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挂断电话后,阮颜脸色也随之沉下,报阮家的“养”之恩,还得换来得寸进尺的胁迫,真是可笑。

她将手机放下,驱车离开。

阮霏那边确实没闲着,因为被取消了考研资格,她闹割腕,好在被发现得早,没真的割成。

李荷心疼女儿的同时,对阮颜怨恨不已,查到阮颜在蒂尔公司,马不停蹄赶来,在大堂闹得很大,说不见阮颜不走。

徐经理将电话打到阮颜办公室,说了大堂的情况。

阮颜语气淡漠,“知道了,我下去解决。”

此时,大堂聚集很多人。

李荷又哭又闹,直言不讳阮颜是白眼狼,不知感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都信以为真,同情这位“含辛茹苦”的养母。

阮颜带着何娉婷徐徐走出电梯,见围观的群众居多,安保也赶不走死皮赖脸的李荷,她便让何娉婷先去疏散大堂的人。

眼看大堂的看客都退到门口,阮颜走向李荷。

李荷见状,指着她鼻子大骂,“好你个阮颜,狼子野心的白眼狼!你也怕丢脸吧,心虚了,不敢当众跟我对质了是吧!”

“我是怕你丢脸。”阮颜环抱双臂,“怕你营造的慈母人设掉地上了,都不好捡。”

“你…我告诉你阮颜,你这些年吃我们阮家的,住我们阮家的,一个孤儿要不是我们阮家养着,你早死外头了!”

李荷怒不可遏,满脸悲愤,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向众人斥诉养女“不孝”的母亲。

阮颜点头,顺着她说,“没错,这些年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要不是你们养着我,我也不能站在这里。我生父母不要我,你们养着我,这是我的荣幸,我很感激。”

李荷愣住,没料到她这么大方承认了。

谁知她话锋忽然一转,“可是我好奇啊,就算不是亲生女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忍心把养女当成交易品卖给别的男人,还强迫养女陪睡呢?”

在场的职员都唏嘘。

李荷脸色骤变,“你…你胡说八道,那分明是你自愿的!”

阮颜噗嗤笑,“自愿?给我下药,企图让我不省人事就是我自愿啊?”

“你污蔑——”

“我是不是污蔑,李董都已经进去了,要不,我去监狱探望探望他,我想他为了减刑,肯定会愿意配合我的。”

“你…你…”李荷浑身颤抖,眼看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将计就计,两眼一闭晕厥过去。

安保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阮颜看穿,盈盈一笑,“报警吧,等警察来了,我就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诉警察,让警察从阮振明身上下手,看看李董入狱前讨得的好处,有没有阮振明那一份。”

李荷猛然惊坐起,气急败坏地指着阮颜,颤抖,“你…你这个…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连你养父都不放过,你不是人!也难怪你亲生父母这么多年都不肯找你,想必也不想认你这条毒蛇!”

阮颜笑意逐渐敛了去。

李荷害怕她报警,丢下这些话,搪开身旁的安保仓皇而逃。

其余人也都散去了,唯独阮颜独自伫立在原地,面无表情。

李荷来蒂尔大闹的事,坐在车里的林一都看到了,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将此事告知傅廷洲。

傅廷洲笑着问,“这种小事她能应付得来吧。”

林一说,“阮家的人都没什么头脑,应该伤不到阮小姐的。对了,傅家暗中派人查了阮小姐的背景,如您所料,他确实没将阮小姐当一回事。”

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顶多就是图钱,想上位,等南家跟他的婚事妥当了,这女人也只能退下场,所以傅家那些人根本不屑于去对付阮颜。

都当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

傅廷洲淡淡嗯,看到医生从病房出来,“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吧,先忙了。”

傍晚,阮颜独自吃着晚餐,她看了眼对方空**的位置,其实也挺好奇的,傅廷洲对他二嫂的孩子有这么上心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佣人察觉到她心不在焉,询问,“阮小姐,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不是,挺合口味的。”阮颜笑答,忽然想到什么,“哦对了,你对傅先生了解吗?”

佣人说,“我不太了解先生,但我知道先生是个待人宽厚的人。”

待人宽厚,这点阮颜倒是承认。

他虽然无拘无束,但却没有那些富二代的嚣张跋扈脾气,在公司里也没把员工当成奴隶,肆意践踏。

如果他的缺点只是滥情,不拿感情当回事,似乎还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了。

“你认识南小姐吗?”

阮颜这一问,让佣人有些诧异,但她也不敢多说,“不算认识,我只知道南小姐跟傅先生是小时候就认识了。”

阮颜恍然大悟,不仅是白月光,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

等吃过晚餐,她返回卧室的同时手机收到高曜的短信,提醒她别错过黑客大赛了。

她翻看日历,距离黑客大赛只有九天了,不知不觉,她在傅廷洲身边都快到三个月了。

次日,阮颜被电话轰炸醒,是徐经理的电话,似有急事。

她坐起接听,徐经理急忙说,“阮代表,今天早上有人向我们公司检举你五年前诈骗一千万,说你要是不还这笔钱,就…就闹到警察局那儿去,还要告我们包庇呢!”

阮颜脸色沉下,她知道,又是阮家人。

“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去解决。”

“可是…可是总部那边知道了,说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怕影响到公司形象,只能暂时让你先别来公司。”

徐经理说得很委婉了,但她知道,这是要革掉她的代表职位。有事的时候都求她,现在出点事儿也能抛弃她,好在这职场生存法则,她早就摸透了。

不过,想要彻底抹黑她。

那她也没必要再保留什么仁义了。

中午,阮颜来到律师事务所,她坐在办公室喝茶等待,没多久,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她走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男人她见过,竟是那天跟傅廷洲在套房里的那三人之一。

男人看清是她,也惊讶,“嚯,你不就是被傅总藏在家里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