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五章 破而后立

就在凌晚晴和孙悟空各怀心事的时候，昏迷中的马通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身处在了一个黑暗的虚无空间之中，这空间宽广无比，却又非常空寂，除了在他的面前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散发着淡淡绿光的一块绿铜之外，几乎是空无一物！

这不是之前为自己三人挡下了哪吒九天玄火的绿铜么？

马通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尝试着将这块绿铜抓进手中，谁料他刚一伸手，那块绿铜便主动地飞进了他的手心，与此同时，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钟声在马通的识海之中悠然响起！

“轰轰轰！！！”

下一刻，无数之前被强行封印的记忆潮水般地涌入了马通的识海，这些记忆中有着无穷无尽的场景片段，更有着无数晦涩难明、玄奥无比的符号，信息量之大，一时间让马通抱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破！破！破！”这时候，一个苍老而又悲怆的声音在马通的脑海中炸响：“上道无德，下道唯德，逆天改命，不破不立，大道四九，截取其一，是为截教！”

下一刻，马通整个人忽然凭空飞起，原本因痛苦而显得黯淡无比的双眼忽然射出了两道耀眼无比的神光，将四周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照耀得纤毫毕现！

紧接着，那块绿铜化作了一道绿光，隠入了马通的眉心之中，那悠扬的钟声也随之消失，再看马通，他的左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通体晶莹、闪耀紫色宝光的拂尘！

“哈哈哈哈！”马通忽然扬起了手中的拂尘，对着眼前的虚空单掌行了个道家的稽首礼，放声大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一个跟马通轮廓完全一样的黑影不知何时从马通的身后浮现。用一种愤怒中带着不屑的语气问道：“告诉我，你明白了什么？”

那黑影出现的是如此突兀，马通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只见他又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微笑道：“懂了即是懂了，不懂的还是不懂。你不懂，又何必问我懂什么？”

马通的话音刚落，那黑影便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哀鸣：“该死！”随后便炸裂开来，融入了周围的虚无之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马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悠然道：“这次好像有点玩大了，不过没关系，玩大点才有意思嘛！”

说着，他一挥手中的拂尘。四周的空间便开始了恐怖的崩塌……

而这时候，兜率宫中一直不眠不休守在马通身边的凌晚晴和方心语几乎同时惊喜地叫道：“通哥（师尊），你醒了？”

缓缓睁开眼睛的马通翻身坐起，歉然笑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说着马通竟然一手一个，将凌晚晴和方心语搂进了自己的怀中，用一种充满魅惑的语气，在脸红心跳不已的二女耳边说道：“一直以来。我亏欠你们不少，不过你们放心。这一世，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凌晚晴于马通早已是两情相悦，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此时的表现倒还算镇定，而从未感受过师尊温存的方心语，却是又惊又喜、悲喜交集到了快要晕过去的地步！

终于。方心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几千年来所受的种种委屈，似乎也随着这泪水流了个干干净净，心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欢喜和幸福……

就在这时，一个庄重无比中带着兴奋激动的声音在二女的身后响起：“徒儿孙悟空。叩见师尊！”

凌晚晴和方心语吓了一跳，回首看时，却惊讶无比地发现身穿一袭灰布道袍的斗战胜佛孙悟空，竟然正端端正正地跪在马通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连叩了九个响头！

天啊，莫非这斗战胜佛孙悟空，真得是师尊暗中收的五弟子？方心语愣住了。

果真如此。

早就胸有成竹的凌晚晴却微微笑了起来：通天教主加上齐天大圣的组合？看来三界这一下子要热闹咯！

马通静静地等待孙悟空对自己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才微笑道：“好徒儿，起来吧。”

孙悟空忙爬起身来，凌晚晴和方心语再看他时，却见他那一双火眼金睛之中竟然满是泪水！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孙悟空把眼泪一擦，竟然非常稀罕地对凌晚晴和方心语赧然说道：“长久未曾亲见师傅老人家的天颜，俺老孙倒是失态了，两位师姐莫怪，莫怪！”

凌晚晴和方心语两人一来自己刚才也落了泪，二来心中对孙悟空这个从天而降的师弟大有好感，当下二女忙点头致意，凌晚晴更是微笑道：“斗……师弟性情真人，倒真跟咱们是一门中人，不怪，不怪！”

这时候马通微笑道：“悟空，这些年难为你了，你本是何等要强的人物，却偏偏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背后可曾怨过为师？”

孙悟空急得抓耳挠腮，连连摆手道：“不怨不怨，弟子感激师傅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背后埋怨？当年若非师傅您有教无类，体谅弟子的一片诚心，只怕弟子现在早已是一捧枯骨了！”

马通哈哈大笑道：“悟空莫要着急，为师岂能不知你的孝心？光看你不管遇到怎样的危局，都没有暴露为师身份这一条，为师便觉得没有在你身上白费心血！”

孙悟空这才嘻嘻笑道：“师傅您当年就爱吓唬弟子，不是要把弟子逐出师门，就是要把弟子贬入九幽之中，弟子俺本就是个没胆的，自然不敢违逆师傅您的教诲啦！”

大闹天宫的孙大圣居然说自己是个没胆的？寻常人如果听到这话，只怕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产生了幻听，而凌晚晴和方心语却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事实！

当下方心语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仗着之前马通那“温存”的一抱，方心语鼓起勇气用一种撒娇般的口吻娇嗔道：“师傅，你就快点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我们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师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