宁愿当一只驼鸟,把自己埋起来,不理会那些乌七八糟,让她烦恼的事。

可是,寇以珠的声音那么大,她想听不见都难。

“苏苏,你出来,听我解释…”

“我没碰过寇以珠,真的,一次都没有…”

付予年焦急的拍着门。

时苏的心好不容易向他敞开了一条缝,给了他一条生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失望。

如果连时苏的心门都被关上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认得住这个后果。

“苏苏,开门…”

“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好,就是别不出声…”

“我好害怕…”

“苏苏,不管怎么样,你答应我一声,好不好?”

时苏躲在洗手间里,抱膝坐在地板上,付予年的话全部落尽了耳朵里。

付予年说他没有碰过寇以珠,那孩子又是怎么得来的?

付予年的焦急她听得见,只不过,她觉得自己不应该。

他跟寇以珠连孩子都有了,还再找她做什么?

为什么还非要逼着她喜欢他?

“苏苏,你开开门,听我说,好不好?”

“在法庭上,要给一个人定罪,总要有证据吧,你都没有听我解释,就给我定罪,这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点儿?”

付予年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

时苏有些烦闷,指尖插/进发根,用力按了按头皮。

付予年说的有道理。

甩甩头发,把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甩出去,站起来,对着门深吸几口气,总算是开了门。

付予年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时苏肯听他解释,就表示,时苏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看着时苏红红的眼睛,付予年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直接把她抱进怀里,用力吻了吻她的额头。

“苏苏,我没碰过寇以珠,那个孩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这一生,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付予年也头疼,他关于寇以珠的那个孩子,他调查过很多次,孩子的DNA跟他的一样,说不是付予年的孩子,连付予年自己都不相信。

他一直觉得是鉴定机构在做假,又去国外验过几次DNA,结果竟然出奇的一致。

“苏苏,那个孩子虽然和我的DNA是一样的,但是,我根本没有碰过寇以珠,如果我说,是她偷了我的精/子,才诞生出这么一个孩子,你觉得我还可以被原谅么?”

时苏叹气。

寇以珠竟然这样算计付予年,难怪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

可是,如果事实真相是付予年说的那样,她真的无法责怪付予年什么。

但是,毕竟那个孩子是付予年的,时苏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膈应的慌。

她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屋外晶亮的太阳。

太阳再光芒万丈,也有它照不到的地方,那些地方就是阴影。

高贵优雅如付予年,也总有失算的时候,既然被寇以珠算计,为什么不跟寇以珠分开呢?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付予年的骨子里还是在意寇以珠的。

如果不在意,他大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

付予年不敢把时苏逼的太急,所以,他选择沉默,给时苏接受他的现状。

两个人在一起,将来还要面对更大的风雨,他并不要求时苏能跟他共进退,但至少,时苏要学会信任他,相信他。

地上一地残羹,付予年弯下腰来收拾。

之前时苏带过来的那个保温桶被摔得面目全非。

一如他和她之前面目全非的过往。

是否是他太执着,才造就了今天的苦痛?

可是,如果真的要他放弃时苏,也许,他真的会死。

“付予年,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和寇以珠解除婚约?”

时苏站在窗边,抱着胳膊,思虑许久,终于慢慢转过身来。

有些事情,她必须向付予年问清楚。

不问清楚,她今天晚上都会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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