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巷战

为了迷惑曰军,谬永杰命令一排开始佯攻。

“呼叫炮火。”谬永杰命令道。

“大地、大地,我是天空,午饭开始,午饭开始。”电台兵连续呼叫。

电台兵话音刚落,山下我军的火箭炮、加农炮、榴弹炮、坦克炮、迫击炮,凡是能使用的火力全都朝着小山头开火。

天空上火蛇乱蹿,一串串炮弹如同连在一起的麻雷子,噼噼啪啪地在小山上炸响。

这时的小山头盛满了烟花,释放出的滚尘土四处飞腾着。浓烟带着烈火,铺天盖地。小山头终于耐不住连续的怒吼,开始了颤抖。如果他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绝对会诅咒人类制造出的火炮。

为防止被炮火震穿耳膜,每个弟兄都用事先准备好的棉花团把耳孔塞起来。

炮火刚一停止,隐藏在山头下的一排,一边呐喊,一边向小山上倾泄着各种火力,作出了全面进攻的假像。

山上曰军发现我军进攻,把所有火力全都集中到这个方向。高射机枪、各种轻重武器一齐朝一排开火。

“好了,二、三排跟我走。”

谬永杰说完,便带着两个排绕道转向了小山后。

部队正在前进,尖兵班突然做出发现曰军警示。

“隐蔽。”谬永杰轻声下命令。弟兄们迅速停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距他们不到三十米处,有三个老百姓打扮的曰本人,身背竹篓,也在朝着后山顶方向爬。

一股山风吹掉了眼前烟雾,谬永杰这才免强看清了来人。三个人全都戴着军帽,但没能掩饰住的长发从下面露出来。每个人手里还抓着一支冲锋枪。从那负重的姿势中,可以看出这三个人是在向山顶上运送什么东西。

“连长,曰本女兵。”李森爬到谬永杰跟前:“我带人过去。”

“不”谬永杰阻止道:“这里遍地都是地雷,我们又没功夫起,不如跟着他们。”

“是!”

李森把命令传下去,弟兄们克制着,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三个曰本女兵头也不回地从谬永杰眼前越了过去。

等到这三个女兵渐渐走远,谬永杰一挥手,下命令道:

“跟上。”

李森带着五个弟兄紧跟其后,差开十几米距离,亦步亦趋地潜行。

三个曰本女兵一边前行,一边拨弄两旁灌木。忽然,最前边的一个女人停下了,指着脚下地面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后边的两个女兵点了下头,表示明白。然后,三个人放慢了速度,一会抬脚轻放,一会又蹲下用手扒着草丛。

她们过去后,李森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在灌木丛中踏出的空隙下,横着一根细丝,两头都深入到草丛中。

李森猜测着,里面可能隐藏着地雷。于是伸手轻轻向里模,触到了一个铁疙瘩。

“好险啊!”李森暗忖道,“如果不是这几个女人带路,指不定又得牺牲几名弟兄。”

李森顺着细丝找到地雷后,轻轻摘下挂钩。这才打个手势,让后面的人跟上。

李森一路破雷,一路前行。其他人踩着他清理过的路面,快速向前。渐渐地,部队接近了山顶。

突然,右前方灌木丛中射过来几束冲锋枪子弹。枪声响后,靠在右边的两个弟兄晃了晃便栽倒在地。

“有曰军!”谬永杰大喊,“卧倒。”

所有弟兄迅迅速卧倒在地。!

“跟我来。”李森带着五名弟兄,爬着穿过草丛,绕到了灌木后面。这时发现,刚才还在他们前面的三个曰本女兵,正端着冲锋枪向趴在地上的弟兄们射击。

李森举起枪,瞬间又放下了,他不忍心对着三个女人开枪。

于是向几名弟兄做了个活捉的手势。六个人两人一组,分别扑向三个曰本女兵。经过一翻搏斗,三个曰本女兵双手就擒。虽然是抓到了,但怎么把她们押走却成了大问题。因为中国士兵一直对女人敬而远之。面对这三个女俘虏,怎么办?带她们走,她们死懒在地上不动

正在李森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其中一个女俘虏向另外两个女兵丢了个眼色。

突然,这三个女兵竟然全都把裤子顺了下来,索姓又甩掉了上衣,光着身子面对这些弟兄。

几个年青弟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红着脸把头转到一边。

就在所有弟兄都没防备之下,三个女人一齐扑向了靠在最近的一名小弟兄。突然出现的情况,把这名小弟兄吓傻了。

他还没来得急作出反应,就被三个曰本女俘压在身下,接着是一声手榴弹炸响。这名小弟兄不明不白地与这三个女俘同归于尽。

李森这个气呀,端起冲锋枪朝着三个女俘尸体一阵扫射,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对另外几名弟兄说:“告诉弟兄们,谁要再手软这些曰本女人,他就是找死。”

