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指腹拭去她凝在眼眶的泪,低声笑,“好在老天爷待我不薄,把你变成了我的人,我这算不算是有求必应了?”
她破涕为笑,“你分明是耍心机!”
“我只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他挨近她半寸,下巴抵在她发顶,“想要的人,自然也要争取。”
阮颜靠在他怀里,“你办公室那个照片里的人,就是黎嘉越吧?”
他淡淡嗯,“嘉越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当年我跟他都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段时间我跟他只能抱团取暖,惺惺相惜。不愿再被欺压,不得不做出反抗,我们制定了一套计划,假意服从当时横行的校霸,在从中做了些手脚,挑拨离间,获取学院校导的信任。”
“那些校导眼里只有利益,只要为他们获取到利益,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利益者所有的凌霸行为。很快我跟他制霸了学院,却只能用以暴制暴的方式阻止永无止境的侵害。再到后来他带我认识了曲晚,我才知道他所有的反抗也是为了她。”
“可他是怎么…”
阮颜没敢直白地问出口。
傅廷洲眼神寒得彻底,“因为傅翰。”
“傅翰?”她惊讶。
“原本我们都以为能安然无恙等到毕业,可惜这件事传到了傅老那里,他派遣到加拿大的人联合一名校导把黎嘉越带走了。等我赶到现场,我便看到他从楼上坠下,当地警方给的结果却是自杀,我知道这不可能。”
傅廷洲拧紧了拳头,手背的青筋一节节凸起,面无波澜,“可惜当时我还没有能力与他对抗,想杀了他,却又不愿意为了他这样的人赔上前途,只能在他脖子上留了一道疤。”
她垂下眼皮,抿紧唇。
原来傅翰脖子上那道疤是傅廷洲留下的。
她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想安慰,可是她知道,安慰的话始终无法抚平他心中的那份痛苦。
更无法改变那个结局。
他不想提及的事是他那段不堪的过往,不了解傅廷洲的人,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人们只看到他的风光,风流,不可一世,却没看到他满是伤痕的躯壳,满是落寞孤寂的灵魂。
她握住他的手,“以后你还有我跟孩子。”
傅廷洲怔了怔,笑着搂住她,“那你愿意嫁我了?”
“愿意。”
“你说什么?”他像是故意的,眼尾笑纹深邃,“我没听到。”
“我说愿意!”
她气红了脸。
傅廷洲的唇顷刻覆下,她抵在他胸膛的双手,也顺势环抱住他。
他们在房间欢愉,密不可分。
触摸到他背后那些陈旧的伤痕,想到他每一次受折磨,每一次在疼痛中渡过独孤难捱的夜晚,她的心都跟着疼一下。
索性便满足他好了。
夜已深,傅廷洲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人,吻她额头。
随后起身,穿上了衣服,拿上手机离开卧室。
曲晚的消息已经发送到他手机里头,他在走廊拨打回去,那头是曲晚慌乱的声音,“老傅,小冬他…他不见了!”
“我已经知道了。”傅廷洲眉眼凌厉,“小冬估计在傅翰手里。”
“嘉越已经不在了,小冬就是我的命,如果他真出事了,我恐怕也不想活了。”曲晚哽咽痛哭。
“放心吧,我不会让小冬有事的。”
她浑浑噩噩地问,“我需要报警吗?”
他蹙眉,“还不行,如果警方发布消息,有进一步举动惹恼了对方,恐怕会撕票。你过两天买机票到滇城,再转车到龙川县,我会让小冬安然无恙地跟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