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龙凭借体重优势压在林二爷身上,给许瑶争取时间。

林二爷挣扎得越来越凶狠,甩开了林天龙,一脚踹在许瑶身上,将许瑶踹出几米远。

我竭尽全力的在林二爷脸上画下咒印,却是毫无用处,他依旧挣扎得厉害。林二爷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穿的戏服上。所以,我即使在他身上画再多的法咒都没用。

林天龙双目窜出浓重的戾气,拽住林二爷的腿将他甩出去。林二爷撞在台阶上,本以为他会消停下来。谁知,他直挺挺站起身,冲我们妖娆一笑,扭身跑开,林天龙迅速追上去。

我过去把许瑶搀扶起来,问她有没有事。她轻轻摇摇头,眉目间却萦绕着痛苦之色。

“撑着点。”

说完,我拉着她朝林天龙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

几分钟后,追上了林天龙。林二爷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面朝墙壁小声嘀咕不停,面对这邪门的场景,林天龙不敢轻易上前。见到我来,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小爷,这也太邪门了吧。”

我沉声道,“问题出在林二爷穿着的戏服上,在他本人身上施展手段毫无用处,唯有将戏服扒下来才行。”

“可他力气极大,难以控制。”林天龙脸色很难看。

“稍安勿躁,容我想想。”

我紧盯着林二爷穿着的戏服,发现戏服上有一股古怪的力量流溢着,我不禁怀疑这件戏服是不是成精了。

我缓慢的蹲下身子,在地上勾勒出一道咒印,紧接着又取林天龙一缕阳火,手指一动,阳火落在咒印上,立刻燃烧起来。

林二爷感受到炙热的气息,扭过头来,阴森森的盯着我,他的眼中有着一团灰气萦绕,令人不寒而栗。

我变幻印法,手臂一挥,火焰朝林二爷涌去。

林二爷惊叫一声,一股无形的气浪骤然爆发,将火焰震开。他凶戾地瞪我一眼,却是没有逃走。

我心头发沉,这件戏服究竟是什么来头,诡异到这等地步,术法竟然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收敛起紊乱的思绪,摸出手机给林永剑打电话过去。眼下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叫林永剑他们一起来,仗着人多争取扒掉林二爷身上的戏服。

然而,接连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我无奈放弃,林家人大概是被林二爷先前的歌声迷住了。

我定定神,脑海中思绪飞转,想着对策。

从眼前的场景来看,戏服怕火。可戏服穿在林二爷身上,用明火很大概率会伤到林二爷。用阳火,却会被戏服挡开。.

我取出青鸟短剑划破许瑶的手指,用手掌接住她的血,随即再划破自己的掌心,让我的血跟许瑶的血相融。我眼神一厉,手掌一挥,鲜血甩在地面的咒印上。燃烧的阳火猛然冲起,我结印一指,火焰立刻将林二爷缠绕。

林二爷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一步跨出,伸手抓住林二爷穿着的戏服,将他整个人拽到咒印上,以火焰来压制戏服的诡异力量。

在火焰的焚烧下,戏服自行脱落林二爷的身体。我将林二爷拖离咒印,青鸟短剑刺穿戏服钉在地上。突然,平地刮起一阵怪风,吹得戏服猎猎作响,火焰也熄灭下去。

我赶忙压住戏服,谁知,却被戏服弹开。林天龙和许瑶伸手去拽戏服,戏服一**,将他们震得狼狈后退。下一刻,只见戏服随风飘走。

林天龙和许瑶对视一眼,皆是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随后,他们齐刷刷地朝我看来。

“小爷,这件戏服怕是成精了?”

“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场面。”我如实说道。

林天龙吃惊不已,“连小爷你都没见过,看来这件戏服的邪门程度非同寻常。”

我吐出一口郁闷之气,道:“先不说这些了,把林二爷弄醒,问问他知不知道。”

林天龙厌恶地看了林二爷一眼,骂骂咧咧道:“要不是他藏着掖着,林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没那么容易。”林家的麻烦由林二爷而起,但现在已经开始蔓延,短时间内是无法处理好的。

林天龙叹了口气,蹲下身检查林二爷的状况,他伸手在林二爷人中狠狠的掐了一下,林二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茫然地看着我们,“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凝视着他,开门见山地问,“林二爷,那件戏服怎么回事?”

林二爷目光闪烁不定,故作糊涂的问,“什么戏服?”

我冷笑一声,咬着牙道,“你就装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瞒多久。”

林天龙不耐烦地道:“小爷,我们干脆去跟林老爷子说一声,不管他的死活了。”

我瞥了林二爷一眼,接过话说,“可以,正好我也有其他事办。”

林二爷神色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我轻笑一声,转身走开。

回到住处,昏昏欲睡的土地爷哆嗦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小子,咋回事?”

林天龙双目瞪圆,指着土地爷,“小爷,这青铜器会说话?”

我朝他看去,示意他淡定,随即看向土地爷开口道,“土地爷,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有一件极其邪门的戏服……”

我长话短说,将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一遍。土地爷见多识广,兴许知道。

土地爷听我说完,不由眨了眨眼睛,很干脆的告诉我,他没听说过。

我怒视着他,“真是瞎了眼,会让你做江城的土地爷。”

土地爷不服气的反驳,“我做土地爷怎么了?从我做江城土地爷以来,江城风调雨顺。”

“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我鄙视道:“镇江玄武濒临死亡,江城气运正在消散,这可都是你这江城土地爷的功劳。”

土地爷双眼圆瞪,不敢相信地望着我。

我挑眉一笑,“没话说了吧。”

土地爷愤然地说,“这事儿不能怪我,我就是一个土地爷而已。”

“土地爷而已?”我玩味地盯着他,“你作为江城土地爷,受江城百姓香火供奉。现如今江城气运无故消散,你这位江城土地爷罪过大得很。我告诉你,这事要是解决不好,你万死难辞其咎。还这事儿不怪你,你要点脸行不?”

土地爷满目委屈,“我一直在想办法挽救,可、可不知道江城的气运为什么会消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