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天心星君

这是一处宽阔的石室,宽三十丈,长百丈,高达九丈,如此广阔的空间,即便是有数千人站在其中也不会显得拥挤。但现在只有一个人立在正中,却给人种无处可以立足的感觉似乎他一人就已经占据了整个偌大的空间。石室很大,按道理室内的光线应该不是很好,但正相反这石室每一个角落,都被一种淡淡的白光照的纤毫可见,这不是烛光不是油灯也不是火把更不是日光,因为这石室中根本就没有一处光源也没有一个窗户,这白光来的十分奇怪,而那人负手而立,一身白衣腰中围着一根金色腰带,正默默的看着正前方那空****的墙壁,一双微微斜起的长目,眉黑如墨也是斜斜扬起,唇薄如纸,宛如刀削般的面颊,使得鼻子高高的挺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眼中不时闪动阵阵寒光,显示出此人绝对是个冷血无情之辈。身材高大,瘦而不弱,就凭这一人独占整个石室的气势,就知道他是个极为强大和危险的人物。

无声无息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白衣人的身后五丈处,淡淡的白光似乎被黑衣人拒之身外,只是一团黑影如鬼似魅般隐在那里,见不得一点光亮。

就听黑影说道“启禀星君,平凉分坛传来了消息。”声音也如其人一样,阴暗诡秘。

星君!好奇怪的称谓,白衣人没有回头,道“平凉分坛的事我已知晓,茹亮堂不堪重任,咎由自取死就死了,他太让我失望了!”清冷的声音,带起一阵寒意。

黑影似乎一愣,又道“那平凉分坛事物该由谁人接替?”

白衣人不加思索,就道“你立刻传我之令,天心教弟子即日全数撤离平凉地区,不得有误!”

黑影一惊,就道“那些店铺,房产怎么办?”

白衣人冷哼一声,一股寒意自语气中透出,道“你不懂我的意思吗!弟子全数撤离,那些东西都不用管!”

黑影忙道“属下遵命,星君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人又道“通知天心教所有分坛,如再有违反教规者必受重罚,平凉坛主茹亮堂不遵教规竟敢与修真门派起了争斗,使得本教受了重大损失。还好他已经死了,否则我必将他挫骨扬灰,以正教规!”

黑影心中一寒,答应道“属下遵命!”

白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黑影冷冷的道“本座知道你与茹亮堂交情不浅,当年还是你引他入教的。你是不是觉得本座太不近人情了!”双目之中寒光更盛。

黑影闻言,身形一震颤声道“属下不敢!”

白衣人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声音中的怒意十足,说道“茹亮堂志大才疏,自以为是,一直想要重振山河门,此番与崆峒派起冲突的原因就是他要在一处村子里建立山河门!结果却被崆峒派的一个弟子结果了性命!他死不要紧,却让本教在平凉的十年心血毁于一旦,真是岂有此理!”

黑影连声道“是属下没有识人之能,才让茹亮堂给本教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属下知罪!”

白衣人怒意稍减,又道“这错也不全在你,当年正值用人之际,茹亮堂修为不弱只是太过自负,本以为经过多年的锻炼他会有所改变,看起来还是本座错了!他这种人难成大事,终究还是出了乱子!教主与我也是难辞其咎,还有平凉分坛本座已让鬼凤和暗影留在了那里,那边你就不用管了!”

黑影忙答应一声,心中却是被鬼凤这名字骇了一下,心道“原来是鬼凤传来的消息,难怪比我还要快了一步!”白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惊异,就道“本座让鬼凤把茹亮堂的移山诀和凝石尺找回,这两样东西非同小可茹亮堂空有宝物却不知运用,现在他死了本座也就不客气了!只是这两件东西偏偏已经落到了崆峒派的手中,还不知鬼凤能否取回?”白衣人对于移山诀和凝石尺十分的看重,远在一个平凉分坛之上。

黑影也知道白衣人对二物觊觎已久,以前因为茹亮堂毕竟是教中坛主,白衣人一直不便强夺,现在茹亮堂死了当然要据为己有了,就道“以鬼凤之能定能取得,据属下所知崆峒派的那个弟子入门不久,修为有限!”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修为有限!你怎么和茹亮堂的想法一样,如果真是修为有限,茹亮堂还用死的那么惨吗!本座还用叫鬼凤出手对付那个道士吗!你怎么不想想,崆峒派就凭一个入门不久的弟子就把整个平凉分坛打了个七零八落,这还是修为有限!哼!”

黑影被白衣人说的惊骇不已,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忙道“属下判断有误,请星君处罚!”

白衣人虽隔着黑影数丈之远,可是那冷酷无情的气息让黑影感到无比的害怕,这白衣人的手段他是知之甚详,翻脸无情,残酷冷血,是天心教中最大的煞星。今日自己连连犯错,真不知道会有什么的处罚降临在身上。

白衣人良久没有说话,越让黑影惊惧,就在担惊受怕之时白衣人道“这次就算了!你去查查这个崆峒派的弟子究竟是何来历,本座对他很有兴趣!”

黑影闻言如蒙大赦,忙道“属下已经查过了,这个崆峒派弟子,叫清岩,是崆峒派掌门广闲最近才收的弟子,入门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是清虚从外面带来的,应该是西北人氏至于是哪里人属下还要进一步查明。”

白衣人微微一怔,道“修炼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就把茹亮堂打死了,你没有搞错吧?”

