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一转身走了两步, 但又想起一件事,回头:“我虽是魔族,但向来说一不二, 待此事了了,你随我回魔宫避一避风头, 等玄宸分身乏术, 顾不上找你后, 我再送你回人界。”
“今日之事, 我会铭记于心,待到了魔界,我会护你周全。”
这是侍一第一次在除了闻夕迟之外的人面前说这么多话。
白书兰在天界待了近一个月, 自然听说过魔族的名声, 再结合侍一狂放不羁的行事风格,她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侍一并不是天界的人。
她在天界听起仙娥说起过魔族是如何残暴可恨, 但此刻,听到侍一要带她去魔界, 白书兰仍毫不犹豫地对侍一点头:“一切听公子安排,书兰绝无二话。”
魔族再怎么残暴,也比那些自诩高贵、行事却如恶鬼的神仙真实、真诚,比起在天界当一个金丝雀, 白书兰更愿意随侍一去魔界,至少在魔界, 她的人和心都是自由的。
侍一打量了眼白书兰, 多了几分赞赏:“你这凡人,倒是有几分我们魔族敢爱敢恨的性子。”
白书兰自嘲一笑:“敢爱敢恨, 在这个天界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她不是这么个性子, 若她可以学会逆来顺受, 她的日子或许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侍一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白书兰也只是有感而发,不是要别人符合或者是什么,她长舒一口气,朝侍一笑了笑:“公子你放心去办事吧,那位夫人我会照顾好的。”
侍一点了点头。
白书兰恨玄宸入骨,侍一将他与闻夕迟,还有众多魔族部下联手救出来的人放在白书兰这里,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和玄宸通风报信。
从某个方面来说,白书兰和魔族才是一边的,玄宸在前方追着闻夕迟不放,殊不知他的后院已经漏成了筛子。
一个是被他厌恶忽视的正妻,救了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死敌,一个是他宁愿受罚也要囚禁在身边的妾室,收留了他死敌的同伙。
玄宸正死死地盯着羽徽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将大部分的护卫调离了天宸宫,守在羽徽宫附近,势必要将闻夕迟抓住。
而他将天宸宫的守卫调走,也间接导致了天宸宫的守备薄弱得跟纸一样,侍一在天宸宫出入,如入无人之境,悠闲得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侍一走出天宸宫,魔族对魔主的血脉都有着本能的感知,他能感觉到闻夕迟的气息距离天宸宫不远,并且已经在一个位置很久没动了。
侍一脑海里都是闻夕迟已经被天族困住的画面,他家少主被困在那个方向,已经许久没有移动过了,周围还隐匿着许多天族的气息,没准少主现在正被一群天族包围,以一敌百,甚至有可能已经身受重伤!
侍一心急如焚,他追寻着闻夕迟的气息,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看起来比天宸宫还要豪华的宫殿外。
这座宫殿的四周十分安静,没有一点战斗过的痕迹,若不是周围有几道隐藏得很深的仙族的气息包围了这座宫殿,侍一还以为他找错了地方。
离得近了,侍一发觉他家少主的气息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虚弱,他安下心,开始慢慢寻找天族包围圈的破绽。
只是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座宫殿有些熟悉,但他没来得及多想,心中对闻夕迟的担忧占据了上风。
他在外围转了半天,待到天色渐亮,人困马乏之时,他终于寻到一处包围圈的破绽,身体化作一阵黑色的雾融进清晨的雾中,慢慢潜进羽徽宫中。
侍一成功潜入了羽徽宫,他火急火燎地往闻夕迟的位置赶去,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像遭了贼,被翻得有些乱七八糟,但不掩金碧辉煌、奢靡精致本质的院子,闻夕迟的气息从其中一间房子里传出来。
侍一一把推开那个房间的门,闯了进去,激动道:“少主!属下来迟……”了?
侍一话还没说完,房间内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底,他激动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和房间内的两双眼睛对上视线,一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龙目,只是这双龙目中的情绪似乎有些陌生,另一双则像是没睡醒、懒懒散散的,透着一股子慵懒骄矜味道的女人的眼睛。
再一看,这个女人的五官似乎也有些眼熟,好像跟天族那个太子妃、海族公主元初长得有点像。
侍一揉了揉眼睛,觉得可能是他一晚上没睡觉,看出幻觉来。
不然他怎么看到了他家少主化作原形,还变小了躺在天族的太子妃的膝盖上,把肚子露出来,任由那海族公主对他上下其手?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他看错了!
侍一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还是那一人一龙,只不过这次元初的手已经从肚子上转移到了龙角上,而他家少主十分没有形象,躺在
侍一:!!!
侍一感受到了冲击,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闻夕迟的气息别人谁都模仿不来,加之天上地下,也只有这一条黑龙,侍一都不敢相信那是闻夕迟。
迷茫、不解、震惊三种情绪在侍一的脑海里交织,那一瞬间,侍一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可能。
难道是少主为了能从天族手中脱身,不惜牺牲自己的美色勾引海族公主,让海鱼公主为了他不惜和玄宸反目成仇?
侍一恍惚间想起了上一次,他曾在他家少主的榻上见过这位海鱼公主,顿时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看向元初手中那条小黑龙,神色复杂:没想到他家少主为了能从天族手中脱身,牺牲如此之大!
