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文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袁文宾夫妇狠狠的瞪着袁文文,然后拉着她跪在城隍像前,双手合十祈求城隍爷原谅。
看到他们这般行为,我开口道:“外面有水,你们先起来将城隍庙收拾一下,擦拭干净城隍金身,再跪下请罪不迟。”
随着我话语落下,他们一家三口急忙起身,左右看了看破乱的城隍庙,然后就行动起来。
我看着整理神龛的袁文文吩咐道,“袁文文,城隍爷的脸庞是你涂的,你去擦掉。”
袁文文嗯了一声,“小先生,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有,放心去。”
“哦哦。”袁文文点点头,赶忙拿着塑料袋去外面装水,然后费力的爬上神龛,小心仔细的擦拭城隍神像。随着城隍像身上的灰尘掉去,一股威武的气息在城隍庙中**漾开来。
我侧目盯着林天龙怀中的土地爷,“土地爷,你能不能感知到城隍爷的存在?”
土地爷皱起眉头,“小子,说来你不信,爷我察觉不到城隍的气息。”
“当真?”我惊愕地看着土地爷。
土地爷哼唧一声,“爷我会在这种事上跟你开玩笑?”
“这么古怪么?”我不由的环顾四周,目光回到城隍像上,心中暗道,难道城隍爷被什么给镇压了?想法一过,吓出一身冷汗。
城隍爷通阴守阳,是地府在人间的门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城隍下手?而且,那得有着何等通天道行。
应该不是这样,如果城隍真被镇压了,那就太可怕了。
土地爷的轻喊声传进耳中,将我思绪拉了回来。我凝视着他,问道:“土地爷,有什么想法?”
土地爷神色凝重,一板一眼的说,“小子,爷觉得事情有古怪,你可得好生查看一下。”
我点点头,道了一句,“既然来了,自然要弄明白。”
土地爷眼睛眯起,嘿嘿笑道:“城隍这老小子可不一般,你要是讨得他欢心,说不定就赐予你功德气运,助你渡过生死劫。”
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若能这样可就太好了。
个把钟头过去,原本乱糟糟的城隍庙被袁文宾一家三口收拾了出来。
他们按照我的吩咐,将带来的贡品摆放在神龛上,点燃三炷香插好,随后就跪在城隍像前,祈求城隍爷原谅。
袁文文只是涂抹了城隍像而已,并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行为。所以,城隍爷也就让他们一家三口跪了三五分钟,便原谅了袁文文的过错。
我把结果告知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我让他们到旁边高兴,然后手持三炷香跪在城隍像前,询问城隍爷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话音刚落,城隍庙中生出一股风吹开,卷起尘灰。
风止,尘灰落地,身前的地上多出了一行殷红的字,若血一般,“庙外东南向,黑骨镇神灵。”
我向城隍爷叩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站起身来。
袁文宾先是恭恭敬敬的对城隍像一拜,这才朝我看来,“小先生,要不要帮忙?”
“一起去吧。”
走出城隍庙,我取出星云盘确认方位。抬头观望一眼,心里犯了难。城隍爷只说庙外东南向,没说具体的位置,那范围就太大了。我们这点人力,又没有工具,根本无从下手。
我观察过周围,取出斩魄刀上去砍断两棵树,制作了简易的铁铲交给林天龙他们,让他们沿着城隍庙墙角开始挖。按照我的想法,什么黑骨想要镇住城隍爷,必然不会离得太远。
忙活了半个小时,挖出了一条半尺深,五六米长的沟壑。
终于,林天龙挖到了东西。
我走了上去,伸手刨开上面的泥土,仔细的看一看,觉着这应该是一口棺材。
“天龙,永剑,加把劲,将旁边的泥土挖开。”
“小先生,回去以后你可得犒劳一下我们,手都磨掉皮了。”林永剑抱怨一句。
我朝城隍庙扬了扬头,“这是为城隍爷办事儿,他高兴了,好处少不了。”
林永剑望了一眼,连忙点头,“小先生说的没错,把事儿办漂亮了,城隍爷还能亏待咱们不成?”
他疲惫的身躯顿时有了力量,奋力的挖起土来。
六七分钟后,周围的泥土挖开了,埋在地下的东西显现出来。我先前没有看错,的确是一口棺材,并且还是竖着葬的。
我脑海中思索起来,这竖着葬有什么用意么?
下一刻,我宛若雷击,身体僵在原地,双目死死的盯着这口棺材。
竖着葬,活人桩!
难怪连城隍爷都被压住了,竟然是风水玄门中歹毒的活人桩镇压法门。做出这种事的人,必然是大奸大恶之人。.
林天龙望着我询问道,“小爷,这棺材竖着葬在城隍庙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活人桩!”我脸色凝重的吐出三个字。
他们面面相觑,神情茫然,唯有土地爷愣在当场。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活人桩是风水玄门流传的一门极为歹毒的镇压之法,此法可聚集天地之怨念,任凭你道行再高,只要被活人桩镇压都难逃。”
嘶嘶!
他们倒吸冷气,眼中充斥着浓浓的骇然之色。最为震惊的是袁文宾一家三口,在他们眼里,城隍爷可是神灵啊。
“小爷,现在该怎么办?”林天龙看了眼满目哀伤的土地爷,随即询问我的意见。
我满面愁容,活人桩太歹毒了,我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它的怨气。可城隍爷都主动请我帮忙,要是不帮一把又说不过去。
我无奈叹气,为难呐。
“小子,你可得帮一把。”土地爷哀求道,“江城有了城隍爷,会更加安稳。而且,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叶青不是在算计你吗?她曾经抢夺过江城风水气运,城隍爷只要脱困,江城气运更加稳固,她肯定会遭到反噬。”
我撇撇嘴,他真当我是风水小白么?
叶青盗取江城风水气运的事早就过了,说什么反噬都是假,城隍爷要是脱困,也就是秋后算账。
我唉声叹气,苦笑道:“土地爷,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事儿太大了。活人桩啊,我担心一旦起了,我们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最关键的是,这里绝对不止一根活人桩。毕竟镇压的是城隍爷,一根活人桩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