黑影忙道“这是属下经过证实的,半年多前清虚和这个清岩在平凉城一起出现,当时清虚和峻极禅院的圆通交手在平凉城外,这个清岩就在现场,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是道士,随后就和清虚上了崆峒山,前天才下的山,算算也就是半年多点时间。”

白衣人点点头,道“一个修炼只有半年多点的人就把茹亮堂打死当场,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黑影也道“属下也是才想到,茹亮堂修为不弱怎么败的这么惨,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是不是有人暗助于他,不然怎会如此!”

白衣人沉思一阵,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希望如此。不然这个清岩道士可就是惊世之才了!而且崆峒派立派千年之久,内中实力不容小视,茹亮堂不知高低真是死有余辜。你马上派人把这个清岩好好调查清楚,要暗中查,记得别惊动崆峒派的人。那个广闲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黑影听他说的如此郑重,这可是很少有的情况,就道“属下一定会小心行事!请星君放心!星君还有其他事吗?”

白衣人摇头道“没有了!你下去吧!”

黑影不敢耽误,静悄悄的离开了,自始至终他的形象一直隐藏在黑影之中,真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白衣人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道“崆峒派啊!崆峒派!现在时机不到,否则我真想…唉!”轻叹一声,又道“不知鬼凤能否对付得了那个清岩小道士!”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空旷的石室里他的声音四下回**,而散在各个角落的白光渐渐地向中间聚拢过来,四周越来越黑,最后白光竟然都收回到了白衣人的身体之中,原来他就是光的源头,白光敛起黑暗占据了石室,白衣人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或者说光明被黑暗吞噬后,他就消失了!

铁家庄外杨树林内的空地上,清岩还是躺在那里,太阳早已高高升起,林子里鸟鸣枝颤,就见清岩翻了个身后,一下子压到了身边的紫心剑上,也许被紫心剑硌了一下,嘴里就说了几句,也不知道他嘟囔了什么,居然还笑出声来,真是一场好梦啊!

梦再好也是要醒的,笑完以后清岩总算是睁开眼睛了,睡眼惺忪的他似乎忘记了昨晚的生死之战,站起来后拍拍身上的尘土,还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睡在这里了?这不是铁虎练功的地方吗!”

还好他还没被水弄潮了脑子,总算记起来了晚上发生的事。先是惊叫一声,然后就开始环视四周一遍,敌人当然早走了,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事,虽然吐了口血也只是小意思。可是这就有点奇怪了,那人费尽力气把自己弄晕过去后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清岩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冷战,心道“不会是遇到水妖了吧!看那天河倒挂的本事,凡人哪有这么大的神通!”

想到这里,清岩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又仔细检查自己身体一遍,还好胳膊,腿,眼睛,鼻子都在。把怀中的太极囊拿出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什么昊天鉴,忘情扇,寒犀匕,还有昨天才得到的那把黑尺和那本破书也都在,一样也不少!

清岩看着手中的这些神器,法宝也是很无奈,自己身怀这么多的法宝,就是一样也不好使,哪怕是有一个好用昨晚自己也不会那么狼狈,唉!

如果那个人影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呼出来,自己明明搜遍了清岩的全身,那个袋子也翻了个里外,就是没见到这些东西,怎么清岩拿在手里后就一个接着一个跑了出来,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人影不知道其实连清岩也不知道,太极囊与他的精血融合后,以后只有清岩一个人可以运用太极囊,哪怕是往里放或者向外取东西。别人把太极囊拿在手中,太极囊就是个普普通通,空无一物的袋子,所以人影没找到他想找东西,清岩更是摸不着头脑。

事情想不通,换了别人肯定得好好研究一下,可清岩不是,老这么想是很费脑子的,既然自己没事,东西也都在那还有什么可想,拿起紫心剑就要回山了。

刚要往回走,清岩发现一件奇事。这地方不对劲,以前没这么大的地方,最多只有十五六丈方圆,可是现在扩大了不知几倍,清岩看看脚底下那光滑异常的地面,本来是长着杨树的地方,杨树都不知道到哪去了,也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弄得连深埋在地底的树根都被震了个粉碎成了一堆堆的粉末,清岩看在眼里,惊在心里“这是多么大的力量,显然这些杨树和树根一样,只是被风吹没了!”

想到昨晚那极强极快的旋力,如水一般涌来的真气,清岩心有所悟,那人绝对不是水妖,肯定是个高手,修为很高的高手!

本来在打败茹亮堂后,清岩也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也很不错了!想想自己打败了一个修真高手,何况那人的本事也不小,心里难免得意和骄傲。但昨晚在没见到对手的情形下,先是为敌所困,再就被人震的吐血,最后又晕了过去。这一战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醒了清岩,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一下,知道自己的修为其实远没有达到足以自傲的地步,还差的很远,遇到真正的高手就会输的很惨,昨晚就是个例子,幸好人家不是谋财害命,不然自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清岩想想就后怕,心道“自己还要努力修炼,要不然再遇到高手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里再没有什么可看得,清岩就往回走,很快就到了明月峰下,沿着小路而上,松风观到了!

自从来到这里清岩也只在松风观住了两晚,其他时间不是练功就是练功。不过在清岩心中,松风观已经是自己的家了!现在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松风观大门紧闭,清岩来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凝神一听,真气随心而动,这是炼了剑术,经过实战后有的习惯,连清岩都觉得奇怪,自己也太小心了吧!觉得观里没有人,这才推门而入。

清岩刚刚进入观里,顿时感到一股奇异的气息,这种感觉不对!

就在此时,变化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