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昨夜悄无声息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尔尔拉开窗帘，发现窗外所有的景色都被覆盖在一层白雪之中。
整个天地都白茫茫的一片。
让人看着欢喜又宁静。
宴辞暮从她身后抱住她。
“栗城几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雪，但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这么大了。”
“我听说了。”尔尔说：“我们在国外也很少见到雪。”
“喜欢吗”
“喜欢。”
宴辞暮便笑了，“也许是老天爷都在哄你开心吧。”
尔尔闻言一怔，抬眸看向他。
宴辞暮亲了亲她的额头，“别看我，看外面，看得出雪有多厚吗？”
尔尔摇摇头，“我没概念。而且现在还在下，你看到了吗，好大一片雪，上次见到这样的雪，还是小时候在武馆里跟师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你也想他们了，我们新年去拜访一下师父，年后等大家都有空了，约个时间一起吃饭？”
“好啊。”
“那今天想不想做点别的？”
尔尔疑惑：“做什么？”
宴辞暮放开她，然后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他带她去了衣帽间，给她换了衣服，然后挑选了一件很长的羽绒服，包括帽子围巾手套，还有内里加了很厚很软又很舒服毛毛的靴子，再带她下了楼。
他在院门口把这些都给她全副武装上，然后打开院门，冲进了雪地里。
院子是露天的，一夜的雪把整座院子都覆盖住了。
尔尔被拉出去，一脚踩进雪地里，陷进去一个鞋面的高度。
她瞪大了眼睛，又踩一脚，是“沙沙”的踩雪音，另一只脚的鞋面也都陷进去了。
“哇！”
她兴奋地惊叫起来。
像是从来没见过雪一样的新奇模样，不用宴辞暮说也一个人开始在雪地里踩来踩去，玩得不亦乐乎。
“哇塞哇塞！你看我踩进去好深！宴辞暮，你说我要是这么倒下去，会不会疼？”
宴辞暮想了想，回答：“要不我先替你试一下？”
“一起一起啊！”
尔尔拉住他的手。
宴辞暮非常配合她。
两个人站在一起，然后往后倒去。
“唰唰”两下，一起倒进了厚厚的雪层里。
雪很厚，他们穿的也很厚，倒进去一点也不疼。
宴辞暮偏头，发现尔尔一动不动，但眼睛却是雪亮雪亮的，特别兴奋。
“咔嚓。”
两人朝声源处看去，发现余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雪地里，拿起手机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
“妈妈。”
余雯没打算出来玩雪的，只是看到他们在院子里玩得开心，忍不住出来想给他们拍点照片。
要不然太浪费这么好的景色和场面了。
余雯笑着说：“你们继续玩，我不打扰你们，回头把这些照片发给你们。”
“您快进去吧，外面有风，小心着凉了。”
“走了。”
余雯年纪大了，看到这么难得一见的雪也没有特别欢喜的感觉，倒也不留恋，直接回屋了。
她还是觉得屋里温温暖暖的更舒服。
余雯进屋后，尔尔僵硬地从口袋里摸手机：“妈妈提醒我了，我们应该拍些照片记录下来的。”
宴辞暮等她拍够照片后，才起身把她也给拉起来。
尔尔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雪里面印出来的模样，又兴致勃勃地拍了一张雪景。
“我们来堆雪人。”尔尔问宴辞暮，“你会不会？”
宴辞暮没堆过雪人，但微微挑眉，“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不就是一个雪人吗？
滚一个大雪球当身子，小雪球当脑袋就可以了。
很容易的。
然而真正实施起来后尔尔才发现，好难。
雪球很难滚，他们没经验，根本不会滚，滚来滚去原来的球都散了，越来越不成样子。
尔尔从一开始的耐心十足到最后抓起两个雪球狠狠砸下去，“不堆了！”
宴辞暮就在一边笑。
尔尔气得又送了他几个雪球。
宴辞暮拍拍身上的雪，朝她招手：“过来，我帮你堆。”
“你不是不会吗？”
宴辞暮道：“帮你弄两个雪球出来还是可以的。”
尔尔眨眨眼，“那我康康。”
事实证明，宴辞暮的动手能力要比她强多了。
他尝试了几次后就把两个大雪球堆出来了。
而且还真像那么回事。
尔尔惊叹地睁大眼睛，“你的手跟我的不一样吗？”
宴辞暮道：“有一点点技巧，不过不重要。”
尔尔也不是很想知道，蹲在两个堆起来的雪球面前，思考着怎么给雪人做五官。
“我以前听他们说堆雪人都是用弹珠呀、蔬菜什么的做五官的。”
“那我们去厨房挑选一下？”
“走啊。”
没几分钟，两人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红辣椒和一瓣蒜，另外顺走了余雯用来练字的毛笔，蘸上了墨水。
毛笔用来画眼睛，蒜当鼻子，辣椒当嘴。
最后效果一出来。
呃……
嗯……
尔尔皱着眉看了半天，说：“这个雪人放在我们院子里，应该能镇宅辟邪。”
宴辞暮握拳抵着唇闷声笑。
尔尔苦恼地挠了挠头，“不管了，我这辈子堆的第一个雪人，拍照纪念一下，等下就发朋友圈。”
尔尔蹲在雪人面前拍雪人。
宴辞暮也拿出了手机。
他在拍她拍雪人的样子。
尔尔拍完一转头，正脸闯入他的镜头。
他立刻按下快门键，定格了这一瞬间。
尔尔的大眼睛眨了眨，“你偷拍我？”
宴辞暮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怎么能叫偷拍呢，我是光明正大。”
“那我要看。”尔尔朝他伸出手：“听说有些男生拍照很直男的，你要是把我拍丑了怎么办？”
宴辞暮说：“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在我的镜头里也是。”
尔尔红了红脸，还是坚持要看，“你放心，我不会删除的，要是我不满意，P到满意为止。”
宴辞暮虽然拿出了手机，但仍然争取自己的原图：“我觉得你原生态的样子就非常美，我不要P过的。”
尔尔：“……”
先看看再说。
她直接面部解锁他的手机，界面就停留在她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