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急忙挡住台面。
男人站在她身后,眸色暗晦,“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给你收拾房间。”阮颜面不改色,象征性地整理柜台。
傅廷洲疾步上前,拽住她手腕,“不要乱动我东西。”
“嘶…”
他力道重,手腕被拧得生疼,阮颜倒吸一口凉气。
当即红了眼。
傅廷洲下意识放开,“你…”
她揉着被捏出红痕的手腕,一双眸水汪汪的,欲哭不哭。
傅廷洲胸口隐隐闷痛,连他都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何。
他干脆别过脸,不再看她,“出去。”
阮颜惊讶地看着他,“你赶我走?”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他态度决绝。
不带半分动容。
阮颜咬了下唇,关门离去。
…
霍瀛东下午回来,从管家那得知傅廷洲的事情,当即把他叫到书房。
傅廷洲进屋,“父亲,您找我。”
他审视着傅廷洲,好片刻,“听说你不记得你妻子了?”
他淡淡嗯。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
霍瀛东眉头紧拧,若有所思。
“父亲,若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傅廷洲转身出门。
霍瀛东揉着额角,好一会儿,给李莎打了电话。
傅廷洲在走廊阳台碰见了纳特,脸色深沉得紧。
纳特倚在扶臂,抽着烟,“哟,听说你不记得你老婆了。”
他语气更冷,“跟你无关。”
“看来维娜那个女人在你身上真是下了血本。”纳特抖落烟灰,止步在他面前,咧嘴笑,“反正你也不认老婆了,不如把她让给我?”
傅廷洲顿住,眼里是无声无息的寒意,“什么意思?”
“反正你也不记得她了,对她没感情了,不是吗?”纳特笑着,手搭在他肩膀。
傅廷洲一言不发。
纳特笑了声,“怎么,舍不得?”
他伫立在原地,握紧拳,“随便你。”
不过是没感情的女人。
他撞开纳特肩膀,上楼。
纳特愣住半秒,他来真的?
隔天,阮颜在图书室碰到纳特,纳特抱着一束玫瑰花,白色西服内搭浅绿色花纹衬衫,远远望去像极了花孔雀。
她停在门口,打量,“纳特先生,你这打扮很像一种动物。”
他数着花朵,“动物?”
“孔雀,还是公的。”
纳特一噎,“少瞧不起老子,外面那些女人可是爱老子爱得死去活来的!”
“你确定她们是真的爱你?”
不是为了钱,或者被逼迫的?
纳特将手里那束花塞她怀里,“拿着。”
她疑惑,“做什么?”
“反正你老公也不记得你了,老子送你花,图个高兴。”
送别人花,图自己高兴。
这理由,倒还挺无语的。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束,红玫瑰,似火娇艳,花瓣上还沾有雨露,显然是新鲜采摘的。
纳特目光朝她身后看去,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手搭在阮颜肩上。
阮颜皱眉,“做什么?”
“别吵,你老公看着呢。”纳特扬起眉头,“打赌吗?赌他会不会介意。”
阮颜回头,傅廷洲站在走廊尽头,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这一边,与她四目相交。
傅廷洲脸上不辨喜怒,淡漠又冷情,仿佛与他无关。
只片刻,他便走了。
纳特啧啧道,“看来真是被那女人洗脑了呢,惨咯。”
阮颜抱紧手中的花束,脸色冷了几分,“你手可以放开了。”
对方举起手,“要不是老子看不惯他就想气他,老子才不管你呢。”说完,把花束夺了回来,“还我!”
他气呼呼地走了。
阮颜无语。
她上楼,在拐角处,看到男人倚在墙前抽烟的身影。
原本心里挺不舒服,但这男人在这堵他,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在意?
她掩藏住笑,“在这等我呢?”
傅廷洲目光揭过雾霭看她,“你跟他很熟?”
“是挺熟。”说罢,笑了起来,“吃醋了?”
“你想多了。”
他掸落烟灰,“我只是提醒你,这里是霍庄,在别人眼里你还是我妻子的名分,你若是着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至少先把婚离了,我不想我的妻子婚内出——”
“啪!”
走廊响起掌掴声。
她收了笑,面无表情,抡下巴掌的手颤抖。
傅廷洲整张脸偏过去,蓦然,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她盯着他,“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傅廷洲眼神沉郁,半晌,折断了烟,星零的灰烬落在他皮鞋,“你迫不及待收别的男人的花,还好意思反问我?即便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怎样的过去,但身为我妻子你就该有一个妻子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