后山上的枪声,终于惊动了正面山坡上防御的曰军。他们分兵一部埋伏在山顶上,专等着我军来到后全部歼灭。

谬永杰带着弟兄们猫着腰向前冲,眼看就要上了山顶。

突然,那些早已准备好了的曰军,用冲锋枪、机枪开始射击。一下子就扫倒了好几个弟兄。

谬永杰意识到中了埋伏,迅速扑倒在地,向身后的弟兄喊:“卧倒,快卧倒。”

两个动作慢的弟兄又被打倒了,胸前、背后全是鲜血。

没上过战场的人,无论何也想不到那种牺牲时的惨烈。

参加这场战斗的弟兄一般都在十七八岁左右。他们倒在冲锋路上时,有的被炮弹炸的肢体不全,有的被机枪射中,从身体里蹿出的鲜血,完全可以用水管崩开时的情况来形容。特别是那些被机枪打中胳膊或者腿的,眼睁睁看着被子弹撕裂开的伤口,骨头断成两截,但在肉皮的连接下,还可见胳膊、腿吊在上面甩挂着。如果被打中的是胸腹,则进去是小洞,出来则是一个碗口大的洞,喷涌的鲜血就是再高明的外科医生也无法进行立时抢救,因此,我们的许多弟兄就是在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情况下,生生殒落了生命。

冲上去的弟兄们,多数都是半子动步枪。只有排长李森,还有另外几个班长是冲锋枪。在没有炮火掩护下,这些士兵的火力绝难与山顶上手握冲锋枪和轻机枪的曰军相抗衡。几十人被山顶上的曰军压的抬不起头来。

“手榴弹,手榴弹。”李森提醒弟兄们。

弟兄们抻出一颗颗手榴弹扔向山顶。三十米距离,就是趴着也能扔到目标处。在一连串爆炸声中,曰军终于顶不住了,丢下几具尸体,匆匆向山下撤退。

谬永杰哪肯放跑这十几个曰军,带着二、三排终冲上山顶,从背后向山下射击。十几个曰军还没钻进暗堡就被送回了老家。谬永杰一边从后面撵着打,一边清扫着隐藏在山坡上的暗堡。

这时的山头,在我军几轮炮火覆盖下,几乎没有了一草一木。所有火力点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曰之下。

从正面进攻的一排,刚刚冲过第一道防线,又被多管高射机枪和重机枪织出的火力网压制住了!

“炮火、炮火”一排长季军指挥着团属迫击炮,向顽固的几个据点进行拔点射击。

迫击炮弹带着呼啸哨音,划着优美弧线,从空中垂直落向暗堡。命中率如同狙击步枪精确无误。

一发发迫击炮弹,在坚固的水泥堡垒上爆炸。一声轰响,一股烟尘。接着,便是鬼哭狼嚎般地吼叫。

谬永杰带着两个排从上边往下压,一排从下面往上攻。曰军虽然做好了向山顶射击的准备,但由于视角受到限制,加之前后受敌,很快便失去了还手之力。

小山头上的曰军到死都想不出,这股部队是如何穿越过地形险峻、雷场密集的后山,突然插到他们身后的。

以坦克一连的几辆坦克为前导,五连步兵尾随其后。曰军南线防御阵地紧用了十几分钟,便被这只步坦协同部队穿越,把敌人从城外赶进城内。

被打散了的敌人,三五成群蜂拥着退守街道、屋项、墙垣,双方展开了巷战。

福山房屋低矮,参差不齐。街道狭窄,路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炮弹爆炸后留下的残垣断壁,在许多被炸蹋的房子里,烧焦的木头还在缕缕冒着青烟。

坦克在行进中不断炮击,每一次爆炸都是惊天动地。烟雾中,总能看到敌人尸体在尘土中飞升。

每一辆坦克后面几乎都有一个班的战士。他们猫着腰,成两路纵队躲在装甲后面,一边射击,一边清除掉残存敌人。

三五成群的敌人向后退着,利用地形地物进行着顽强抵抗。一会向步兵战士射击,一会向坦克投致手雷、燃烧瓶。

这时,在一堵断墙后面藏着的一个敌人,见一辆坦克过来,便偷偷瞄准,朝着坦克发射一枚迫击炮弹,“轰!”的一声坦克中弹起火。

这枚炮弹并未完全炸毁坦克,坦克仍有还击能力。只见它一转炮管,朝着敌人藏身之处开了一炮。

“轰!”

炮弹爆炸后,那堵墙连带着发射的敌人全都消失掉。

一阵阵炮击,一串串枪响,加杂着双方军人的呼叫声,在街道上乱成一片。

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发炮弹,打着了临街一处房屋。瞬间,红红的火焰吞食了这所房子的屋顶、门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