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A计划大卖’
王子川故意夸大事实，想引起程龙的主意。
“一晚上？”程龙立马对面前这位年轻人刮目相看，用他的眼光看，这部《花心大少》很不错，如果邵氏坚持放映一个月，票房可以在一千万以上，没想到剧本只用了一晚上时间。
王子川见程龙不信，立即说道：“如果是大哥的电影，我怎么也会多些几晚上时间，不怕大哥笑话，我最喜欢看你的电影，真实！”
程龙自得的笑了下，像是对王子川开玩笑：“那你还有没有好的剧本，说实话，我打算回香港发展，什么都准备好了，只是欠缺一个好的剧本。”
王子川求之不得，立即打蛇上棍，大言不惭的说道：“我为大哥准备……预想了不少剧本，我感觉都不错，不知大哥打算要哪一个，后天我就可以将剧本交给大哥。”
程龙认真的看着左边的年轻人，用疑虑的语气问道：“你是认真的？”
王子川狠狠的点了点头，又吞吞吐吐的说道：“剧情有点拼命，不知大哥能不能接受？”
“拼命？”程龙笑了，拍了拍后面椅背道：“我最不怕的就是拼命，我现在倒有点兴趣，你的剧本是什么样子？”
为了拉住程龙，王子川急忙将《A计划》的内容大概说了出来。
程龙听得振奋，立即写了个电话号码，嘱咐道：“你写好本子，立即打电话给我，这个剧本我拍定了，我打算在圣诞节上映。”
还有半年时间，王子川见识到了香港生产电影的能力，像是王金一个月就可以拍完一部电影，还包括后期制作，所以他并不怀疑程龙的话。
因为王子川与程龙低声交谈，而周围看客又都认识程龙，所以并没有阻止他们嘀嘀咕咕，有心人还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他们交谈。
电影散场之后，程龙再三交代尽快写完剧本送给他之后，就匆匆离去。
1983年港产片电影全年总票房收入$411,229,507，平均後座票价$13.5，随著香港电影踏入黄金时代，电影制作不再是大公司专利，只要有创意，有好演员，一些独立制作也会受欢迎，好像陈勋其一系列的喜剧便已占上前二十名中之三位。
第二天，王子川光明正大的找到陈钰莲，两人奋斗了三个半小时，A计划的剧本就完完整整的放在程龙的手上。
“好极了！这正是我要拍的电影。”程龙看完后，拍了下大腿，兴奋的对王子川道：“川仔，这个我买了，你尽管出价！”
王子川耍了个欲擒故纵之计，故意犹豫了会，才问道：“大哥，我能不能入股，我很看好这个剧本，加上大哥的号召力，突破千万票房是轻而易举，两千万票房都很有可能。”
程龙高兴的摸了下鼻子，自得的说道：“你还真敢说，香港两千万票房的电影只有新艺城的最佳拍档，那可是投资了上千万，不过不瞒你说，这部电影嘉禾肯定是占大头，话语权都在怀叔手上，你入股的事基本上是没有可能。”
王子川装作低沉模样，故意为难的看了下程龙。
程龙一咬牙，说道：“这个本子我很喜欢，我花三十万买了！”见王子川面色不懂，程龙解释道：“普通的剧本一般只要八千块，好一点的剧本可以卖到三万，我给你三十万已经是十倍的价格了，怀叔要是知道了……”
王子川猛地点头道：“好！成交！”
看来小说上写的都不可信，拿剧本入股分红，大公司基本上不鸟你，人家剧本有的是，像是新艺城，几个老板在一起说说笑笑，一个剧本就出炉了，票房还大卖。
有了钱，王子川底气十足，再也不怕见到王金催账了！
无线电视台，方怡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合约。
“这是合约，你签了他。”
看着面前的方怡华，王子川没想到她那么早就会找自己签约，《花心大少》才上映一个星期，票房已经到了458万之多。
王子川故意拿起合约拖延时间，心思杂乱，上面繁体字上下飞舞，写些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方怡华笑道：“这份合约算是很优厚的，我们公司既能捧你当明星，也可以照顾你编剧方面的才华。”
王子川放下合约，下定决心说道：“方姨，我不想被合约束缚，这合约我不想签，再说五年时间太长了。”
方怡华像是成竹在胸，后背靠在椅子上，笑问：“川仔，听伟仔说，你是从海里游到香港的，我说的对吗？”
王子川心里一动，面色凝重的点头。
方怡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要考虑清楚，像你这样的黑户，也许出了这个门就会被警察带走，只要你加入我们公司，身份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们公司还能为你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这么优越的条件，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拒绝？”
这是威胁吗？王子川还真有点发憷，无他，方怡华真的要报警的话，他绝对无法在香港立足，可是无线合约出了名的霸道，他怎么可以答应？
“方姨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我家住在南洋，并不是黑户，方姨你报警也是没有用，大不了被遣返，这样一来，我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前来香港发展，不过那个时候，我也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而我现在还是公司的人，公司待我不薄，我也不想与公司关系搞僵。”
方怡华饶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不会被遣返大陆？”
王子川自信一笑，回道：“方姨说笑了，大陆人谁会写香港剧本，还认识繁体字，看英文报纸，你相信，警察也不会信啊！”
方怡华认真看了王子川一眼，突然笑道：“你是陈钰莲的男朋友，又是翁美铃的好朋友，而这两人都是我们电视台当家花旦，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考虑为你换一份部头合约。”
王子川冷静问道：“什么条件？”
方怡华身体微微前倾，胸前一下变得饱满许多，仿佛很有把握似得，嫣然一笑，说道：“翁小姐的合约明年就到期了，我们公司打算继续与翁小姐续约，时间是五年，同样的还有陈小姐，如果你能说服他们两个，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还可以为你解决身份问题。”
王子川决定先拖着，装作犹豫，过一会才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先帮我办一张身份证。”
方怡华对王子川很有信心，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的合约，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最优等的合约了，阿发就是签订这种部头合约，现在给你一个新人……”
接过合约正本，王子川翻看了几下，对这些‘绕口令’实在搞不清楚，干脆将合约放回去，开门见山的问道：“公司要求我做什么？”
方怡华道：“你写的剧本公司优先购买拍摄，还有你必须服从公司的安排，当然这是在你‘自愿’的情况下，大概就是这些了，当你说服翁小姐、陈小姐的时候，你就可以来签约”
看着转身离去的王子川，方怡华得意的笑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厢情愿！什么叫自愿？公司有一百种方法逼你开口说一句‘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