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长安的目光停留在夏俊杰的脸上。

这个小年轻第一眼看上去,挺帅气,挺顺眼的。

但只有懂得面相的她才知道,夏俊杰的容貌顺眼干净,只是在他的发型加持之下才有的效果。

如果让夏俊杰剪一个平头,很快就会暴露出面相的短板。

这个男子棱骨凸起无肉,腮骨明显,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心思很深沉狡猾的人。

只看了一眼,乔长安便抽开了目光。

再看此时此刻满脸甜蜜幸福的陶陶妹妹,乔长安心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陶陶的人生也要经常一些磨炼。

之后,乔长安得了机会,单独和秦陶陶呆在一起。

秦陶陶问她,“安安姐,你觉得俊杰怎么样,还行吧?”

乔长安反问,“陶陶,夏俊杰平时都喜欢留这种头发,没剪过平头吗?”

秦陶陶:“对啊,他一直这个发型。”

乔长安:“难怪!”

秦陶陶:“难怪什么?”

乔长安见布置的浪漫梦幻的婚礼现场,人来人往,便拉着秦陶陶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她问,“陶陶,你实话告诉姐,你和夏俊杰发现到哪个地步了,有没有同居?”

秦陶陶:“安安姐,你说什么呢,我们都还在上学。”

乔长安:“现在大学生同居的多了。”

秦陶陶:“俊杰不是那种人,每次约会超过晚上九点,他都会及时送我回去,从来不会提去外面开房的要求,对我也很尊重。我也想把最美好的留到结婚那天。安安姐,你放心吧,从小爸妈就教育我们女孩子要矜持自爱。”

这下,乔长安就放心了。

但有些话,她不能说破,“陶陶,反正你始终要记得你爸爸妈妈说过的话。还有,如果这个夏俊杰要是欺负你了,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秦陶陶:“真有那么一天,不用任何人帮我收拾,我肯定第一个一脚踹他身上。”

乔长安差点忘了,秦叔是最担心女儿们的人生安全问题的,所以几个女儿的防身之术他是亲自教的。

夏俊杰应该是欺负不了陶陶。

就怕这小子玩阴的。

但有些事情,必须要陶陶自己去经历。

师父临终的时候,特意留了话让师弟带给她:尊重他人命运,切勿介入他人因果。

乔长安没有再说什么。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唯一遗憾的是,新郎这边高朋满座,而新娘的娘家人单薄,只来了夏俊杰和夏俊杰的父母。

夏如初的母亲被父亲谋害致死,父亲夏建国也被枪毙了。

出嫁的这一天,夏如初的双亲去世。

但夏如初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秦君泽在婚礼上深情地吻了她。

离开她的唇时,他紧握着她的手,“如初,我会对你和宝宝负一辈子的责任。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夏如初知道,负责和最重要不等于是最爱的人。

但她不念心,有秦君泽的这两句话,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看着台上的新娘新郎,夏俊杰紧紧地牵着秦陶陶的手,在她耳边,说,“陶陶,等我事业稳定了,我也要凭自己的实力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乔长安和李遇单独坐了一辆车回市区别墅。

车上,李遇开着车。

乔长安坐的副驾驶室,被李遇精心布置过。

车椅上准备了软软的靠垫,还有毯子,以前乔长安喜欢的鲜花。

怀孕过后,乔长安总是会觉得腰酸,肚子明明还没有大起来,腰就开始酸了,怕是后面整个孕期都不会好受。

开车的李遇,关心地问道,“今天累了吧?”

乔长安惓惓道,“有点。”

李遇又道,“要不从明天开始,你就别去医院上班了,等孩子生下来坐满月子再说。”

乔长安揉了地揉眉心,想驱走一些疲意,可还是觉得有些累,连她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倦意,“那怎么行,我不上班的这段时间,得少救多少病人。”

李遇:“可你现在是孕妇啊。”

乔长安:“你看我现在像孕妇吗,你们科室有个医生不是预产期前一周才开始休假吗,我也要坚持到不能坚持的时候。”

医院里像她这样的医学奇才可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遇到了她可以救的人,她是会义无反顾地去救的。

她叉开话题,“阿遇,今天我简单地看了一下陶陶男朋友的面相,也给陶陶看了看手相。”

李遇:“夏俊杰那小子看着不错,如此年轻就如此稳重,而且听说是个很上进的人。”

乔长安:“恰恰相反,这人心思极为深沉狡猾,而且是大奸大贪之相。陶陶的感情路也不是那么顺利。不过我不宜插手管太多。”

李遇:“你可一定要谨记你师父的话,他人因果切莫介入。”

乔长安:“人人都有自己的因果,我会尊重他人因果的。”

李遇和乔长安回到家后,鹏城下了一场大暴雨。

这是鹏城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

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月了,依旧不见停。

秦蓁蓁回国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也就秦君泽和夏如初婚礼那天是大太阳,之后一直是雨。

这样的雨天,下得人心情烦躁。

午饭后,秦蓁蓁在钢琴前弹奏着她新谱的曲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越弹越是没有灵感。

好几处想改的地方,无论怎么换调都不是那么如意。

连在客厅的秦森和宋薇也听出了女儿的不顺心。

宋薇插着花。

那是秦森今天刚给她买的重瓣吸色百合,名唤紫霞仙子。

闻着这香水味的百合,她原本是心情很好的,听着女儿的钢琴声,心情莫名跟着不安起来。

她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子,望向合上书页的秦森,“女儿最近是怎么了,弹出的钢琴杂乱不序,心事这么重?难道她还没有放下君泽?”

秦森:“她应该已经接受了吧。”

宋薇:“君泽的婚礼上,好多人都问我蓁蓁谈男朋友了没有,要不,今天早上还有两个贵妇问我,有没有意愿让蓁蓁做她家儿媳妇。”

秦森:“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