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法灵对着那个金色的太阳缓缓地跪了下去,他的浑身都在颤抖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养育了他十多年的师父,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了他的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直和圆明不对头的法难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也许他和圆明的关系不算好,但是在他的眼中对方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身为一个师父也好,身为一个方丈也好,为了法责寺,为了法灵,他都算是尽职尽责了。
“你是一个好和尚,希望你能够转世到一户好人家,早日修成正果。”
法难重来不相信什么轮回转世之说,但是这一次,他却异常的渴望那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行了,小家伙,哭是没有用的,现在的你太弱了,什么都不是,努力修炼吧,至少不要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片希望。”
法难将法灵从地上拎了起来,转过头来看着王动道:“怎么,你现在打算干什么,是跟着我走,还是……”“我自然也有我要去完成的事情,别让自己后悔好了,法难,能够认识你们,还算不错!”
王动伸了个懒腰,这些天来,一个又一个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先是老方丈,然后是千眼罗侯,又来了一个圆明,这些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强者,但是终究都逃不过最终的命运,以他们的才情和资质,恐怕想要飞升,也不是很难吧,修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王动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古往今来,所有的武者也好,魔法师也好,所追求的不过是能够走到那一步,到达仙界,与天地同寿,一开始的时候,王动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为什么那些人都自愿的去选择牺牲了,特别是千眼罗侯,明明就差了一步,就能够完成自己的夙愿,可是到了最后,还是选则了死亡。
天空中飘**着点点星光,它们从金色的太阳的爆发中出现,那些,就是历代以来,法责城中死去的人的灵魂,此刻他们终于得到了解脱,伴随着清风,淡淡的逝去,永恒的消逝于天地之间。
“年轻人,与其在这惆怅,不如找一找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你的人生还很漫长,神魔,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再次重逢。”
法难苦笑了一下,拍了拍王动的肩膀,和他相比,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再见吧。”
王动对着他摆了摆手,还有很多的东西在等着他,修炼的道路,除了到死的那一刻,否则将永远都不会停止,王动伸了个懒腰,现在的他还不急于回去,妖兽森林,曾经对于王动而言,是梦魇一样的地方,但是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了,走过去,便是康庄大道,在那之前,王动先要找到冰火泉眼,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和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的王动早就已经到达了身体的巅峰状态,只差这最后的临门一脚,就能够进入更高的境界。
“老方丈啊老方丈,我明白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地走向未来,神魔这条路,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走过去,现在,就让我来开辟一条道路好了!”
王动深吸一口气,将大道金莲取了出来,捧在手中,这东西对于他的修炼而言,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但是,却也是他修炼道路上的阻碍,一切靠着自己,这样,才能够开辟前无古人的道路。
“这是你师父的东西,理应属于你才对。”
王动将手中的金色莲花递给了法难,法难却没有将其吸收进自己的身体。
“逝者应该得到安息,这东西不属于任何人,它是师父的,那么就永远属于师父。”
法难伸出手,轻轻地用力,那金色的莲花顿时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点点星光,飘散于这片天空之中。
法难满眼惆怅地看着那天空中飘散的金色光点,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似乎在回忆着往昔,那些青葱岁月。
王动没有打扰他,对着法灵轻轻挥手,转身朝着法责城的方向走去,在那片废墟之中,还有着新的希望,那生长着彼岸花与纯阳草的小河,尽头则是王动需要寻找的东西。
“紫罗刹,我们该走了!”
王动找到了在废墟外发呆的紫罗刹,在爆炸时候,他被一股金色的光芒包裹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整个法责城都被夷为平地,没有一丝的生命气息。
“主人,你没有死!”
紫罗刹欣喜若狂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儿,嚎了一声,直接扑向了王动。
“行了,走吧,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法责城今后将不复存在了。”
王动笑了笑,摸了摸紫罗刹的脑袋,当初的爆炸,他还以为这家伙会被爆炸的余波给弄死了呢,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家伙一点儿事都没有。
“你是怎么躲过那个爆炸的?”
王动拍了拍紫罗刹的脑袋,面带着微微地笑意,现在的他已经是半个神魔了,就算没有大道金莲的帮助,也能够自如地听懂紫罗刹的话。
紫罗刹憨憨得对着王动撒娇,表达着自己的担心和喜悦,一人一狼,就这样踏上了前往冰火泉眼的道路,而那安德烈也是冒出了头,经历了这么几次,他现在对王动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想法了,这个孩子,准确来说,在安德烈的眼中,王动已经不能以人类的看法来评价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选之人吧。
夜晚慢慢降临,王动坐在彼岸花的边上,轻轻抬手,面前的木柴顿时冒出一些火光,开始缓缓燃烧起来,王动取出一只肥美的獐子,将其用树枝串了起来,架在火上烧烤,浓郁的香味顿时浮现出来,让紫罗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天,我们就能够到达冰火泉眼了。”
王动笑着撕下来一块獐子腿扔给了紫罗刹,却没有发觉,在河对岸,有一双眼睛在悄咪咪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