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看不出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李玉道:“这上面全是念冰写下的关于柳风杨的罪行!这就是证据!你为什么撕了它?你是想销毁证据还是已经相信却不敢相信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那上面全是一派胡言!”柳慕烟道:“那是念冰为了给自己找个杀风扬的借口罢了!那是诬陷!”

李玉怒火中烧道:“她人都已经死了,还需要什么借口!”

“我就是不信,风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我也不信。”柳思雅轻声附和。

“爱情的魔力是无法估量的,它可以使任何人做出任何事情!柳风杨肯定为了得到念冰而不择手段过!”李玉相信花自艳说过的话,懒得与她们计较,抬脚朝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柳慕烟站起窈窕身子,绝美的面容之上尽是悲伤之色,“你为什么要把那封信交给念冰?为什么?你现在马上跪在风扬尸体前忏悔,不然,休想走!”

“怎么,你还想拦我?”

“来人!”柳慕烟一声娇喝,门外保镖蜂拥而入。

李玉伸出手指在他们脸上一一指过,“我看谁敢阻我!”说罢大步朝门口走去。

“给我拿下他!”柳慕烟厉声道。

保镖们虽然知道李玉厉害,却也不敢违背柳慕烟的命令,个个出手朝李玉打来。只不过他们实在不堪一击,被李玉两三下放倒。

李玉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又轻轻一叹,冲柳慕烟道:“我本来还想安慰安慰你和思雅,不过现在看来,你们情绪太激动,而且还不明是非,只好过阵子再去请罪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柳风杨的确死有余辜!”

“你闭嘴!”柳慕烟突然从腰际拿出一把手枪来,对着李玉冷声道:“你要再敢玷污我弟弟,我...我就开枪崩了你!”

李玉因为花自艳的事情对柳风杨痛恨到了极点,尽管在枪口下这种情绪也无法消散一丝,他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相信柳慕烟不敢也不舍得对自己开枪,所以他轻松笑着道:“柳风杨禽兽不如,柳风杨死有余辜!”

柳慕烟看着李玉不断开合的嘴型,只觉脑海之中尽是愤怒!

“彭!”

一声枪响突然响起!

声音过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噗嗤”纵然李玉武功高强,又哪里能躲得过距离如此之近的手枪射击?胸口一串血花迸溅,李玉瞪大眼睛看着柳慕烟,眸中竟是不可置信和无法掩饰的失望痛心之色。

然后他仰天摔倒在地!

“玉子!”一直不曾言语的尹画眉一下窜了过去,轻轻抱着李玉即将倒地的身体,柳眉紧蹙,脸色惊慌道:“玉子你怎么样,玉子,玉子......”

柳思雅也扑了过去,小脸煞白一片,“玉子,你别吓我,你醒醒啊......”柳思雅使劲摇晃着李玉的身子,然而李玉却不曾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只令旁观者恐惧的沉默着。

柳慕烟呆呆的站在原地,颤抖的双手已握不住手枪,当手枪落在地面的一瞬间,柳慕烟心中一颤,一股揪心的疼痛充斥在身体每一个角落里。然后她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抱着李玉的身子颤声道:“李...李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她又一下扑到一旁,拿起地上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最后深情的看了李玉一眼,轻声自语道:“若有来生,我不愿意再遇到你这个多情种。”

“咳...”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李玉突然咳嗽了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滑下,面色苍白的他虚弱道:“我...我......”

尹画眉和柳思雅赶紧附耳过去,想仔细听听他说些什么。

只听李玉断断续续道:“我...我考......”

柳慕烟面色一喜,抢到李玉身旁,语无伦次道:“你..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尹画眉右手抵着李玉后背,以内力为他疗伤。李玉这才有力气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一时激动,我不怪你。”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在把那封信交给念冰之前,我也根本不知道信上的内容。”

“恩...恩......”柳慕烟带着哭腔点头说道:“都是我不好,我没问清楚。”

尹画眉脸色冰冷,淡淡扫了柳慕烟一眼,扶起李玉的身子柔声道:“你现在的状况不能说太多话,我带你回去养伤。”她抱着李玉走出了门口。

柳慕烟和柳思雅虽然也担心李玉的伤势,然而柳风杨尸骨未寒,她们当然不能跟着去,心碎了一般伏在柳风杨尸体上哭诉着。

...

...

三天之后。

阴霾的苍穹仿似能压到地面上,狂风肆虐着万物,都市内时有异兽咆哮之声传来。

李玉走到窗台迎风而立,一双剑眉紧紧蹙着,他在想一件令他恐惧的事情。

李玉的伤势经过三天的修养已经基本恢复,他用内力逼出子弹之后,三天之内都在打坐修养。如今的李玉不仅境界高,而且皮粗肉糙,肉体的恢复能力也比之以往不知高了多少倍,紧紧三天的时间足以把伤势全部养好。

然而李玉的心情却不怎么高兴,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关于花自艳的事情。

花自艳写那封信的意图很明显,是想借念冰之手杀了柳风杨,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用的不可谓不妙,可让李玉有些心惊的是,以往清纯善良的花自艳,怎会变成这样?怎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她还是我以前认识的花自艳吗?更让他心中冰凉的是,念冰的父母到底有没有死?是柳风杨真的杀了二老,还是花自艳故意这样说的?

“如果是艳子故意为之,是不是太伤人心了?是不是太伤念冰的心了?这样对念冰公平吗?”李玉紧了紧被狂风吹起的衣领,只觉心中凉冰冰的。

“艳子一定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的善良一定还在,如今柳风杨一死,艳子或许就能恢复成从前那位无忧无虑善良可爱的少女。”李玉自语,他一直都很相信花自艳,他相信她的淳朴一定不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