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推搪他一下,“就你这凶样的,能不怕吗?”

“我怎么凶了,他作为女婿不来看我这个岳父,那就是他的不对。”南战端起茶杯喝了口,倒也没有不悦的神色。

阮颜笑了下,“爸,妈,我想把孩子接到傅公馆几天,让孩子陪着他,估计他就能想起来了吧。”

南夫人很快同意了,“也好,孩子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你们,总念叨,你们有空也该多陪陪孩子了。”

阮颜点头,内心多少也惭愧。

毕竟很久没能好好陪过他们了。

下午,阮颜从学校接回孩子,看着三个孩子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还壮实了,心里挺欣慰的。

“妈咪,你回来啦?”

辰安背着书包,率先朝她走来,南陌跟星意紧随后。

她替孩子拿书包,“刚回来,这段时间妈咪好好陪陪你们。”

星意很是欢快,“那爹地呢?”

她笑,“你们爹地当然也会陪着你们了。”

“太好啦~”星意又蹦又跳的,很是满足。

返回傅公馆途中,阮颜在心底犹豫了很久,才说,“宝贝们,妈咪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南陌问,“什么事呀,妈咪?”

星意眼睛一亮,“是不是妈咪又怀宝宝了?”

阮颜怔愣,顿时哭笑不得,“不是,想什么呢?妈咪有你们三个还不够啊?”

“那是什么呀?”

“你们爹地的事儿。”

三个孩子对视一眼,茫然得很。

阮颜这时才说,“你们爹地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呢,你们多陪陪他,尽量让你们爹地想起来。”

辰安托着下巴,很是纳闷,“爹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南陌与星意对视一眼,“爹地失忆了?”

异口同声。

阮颜叹气,看来都不用她解释了啊…

傅廷洲在客厅沙发坐了很久,时不时摆弄手中的书,全程心不在焉。

刘姨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

听到门外的动静,她喜出望外,“夫人,您回来了!”

傅廷洲跟阮颜领证后,刘姨便改了口。

在心底实打实承认阮颜的身份。

傅廷洲合拢书本,起身。

先冲进客厅的是三小只,“爹地!”

孩子们朝他扑来。

团团抱着他。

他怔愣。

低头看着这三个小不点,软软的,粉雕玉琢,且模样,眉眼都与自己几分相似的孩子。

没有了当父亲的记忆,但内心深处依旧因这三个孩子触动。

不自觉地想要回应他们。

“…爹地在。”

星意朝他伸出双手,眨着眼,“爹地抱抱~”

傅廷洲下意识弯腰抱起她,怕弄疼她那般,不敢用力抱,只用臂弯托住她小小的身子,也担心她又摔下去,另一只手扶着她。

这就是他的女儿…

又乖,笑起来还很甜。

阮颜站在玄关换鞋,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我可是特地把孩子带过来陪你了,他们可想你了。”

星意点点头,“是啊,爹地,我跟哥哥还有弟弟都想你~”

辰安跟南陌对视一眼,两小子叉着腰,“但是爹地一点都不想我们,也不抱我们。”

傅廷洲显然不知所措,“不是…我没有,我…我也想你们。”

辰安歪着头,“爹地是哄我们吗?”

“我…我是真的。”傅廷洲看着他们三人,即便记忆空白,但他能感受得到,他真的喜欢他们。

傅廷洲这些日倒不无聊了。

陪着三个孩子,似乎也渐渐地习惯了父亲的身份。

他会给孩子讲故事,会教功课,还会带孩子在院外打棒球。林一带着文件过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傅廷洲穿着运动装,戴着大皮手套,跟个大男孩似的在嫩绿的草坪上接孩子投掷来的球,父子俩不亦乐乎。

林一惊诧地走向坐在屋檐底下喝茶的阮颜,“夫人,傅总他…他这副状态好像还不错啊。”

阮颜搁下茶杯,“公司有事?”

“是有事,傅总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现在不管是媒体猜测,公司里还有一些流言蜚语呢。”

她抬头,“什么流言蜚语。”

林一叹气,“说傅总身体不行了呗,重病在即,还有更夸张的,直接就说傅总得了绝症,被隔离治疗了。”

自打傅老死后,傅家彻底垮了。

而傅廷洲失踪半年再低调回归,直至至今,确实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

媒体至今还不知道傅廷洲跟霍瀛东的关系,久而久之,傅廷洲在京城如同“消失”了那般。

猜忌自然而然就有了。

“等他修养一段时间吧,不着急。”

“他不着急,我着急。”林一摇了摇头,“这些舆论现在是压不下去了,董事会现在乱成一锅粥,其他公司的人甚至还从傅氏挖了不少精英走。傅总一直不出现,公司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只看傅总面子,傅总若真不在,公司人才迟早得散。”

阮颜望向草坪上的父子,沉默良久,“行,我会告诉他的。”

林一走后,傅廷洲摘下皮手套,朝她走来。

运动过后,他整个人汗津津的,发梢也被汗水沾湿,他五指穿插在短发,将头发梳起,露出整张挺拔英气的面庞。

见她愁眉不展,他伸手搂她入怀,鼻尖抵在她眼尾,厮磨,“他找你做什么?”

阮颜用手帕替他擦汗,“你公司有事,他还不能来了?他替你看着公司这么久,要没有他,公司真没了。”

傅廷洲握住她手,“我去处理就是了。”

“你现在连记忆都没有,你怎么处理。”

“不是还有你吗?”

她被逗笑,“林一没告诉你,你在国内的事情?”

他皱眉,“说了,没印象…”

阮颜擦拭他额角的汗,他凝望着眼前细心又认真的女人。

没忍住,低头吻了她。

“唔…”阮颜猝不及防,在他唇上咬了口。

他嘶了声,并未抽离,唇舌与她交缠。

失忆前,他就很会了。

失忆后,他越来越会了。

这男人简直是在撩她命!

她气喘吁吁,“傅廷洲,孩子还在呢,你给我正经点。”

“正经不了。”傅廷洲将她臀托抱起,笑得更欢,“谁让你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