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草正安慰留春和云焰,那边城东的塔楼顶上忽的爆出了耀眼的白光。

“阿云,我先过去看看。”云焰说完就往城东冲去。

云草让留春回去后,这才跟在它后面。

“阿禄?”云草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塔楼顶上的白衣女子。只对方并未回答,在淡淡的看了云草一眼,这就扬起衣袖往城外飞去,极像是一只雪中的惊鸿鸟。

“阿云,你快进来劝劝阿葵,这家伙哭的好不伤心。”云焰的声音忽然从楼里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阿禄呢?”云草皱着眉问。才离开的白衣女子同阿禄的气息一般无二,且样子也是一模一样,只身形瞧着却不似小人族。除非

“阿禄,我的阿禄没了呜呜呜”阿葵泣不成声的说道。

“别哭,别哭。你说清楚,说不定会有补救的法子。”云草边说边将阿葵从角落里抱了出来。

“没用的她走了,不要我了呜呜呜”阿葵抱着云草的胳膊又哭了起来。

“塔顶上的白衣女子就是阿禄对不对?又或者阿禄原就是她的一部分?”云草猜道。

“嗯。那个女人是天巫族的圣女,不知为何被封印在此。为了摆脱封印,所以分出了一缕分神前往地府投胎转世,阿禄就是她的这缕分神所化。我跟阿禄先只是在城里闲晃,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到塔底下的时候,阿禄就跟魔怔了一般要往塔上去,我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撕了一圈的黄符后,这才带着阿禄一路到了塔顶。那个女人先前就躺在台上的冰棺里,冰棺上也贴着层层的黄符。阿禄见着她,就一个劲的催我将她救出来。谁知我才将冰棺上的黄符掀完,阿禄就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我才问了一句,她就化为了白光没入了那女人的眉心。哇阿禄不要我了那个女人可厉害了,我让她还我阿禄,她还凶我,我打不过她。阿云,你打的过么?”阿葵说着说着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抱歉。”云草听完,沉默的摇了摇头,那位的境界远在她之上。

“行啦,别哭了,哭的我头疼。看见没有,这可是岁果,可甜可香啦,你吃了就不难受了。”云焰说着将爪子里抓着的岁果递了过去。

“真的?”阿葵吸了吸鼻子才问。心道这果子可真香,吃起来一定很好吃。

“真的,不信你吃吃看。”云焰忙点头。

阿葵半信半疑的接过果子,吃之前还瞅了瞅云草,见云草点了点头,这才塞进了嘴里。果然它才吃完,就感觉浑身暖融融的很想睡觉。

“好像真的没那么难过了?”说完这句,阿葵就往后一倒睡了过去。

“还真是好骗!阿云,我们现在将它给送回去吧,反正这古城什么也没有。等我们摘了金桑果,就去找万物生。”云焰有些后悔的道。莫不是跟阿云待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了些呆性。它做甚将岁果送出去,它也好想吃的。

“嗯。不过我得先去鼠尾坡一趟,这事还得跟阿禄的爷爷说一声。”云草抱起阿葵道。

出了地下古城,云草就往鼠尾坡上走。谁知道在草地里找了个遍,恁是一个小人族都没见着。只剩下一座座小巧的草编房子,连着屋子里的物什也没了。

“阿云,小人族的族人莫不是被那白衣女给带去了别处。要我说,小人族之所以住在鼠尾坡,说不定就是为了迎回他们的圣女。我听说,小人族之所以会被祝余下禁祝,就是因为这位圣女。这位圣女好像叫连双,是天巫族不世出的天才,先是心慕大巫祝余,后来不知怎的变了心,爱上了别人,从而惹怒了祝余。祝余拿她没办法,这才在她失踪后,给天巫一族下了禁祝。不过因着同属巫族,祝余也不敢做的太过,所以这才只让他们一族变成了小小人,且还失去了巫力。”云焰在草丛里飞了一圈后这才说。

“若是真如此,倒不用担心。说起来,这位天巫族的圣女怎会被人封印在凡人所筑的九层妖塔里?听阿葵的意思,封印这位大巫的应该是位擅长符箓的道家修士。”云草疑惑的道。

“约莫跟她后来喜欢上的这位有关,听说是一只莽荒时就存在大妖,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管了,阿云我们快回金葵湖吧。等金桑果成熟的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将你的修为稳固在元婴中期。”云焰想了一下,就觉得头有些疼,这才摇了摇头道。

却说云草在金葵湖顶上的虚境天里足足静修了两年多,阿葵依然没有醒来。云草见它无事,这才在采了两次金桑果后,离开金葵湖,一路往天水东南边飞去。

这一日天郎气清,开满了不知名山花的羊肠小道上伏跪着一个柔弱的白衣女子,她的脖子上套着一根藤编的绳索,绳索的另一端被一个穿着黑裙的女子牵着。黑衣女子慢悠悠的往山上走着,白衣女子低着头跟在后面。

“阿云,你莫不是认识那位穿白衣服的?”云焰见云草往下面看,好奇的问。

“不认识。不过上一次夜里,这位同一朵大王花曾往槐花谷来,我也是因此才会连夜离开。”云草摇了摇头。

“瞧着倒是有些可怜。鬼兰原就稀少,化灵的想来更少。没有族群,受欺负也是难免。”云焰跳到七星剑上道。

“离着你说的万花海还有多远?”云草收回目光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在天水的东南边。沿着这个方向走,等看到铺天盖地的花的时候,也就到了万花海。我算了算,离着上回的花朝会正好过去八千年,如今又得选新花王。五物生那家伙,定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的。”云焰指着山那边道。

“花朝会?我先前也略有耳闻。如此说来,即便见不到万前辈,能亲眼见一见万花拜春的盛况,也不虚此行。”云草有些高兴的道。

“阿云,你心可真宽。不过这样也好,你们这些修道士最怕的不就是执念吗?”云焰有些感慨的道。

“我只当你夸奖我。”云草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