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暮知道此刻的安宁得来珍贵,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安心。
他也勾了勾嘴角,道:“以后都不会再有威胁了,我们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年,也能好好的过每一天,他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尔尔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抬头。
她呐呐:“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这么多人来参加公司年会吗?”
“呃……”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但是觉得朝阳集团这么厉害,加上今年经历的事情很多,举办一个盛大的年会好像也挺正常的。
但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宴辞暮的刻意为之。
宴辞暮道:“刚才,海城江家现在的家主江南乾想破坏我们公司举办的年会,并且和我公司的秘书勾结对你下药,想要绑架你的消息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相信很快就会上新闻头条。”
尔尔瞪大了眼睛。
宴辞暮继续道:“我提前让关贺带了人过来,把江南乾那些人抓了个现形,并且起诉了他,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并没有刻意的掩盖什么,抓到他后,也很容易拿到之前的证据,让他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会念着跟他的血缘关系,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彻底断了他以后来找你麻烦的可能。”
尔尔立刻摇头开口:“我不会,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我也很烦他总是这样不顾我们的意愿,还差点害死你。”
“我就是觉得……”
她神色迟疑。
宴辞暮摸了摸她的脸颊,问:“是担心阿姨知道了这件事吗?”
尔尔点头。
宴辞暮道:“我提前跟她商量过了。”
尔尔更惊讶了。
“你什么时候?”
宴辞暮却只是一笑,没有多说。
上次他们一起逛商场,他就发现了有人一直在跟踪他们。
后来追查到是江南乾的人,他贼心不死,一直在找人跟踪偷拍。
他从查到的那人手里拿到了很多底片,每一张上面都是尔尔。
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也知道,江南乾并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还想做些什么。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防范着了。
余雯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趁尔尔不在的时候,也坐下来好好的谈过。
余雯早就在儿子和女儿之间做出了选择。
那这个选择就会坚持到底。
她并不想看到这个自己亏欠了的儿子坐牢,但更不想自己的女儿时刻都要提心吊胆,担心江南乾会不会又耍什么阴招,伤害她,伤害她身边的人。
所以余雯说了,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顾及她,也什么都不用跟她说。
她这辈子算是失败的。
但在女儿这里,她觉得自己还存在了一些价值,和好好活着的勇气与理由。
她已经没什么能力了,只能让女儿未来的丈夫保护好她。
这些,不管余雯还是宴辞暮,都没有和尔尔说过。
尔尔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宴辞暮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在防范江南乾,并且顺势查出了他联系吴甜甜当内应。
说实话,如果没有提前查到这一点的话,他们都不会想到吴甜甜的身上去。
或许他会觉得,今晚这个时候,江南乾要做什么,场面可能会有点乱。
他不想让尔尔去面对江南乾,面对那个场面,所以吴甜甜约她去,会直接让她去,更不会多想什么。
而江南乾的人本身就分成了三拨。
一拨明里挑事,一拨暗里搞小动作。
另外还有人专门来接应吴甜甜。
但凡他没有提前做准备,这一拨可能就成功了。
宴辞暮当时是很害怕的。
但那些人也要尽快处理掉才行。
他相信只要江南乾的人没去接应,只有吴甜甜一个人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
但只是这样,他也在赌。
这对他来说就是一场赌博。
事情解决后,他带着人马上赶过来,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好在,他来了,她也没事。
一切都好起来了。
宴辞暮珍惜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下。
“江南乾的事情后续我会让沈彻去处理,你和阿姨都不用关注也不用操心,你们只要知道,随时都可以自由出门上街,到处旅游,不会有人尾随你们,伤害你们就行。”
尔尔看着他,眼眶越来越红,然后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脖颈。
宴辞暮瞬间感到一片顺润。
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知道最难过的就是她。
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妈妈,一边又是他。
甚至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可她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想去追究那些伤害。
她总想着,江南乾会好的。
只要给他时间,他或许可以想通,不会再对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耍阴招。
可江南乾偏偏差点让他丢掉了性命。
她似乎才意识到,那个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她生气,但更多的依然是害怕。
而宴辞暮不想让她害怕了。
想让她轻松自由。
不大的休息室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比房间里开的暖气还要温暖。
宴辞暮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文茵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我让好好和倪小姐来陪你。”
尔尔抬起头,“你还有应酬对不对?不用管我,反正已经没事了,我一个人在这儿等文茵姐过来。”
宴辞暮道:“这件事毕竟不小,今晚楼上有这么多客人在,还是要出面说明一下,收个尾。”
“那你快去吧。”
尔尔说着便要从他身上下来。
但因为药效没退,腿直接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宴辞暮及时伸手捞住了她,轻轻皱眉。
“不要乱动,别对自己的身体太有自信了。”
尔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被宴辞暮抱着躺到了沙发上,找了床薄毯给她盖上,然后给秦方好打电话。
尔尔说:“你去忙吧,我没问题的。”
宴辞暮道:“等她们来了我再走,不急于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