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明,宝光灿然。

经过一天一夜的混战,谷虫镇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晨光里,镇里的楼宇小院皆成为了一片废墟,就连还矗立着的一两根梁柱上也是千疮百孔。好在镇里的老弱稚童早离了镇,这才没有了震天的哭声。可即便如此,满目苍凉的虫关镇也让人觉得可惜的很。

你看昔日干净的青石街道边一棵棵绿树光秃秃的倒在地上,连杂草也被虫兽的尸体盖的严严实实。街道上到处是摞的比人还高的虫兽尸体,更令人难过的是花花绿绿的虫兽尸体之间还夹杂着一具具白骨。从修士们体内流出的鲜血,和从各种虫兽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黑的,绿的、蓝色的、红色的的**拌着灰尘泥土,最终成了如今黑兮兮的路底。

不少像乞丐一样的修士顶着一张张疲惫的脸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打坐,谁也不知道虫兽什么时候会再次发动攻击,所以大家心里约莫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赶快恢复灵力。

当然也有那么一群修士正悠闲的奔走于各处,你要问为什么?这自然是这群人聪明,虫兽来了的时候他们做做样子后就躲在偏僻的角落里,等到虫兽杀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又跑了出来。

这些聪明人还很会动脑子,他们游历于各处虫兽尸体之中,你还别说还真有人捡了不少低阶虫兽的内丹。更甚者还有人专门趁机打劫受伤的落单修士,光这就让他们获得了不少的好处。不过这些人也知自己这样做是冒天下之大不讳,所以行事也小心。一时倒谁也不知道具体是那些人,只一些有些正义心的修士见之不耻的很,所以这才传了出来。

虫关镇里原本有碧云宗坐镇,不过等发现虫兽集中攻击南城门的时候,灵歌关等附近的好几个关隘镇守的各宗修士就都又回到了虫关镇。这一来各宗人都有之,城主府的势力有之,散修有之,鱼龙混杂之下,自然什么人都有。于这事,碧云宗自然知晓,只是一时也空不出手来收拾这群小人,何况碧云宗的弟子也不是个个都清白的。

彼时在靠近城南的一处小屋里就有这么几个人,三个衣着光鲜的筑基修士正围着一桌小菜悠闲的喝着小酒,浑身带着大丰收的喜悦。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榻上正躺着三个昏迷的女修,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锦罗裙,另外两个却是穿着灰扑扑的道袍,只个个都娇艳的很。

“陈师兄,你看这酒也喝了,我们是不是?”徐松说着还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几个女修,眼里带着些急迫。但他终究还是要着些脸面的,碍着面前的二人到底是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只他心里却是将面前的二人骂了个半死,明明都把人掳了,还一副假正经的样子。

“徐师弟,你是不是太急了些。”陈羽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

“哎呦,陈师兄,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这不是想着迟则生变吗?那两个散修也就罢了,可那红衣女子可是筑基后期,我这不是怕到嘴的鸭子飞了吗。”徐松陪着笑脸道。

“徐师弟说的也对,只是不知卫师兄你可吃好了?”陈羽抬头看着对面一直不语的卫宣说。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们两个去吧。”卫宣说完就出了屋。

“如此,为兄只要那红衣女子一人,剩下的两个就一并让于徐师弟如何?”陈羽闻言又去看徐松。

“但凭师兄吩咐。”徐松虽也有意那红衣女子,只是技不如人他也不好多说,何况那两个灰袍女子的模样也是娇俏的很。

两人这般商定好后,陈羽便起身抱起红衣女子去了隔壁屋。

刚进了屋那女子就醒了,她倒也没有大喊大叫。只因这浑身软的很,显然是被喂了药的。

“醒了正好,不然岂是无趣的很。”陈羽高兴的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这小脸可真是细滑的很。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我又不是什么清白儿女,你若是要与我合欢,说一声便是,何必费心将我弄了这里来。”林红椒娇嗔道。眼波流转间,一股媚意自然而然的就散了出来,差点就把个陈羽迷的神魂颠倒。

“倒是我的错,我原本以为林真人是骄傲的,纵然修为降到筑基后期也定是看不起我的。”陈羽定了定神才说。从那种噬骨媚意里面挣脱出来以后,他这心里反而有些不是一翻滋味,心里高高在上的女神像突然就碎了一地。

“怎么会?男女这点事,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林红椒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是么?到是我有些作态。这天也快亮了,我们还是早行好事免得负了良宵。”陈羽也不在纠结,不论如何这一刻他可是等了很久的。

“男人果然都一样,这才几句话就性急成这样。你看我这身子软的跟棉花似的哪有力气配合你,不如你解了我的毒我们好好快活快活。”林红椒扯了扯脖子上的衣服道。

“哦?我还以为真是我眼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了。恐怕这药性没了,我的小命也就没了。”陈羽得意的道。

“是么?你既如此说那就随你。”林红椒说着就双手一摊,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这就来。”陈羽微迟疑了下到底没有给林红椒解药就扑了上去。

本是红绡帐暖,谁知正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一道细细的血线从陈羽脖子上慢慢的流了出来。林红椒轻轻的松了口气,用力的推了推陈羽的尸体,可惜那手却是依然发软。好在她那红艳艳的指甲里藏着毒凤针,否则她这次可就又栽了。

隔壁屋里突然传来阵阵的靡靡之音,却原来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她想着自己应该赶快逃走才是,只可惜她现在根本就走不动,而且浑身的灵力也被禁锢着一时也无可奈何。

突然她感觉到一个人正往屋子里走来,她这心里一慌就勉力用被子将她和陈羽盖起来,这嘴里还轻轻的假意哼了起来。可那人似乎并不买账,因为他已经闯了进来。

“卫宣?”林红椒大惊道。卫宣是林家家奴的儿子,她小时候没少带人欺负他。更甚的是她间接害死了卫宣的娘,看来天要亡她。

“是我。”卫宣点点头。

“呵呵,这是报应么?”林红椒轻叹一声道。

“陈羽那蠢货被你杀了,看来只有我自己上了。”卫宣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

“是么?你恐怕也太小看我林红椒了。”林红椒说着就闭了眼,一缕黑色的血从她嘴里慢慢的流出。

“倒也省了我不少力气。”卫宣在确定林红椒死了以后这才将他两人的储物袋都取了。想着这一日他们打劫了不少人,所以他又朝着隔壁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