侍一跪在地上,表情沉痛道:“少主,属下来迟了!”
元初看了眼侍一,她从侍一身上那套极具魔族特色的服饰中猜测出了他的身份,顿时松了口气:她没想到幼年版的大反派如此粘人,一大清早就把她闹醒,撒着娇让她摸摸抱抱。
她假装没听见,小黑龙就拿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元初心软愧疚。
如今闻夕迟的属下终于来了,她将小黑龙还给他们,就可以再睡个回笼觉了。
元初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小黑龙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侍一,又看向元初,懵懂而单纯道:“初初,他是谁呀?”
小黑龙的声音比昨夜成熟了许多,如果说昨夜的声音像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如今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十一二岁了。
但元初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变化,
然而侍一听到他家少主如此稚嫩的声音,如遭雷劈,震惊地愣在原地。
不过侍一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回了神,他的视线在元初和闻夕迟之间移动,最后死死地盯着元初膝盖上那个撒娇打滚卖萌的小黑龙上,一双眼睛瞪得很大:难、难道那不是少主?而是少主和海族公主生的孩子,他的小少主!?
天呐!少主不单是把玄宸绿了,还让玄宸帮他养孩子!
他们孩子都生了!
元初不经意间对上侍一那种吃了一口大瓜的眼神,不知为何,她竟然能通过侍一脸上的表情读懂了侍一的想法,她揉了揉太阳穴,“这就是闻夕迟。”
她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侍一:?
他仔细打量了眼元初膝盖上的小黑龙,然后发现,那条小黑龙,似乎、好像、确实是他家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的少主。
侍一:!!!
他家少主怎么变小了?
躺在元初膝盖上的小黑龙满眼迷茫:“初初,闻夕迟是谁?我叫闻清澜啊,你也可以叫我阿澜、清澜,当然,你要是想叫我澜澜也可以。”
小黑龙的龙脸上透出几分羞涩,侍一看见了恨不得自戳双目,当做自己瞎了:他家少主怎么这么辣眼睛!
元初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听了无数遍小黑龙的虎狼之词,心里没有一点波动,她不顾小黑龙的挣扎,将他扔给侍一,摆了摆手:“你快把他带走。”
侍一手里捧着他家可怜巴巴地看着元初的少主,满脸为难:“少fu……咳,公主,羽徽宫外设有埋伏,少主如今这副模样,我没办法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把他带走。”
元初皱起眉。
“能不能借您的地方一用,让我为少主检查?”
元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送佛送到西,她挥了挥手,点头应允:“你就在这给他做检查吧,缺什么东西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取来。”
侍一感激道:“叨扰了。”
侍一的医术虽然比不上雾娘,但也不差,他仔细给闻夕迟检查了身体,又给他探了脉后,两条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元初看了眼侍一的脸色,有些好奇:“怎么了?他的情况很严重吗?”
侍一刚想说闻夕迟的伤不算严重,毕竟龙族的身体十分强悍,只要不是致命伤,修养几天就能痊愈,如今身体和心智退化,只是因为闻夕迟是仙魔双修,昨夜的战斗,他透支了太多的力量,导致体内仙魔两种力量失衡,加之旧伤复发,身体的自愈本能使他退化回幼年形态。
但瞥到闻夕迟正眼巴巴地看着元初,话到嘴边,侍一又咽了回去。
侍一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色更重:“何止是严重?”
“公主可知道,我家少主的仙骨是被谁夺走了?”
元初:?
闻夕迟的仙骨被夺走了?原着里有这个情节?
作为看过原着的人,元初可太明白仙骨被夺的后果:被夺了仙骨的仙人,身体会慢慢退化成凡人,并且比普通的凡人还要体弱多病,只剩二十年寿数。
闻夕迟的仙骨被夺走了,那他……
侍一道:“九十年前,那玄宸在一处秘境历练,不慎陷入杀阵,身受重伤,一身仙骨被断,危在旦夕,后来,天后不知从哪得到了一个替换仙骨的法子,她以我家夫人的性命要挟,夺走了我家少主的仙骨,换在玄宸的身上。”
说起这件事时,侍一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他咬着牙愤懑,疯狂地在元初面前给玄宸上眼药:“可恨那对母子阴险狠毒,少主为了夫人的安危,不得不从,那玄宸身上的仙骨,本是我家少主的!”
元初皱起眉,看向闻夕迟叹了口气:她没想到闻夕迟的过去竟是这样,难怪他后来会想毁了天界。
她抬手摸了摸小黑龙的脑袋,小黑龙不明所以地蹭了蹭元初的掌心。
“若不是我家少主生来便具有仙魔两种血脉,可以仙魔双修,恐怕少主已经死在了那对母子手里,但如今也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若在百年内不能寻到另一段品质更好的仙骨替换掉被夺走的仙骨,我家少主仍会有生命危险。”
“可我家少主的仙骨奇特,只能融合具有魔族血脉的仙骨,我寻了一百年,也找不到适合我家少主的仙骨。”
有魔族血脉的仙骨?
元初:……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点开快要积灰的系统商城看了眼,不太确定道:“我好像,有一块这样的仙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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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他不想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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