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在庄园待了三天,保姆不定期过来打扫收拾,恰巧在院子里碰到她,“阮小姐,您来美国了?”

毕竟先前南宸带她回来时,保姆见过她,是有印象的。

她在浇花,“是啊,有一段时间了。”

“让我来就好。”保姆欲要接她手里的活。

她说,“没事,我闲着也无聊,你去收拾屋里吧。”

保姆进屋后,阮颜刚好浇完花,种植有山茶花,木兰,以及黄水仙,更使得院子一番别样盛景。

听到门铃响声,阮颜也疑惑,搁下浇花的软水管去开门。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男人会是傅廷洲。

愣了数秒,“怎么是你?”

“不能是我吗?”

阮颜靠在门旁,“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傅廷洲都失忆了,不可能找南宸问地址,那他怎么找来的?

他松了松领带,手抵在门上,欲要强行进来。

她堵住,“这不欢迎你,回去吧。”

傅廷洲看着她淡漠的态度,心里莫名堵了一把,“你真要跟我离婚吗?”

“这不是当初你要求的吗?”

“我…”傅廷洲抿了抿唇,低垂眼皮,“你明知道我失忆了…”

“失忆都跟我提离婚了,那我当然满足你的要求。”阮颜欲要关上门,他手臂顶住,“我们谈谈好不好?”

这是他失忆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在她面前低声下气。

倒有些令她意外了。

阮颜敛住神色,笑了声,“谈什么?”

“我知道是我那天说重话了,惹你不高兴,但我跟那个女的真的没什么。”傅廷洲握住她手腕,态度认真,“你要是不喜欢,我换掉她就是了。”

阮颜定定看着他,可一想到他失忆后的那些转变与态度,心里说没气是假的。

气消是不可能气消的。

“那是你的事情。”她抽回手,“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别来找我了。”

阮颜反手关上门,将他隔绝在外。

傅廷洲伫立在门外很久,心脏莫名的难受,就像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究竟他是忘了什么,他现在越来越想要记起来了。

因为脑海里有道声音告诉他。

他若是再想不起来,会后悔的…

傅廷洲返回霍庄,正巧在庭院里碰到维娜,他下了车,维娜笑着朝他走来,“廷洲,有段时间没治疗了,我今天刚好有空,用不用给你检查检查?”

傅廷洲眼眸蹙动,片刻,“不用了,我感觉最近没什么大碍。”

维娜表情僵滞,不着痕迹地掩藏眼里的冷意,“你…记起来什么了吗?”

“倒是没有。”他越过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侧过身看向女人,“维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维娜双手下意识握紧,表面仍是笑意,“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问而已。”

傅廷洲进了屋。

维娜僵在原地,脸色愈发的冷,难道他是怀疑了什么吗?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地步,她绝对不能让傅廷洲脱离了她的掌控。只有拿捏住他,让他变成自己的傀儡,那霍家才能真正属于她,包括义父。

她会让义父知道,她所有的功成名就以及荣耀,都足以配得上他!

阮颜驾车出门到附近超市买菜,在货架上挑选食材时,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她回头望去,却不见任何异常。

大概是她多心了。

等选好食材,她到前台结账,一共六美元。

提着购物袋出门,那股强烈的视线又来了,阮颜止步,再次回头,超市进出的人群里,一个拿着汽水的男人扭头打电话,相当刻意了。

看来她是被跟踪了。

阮颜抿了下唇,谁盯上她了,难道是维娜吗?

她迅速走到车前,刚要拉开车门,身后传来车鸣响,吓了她一跳,一回头便看到驾驶座的男人落下车窗,“哟,阮小姐买菜呢?”

这笑嘻嘻的脸庞,除了他,还真就没别人。

阮颜朝四周望了眼,没人跟过来,稍稍松了口气,“这么巧,纳特先生也来买菜?”

“本少爷什么身份,怎么会买菜,倒是你…”看了眼她手上提着的购物袋,“傅廷洲的老婆也会买菜吗?”

“关你屁事。”

“说话还真伤人啊。”纳特手臂搭在车窗,若有深意地笑,“好歹我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