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批评很难被当事人所接受,尤其是在自己最开心的时候,程依依听了林兮的话不仅不为自己这个闺蜜担心自己而高兴,反而紧皱着眉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林兮在后面追着她,让人慢一点。
程依依有些情绪崩溃的回来朝她怒吼着,“你要我转过来和你说什么,听你在这里批评我吗?”
“依依,我没有想要批评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靠着自己过的更好。”
“可是我明明不靠自己也能过的更好,林兮,我和你不一样。”
简单的一句话,让林兮愣在原地,曾经的贫困是因为有了这些朋友才没有导致的自卑,原来在朋友心里,她们两个之间的地位也是天差地别。
林兮脸上的呆滞,让程依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神向下,不敢直视她的脸,嘴里说了一句抱歉,就转头离开。
林兮没有去追,明明是好闺蜜的一次聚会,就这样因为话不投机而暂停。
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吗?林兮反问。
很快,傅承宴做的一件事,就让她意识到的确靠任何人不如靠自己,程依依也因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无所事事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程宇锌背地里的一些动作,让傅承宴忍无可忍,干脆两人见面直接摊牌。
程宇锌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傅承宴的到来,他身着一身傅承谦修身的长西服,带着无边框假眼镜,看向傅承宴的时候,眼神流露出那样的厌恶。
终于是不装了,傅承宴心想。
“你终于过来找我了。”程宇锌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傅承谦的状态,在傅承谦被折磨的精神萎靡,他一直都担心下一个就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倒是做了不少的噩梦。
“不期待么?”傅承宴反问。
程宇锌站起来背对着傅承宴双手插兜,他的身材并不算是壮硕,反而有些削瘦,手臂上清晰可见突出的血管。
“就这么一次,难道不能当做没有发生吗?”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傅承宴问。
“你都可以原谅姑姑,为什么不可以原谅我,你在商战上使用的手段恐怕并不比我多高明。”
听着他的辩解,傅承宴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这话说的如此道貌岸然,不怪自己之前看走了眼,觉得他是个安分的人,原来骨子里心思这样活络。
程宇锌放在兜里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又让自己低三下四的跪在他面前去求人,他做不到。转过头来紧紧咬着牙,导致他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感。
傅承宴在他的对照下显得是那样的泰然自若。
是啊,一个输家一个胜利者,心境自然是不同的。
“你到底想怎么做。”程宇锌有些崩溃忍不住询问。
“我来之前早就已经调查过了,你在海外不是也发展了几条路子,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要回来了,继续留在海外。”傅承宴说。
“不行!”
程宇锌原本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国内这边需要人坐镇,自己离开不回来的话交给谁,公司迟早都会被更有野心的人给吞并。
傅承宴收起刚才还有些表情的样子,提醒他自己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给他一条出路,如果他选择不接受的话也可以,傅承谦的下场就是他明天的结局。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承宴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波澜,这比激烈辩驳更让程宇锌觉得震耳欲聋。
“你是了解我的,要不是看在之前的一些情谊上,我不会亲自来见你,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考虑一下。”
傅承宴轮椅声音慢慢的消失在外面走廊里,程宇锌有些无力的跌落在椅子上,他想要去抽根烟,却发现自己双手抖动,甚至连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想去捡,觉得有些意识模糊。
意识消散之前,他赶紧调整了一个姿势,才让自己没有晕厥过去。
他用手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笑了,笑的疯狂。
在背地里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轻而易举的就被傅承宴毁掉了。
不行,他不甘心。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程总是照顾家庭的好哥哥,可是他已经隐藏的太久了,自己喜欢的女生嫁给所谓的敌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出去,发泄心中这样阴暗的想法。
程宇锌找到了傅承谦,傅承谦在洪弱曼的陪伴下已经渐渐的愿意出门去见人了。以前是傅承谦找他他不愿意见,现在两个人彻底的反了过来。
程宇锌外面整整是等了快两个小时。
傅承谦在房间里面用手机给他打着电话,“回去吧,我不会再见你的。”
“我被傅承宴逼的马上就要离开蓉城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是我们错了,离开这里的话也好。”傅承谦说。
“可以离开这里还可以见识外面,我的姑姑你的母亲要怎么办呢?”
傅承谦闭上眼睛,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离开之前给了自己一张卡,那是她多年以来所有的积累,包括自己管她要的炒股的钱。
母亲交代以后再也不要和傅承宴作对,这些钱如果没有胡乱投资的话,也可以保证他一辈子吃喝不愁。
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傅承谦还是在电话里面说道,“走吧,我不会出去见你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咱们两个不是傅承宴的对手,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程宇锌他在外面大骂他是懦夫,可是这样的攻击对傅承谦已经毫无成效,反问他如果自己是懦夫,他又算什么呢?
其实程宇锌特别疯狂的想法,他想让傅承宴付出代价,可是傅承宴的身边又难以近身,林兮是他最在乎的人,如果林兮受到了伤害,傅承宴一定很难过。
可林兮也是她最喜欢的人。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对于林兮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偏执。
终究还是被仇恨给迷上了眼睛,挂断了电话后,他约林兮来到了本地一座公寓的顶楼。
林兮他和傅承宴之间发生的一些矛盾,在得到邀请之后,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自己说,便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