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荒,罪恶放逐地。

天气似乎不错,斗大的太阳不温不热,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

潮湿的空气相接着湿润的泥土,远处不时传来阵阵鸟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古荒境内一处不知名的林子里一队人马正不紧不慢地向前行进着。

李温盘腿端详地坐在马车里不停地打着哈欠,

那只戴着镶嵌了璀璨钻石戒指的手唔了唔嘴,又开始不停地搓揉着他那满是油脂的双腿。

人马上路也有好一阵子了,李温的双腿都有点儿发麻。

这条路不怎么好走,一路颠簸让他很是疲惫,但他心里却很是欢喜,

这一趟拉的货物,利润足够他小半年的了。

在古荒这个到处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的地方,钱,不好挣啊。

李温轻轻挑开侧身车上的门帘探身向外望了出来,

守候在马车边的管家钱守才见状立马贴了过来,低声下气道:“老爷,您吩咐。”

“这到哪了?”李温的声音里满是慵懒。

“现在正要过的是一片不知名儿的树林。”

“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老爷。过了这片林子,继续向东,淌过一条小河,

上了主干道,进了麦城咱就到家了,老爷。”

“这片林子太安静了,叫人们都提点儿神。”

钱守才淡淡一笑:“老爷,这条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离主干道更是甚远,

往日来往其间的都是一些逃荒的,这些人穷的比狗干净,盗匪是不会在这儿安营扎寨的,老爷。”

话音未落李温便一把拉过钱守才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无比,

钱守才挣扎着踮起双脚,双手艰难地扒紧户窗将上半身顺着李温的拉扯方向送了过去,

下半身却无比憋屈地弓起,样子为难到了极致。

李温如鹰眼般的目光盯的钱守才身心阵阵阴寒,一脸恐慌的钱守才艰涩地开口道:“老......老爷,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这个刚进门的土鸟做我的管家么?”

李温的脸上堆满了阴森的笑容,未等钱守才答话又继续道:“因为你姓钱,而且叫守财!”

话罢,一

把推开钱守才将头扬回马车里便开始大笑。

钱守才稳定身形附和着干笑了几声,紧接着便扯开嗓门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瞪大点儿眼珠子,这批货要是出了半点儿问题,

老爷说了,就把你们统统拿去喂狗!”

扯开嗓子不断大喊的同时钱守才的心底却在无数遍地慰问着李温的老娘。

空气依旧潮湿,车队已经进入林子的腹地。

只是原本满是泥土气味儿的空气里似乎多了一种别的什么味道,似乎有点儿香。

嗯,确实有点香,这味道似乎还蛮受用的。

拥有九劫修为的李温就在这淡淡的香味儿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外已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习惯了鞭子和呵斥声驱赶的马一时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

茫然地停在原地不时地踢着马腿。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如这畜生。

“头儿,这也太......简单了点儿吧,完全不费力嘛!”

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

整整百十多个手持兵器坦胸露腹目露精光的壮汉便将车队围了个遍,

为首的却是一个身高七尺有余肩扛一柄阔刀长相还算标志的少年。

“胡猫,你和肥熊去马车里把那个抠门儿的老东西给我拖出来。”

那少年向着刚刚说话的汉子和他旁边的一个年纪和他相仿

体积却是他两三倍的少年吩咐道。

“得嘞!”胡猫欢呼一声便和肥熊大步流星地朝马车走去,

待得靠近马车时胡猫和肥熊的动作却放缓了下来。

胡猫向肥熊递了一个眼神,肥熊便缓缓地伸出他那肥厚宛如熊掌般的大手

轻轻拉开马车上的门帘将身子猫了进去。

李温睡得似乎很香,车厢内回**着阵阵鼾声。

肥熊猫身进去的同时,胡猫也跟着把脑袋挤了进去。

说挤,是因为肥熊体积太过庞大,光他一个人便将马车门塞得严严实实。

而刚才之所以胡猫示意肥熊先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体积太大,就算挟持了他,也是个麻烦。

见李温是这副模样,胡猫咧开大嘴便喊了

起来:

“头儿,你的情报不准呐,这家伙明明睡得很死嘛,你怎么说他修为过......”

胡猫的话还未说完但听“砰”的一声,

众人便见肥熊那硕大的身躯从马车里横飞了出来,

“轰”的一声砸落在地立时昏死了过去。

眼看着关系和他最为亲密的肥熊被人踢飞在地,少年登时火冒三丈,

提着阔剑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

胡猫此时却被李温掐着脖子从马车里缓缓地退了出来。

“头儿!”胡猫挣扎着想要说话,李温手上土黄色的光芒一闪,

胡猫双眼向上一翻,差点儿背过气去。

“放了他,我就放了你!”少年一字一顿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言而无信的盗匪么?”李温边说话边掐着胡猫向着马车右侧退。

“我也是九劫黄土的修为,难道你想拼个鱼死网破吗?”

说着少年顷刻便将荒气灌注到了那柄阔剑上,

原本锈迹斑斑的阔剑立时泛出了厚重的土黄色光芒。

李温的脸上挂着很是吃惊的表情,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比他小了三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拥有和他相同的修为,

突然间,李温有种欲要撞墙的冲动。

“你叫什么?”李温强忍着难以平复的心情问道。

“林开!”

“林开,再让你的人把我的管家弄醒,我便放了他。”

林开摆了摆手,一个精壮的汉子三步便从林开的身后越到钱守才的跟前,

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极小的上面满是红色花纹的瓷器罐子,

拔了盖子往钱守才的鼻眼儿里轻轻点了一滴,大约三个呼吸的功夫,

钱守才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算比较聪明的钱守才一眼便看明白了如今的形势,赶忙藏到了李温的身后。

“林开?!我会记住你的!”李温死死地盯住林开目光冷然道。

“下地狱去记吧!”

“什么意思?”李温心中顿生疑惑,

但他并未疑惑多久便感身后一凉,永远地失去了知觉。

只见钱守才拿着一根沾满鲜血的银针淡淡道:“噬魂针,噬魂吞神,神鬼莫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