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车前谈话,也不知谈什么,两人神色各异。她躲到距离大门不远的墙后,才勉强听清些声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南蕖跟那个人合作了?”南宸转身问他。
他指腹摩挲腕表表盘,面不改色,“他们会合作,理所当然。”
南宸面色沉翳,南蕖被赶出南家,转头就跟傅翰合作,看来南家的决定是没错的。南家养了南蕖二十多年,换来的,却是南蕖的背叛。
她明知道南家不会放过那个人!
“我倒真小看了她。”
“也许你从一开始就小看了。”傅廷洲笑了声,“她从来都不简单,如果不是她,你的腿也不会废掉。”
南宸惊讶,“你说什么?”
他看着南宸,眯眸,“你就没想过吗?当年除了你,我,她,傅翰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的秘密基地,只有她知道。”
躲在墙后的阮颜听到这些话,深感诧异,“她”是指南蕖?
所以南宸的腿,以及傅廷洲重伤,都是南蕖间接主导的吗?
南宸深吸一口气,面部轮廓冷硬,“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傅翰这个人手段狠辣,即便他在京城,但仍躲在暗处,要是出手,我担心…”
“他要动手也不会亲自动手,只需要盯好南蕖。”傅廷洲回到车前,止步,“孩子跟阮颜都在南家,你们护好就行。”
他坐进车内。
阮颜抿紧唇,悄然离开…
隔天,阮颜给孩子们的老师打电话,要她时时刻刻警惕陌生人以孩子家属的理由接触孩子,老师应允。
南夫人下楼撞见她在打电话,也听到了内容,“小颜,这是怎么了?”
阮颜回头,不想让母亲过于担忧,只解释道,“妈,我是听闻最近冒充孩子家长的人很多,担心孩子,所以便嘱咐老师几句。”
“原来如此,放心吧,哈罗学院我早就打点好了,周末的时候我跟保镖都会亲自去接,不会有事的。”
南夫人知道她是担心孩子,但她们南家又岂能疏忽呢?
听到这话,阮颜便也放心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孩子绝对不能有半点危险!
要早做安排,才稳妥。
只是傅廷洲…
…
中午,阮颜将车泊在傅氏集团楼下,踏入大堂,恰好碰到穿着便衣的姚队,她打了招呼。
姚队愣了下,才说,“原来是阮小姐,一年未见,近来声势很大啊。不对,我现在是该喊你南小姐了吧?”
“怎么喊,都随意。”她微微一笑。
阮颜这名字跟了她二十多年,她自己都习惯了,有时候在文件上签名,都顺手写“阮颜”。
而比起稍显陌生的“南颜”,阮颜更方便让别人记起她是谁。
姚队也笑,“来找廷洲的?”
她点头,想到什么,“您也是来找傅先生的?”
“是啊,商量些事情。既然你也找他,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还有公务在身呢,先走了。”姚队挎着公文包离开。
阮颜乘坐电梯抵达行政楼层,径直朝办公室走去,两名高层从他办公室里出来,越过她离开。
她停在门口,叩响门。
傅廷洲在批文件,头也不抬,“进。”
她进屋,大概是片刻没声,傅廷洲笔锋停住,抬起头看她,淡笑,“你居然会来看我?”
“不欢迎啊?那我走了。”她作势要走,身后的人喊住她。
阮颜停下脚步,敛住嘴边的笑意,背着手回头,“鉴于昨天傍晚你认错的态度还不错,所以我今晚勉强上你那儿吃饭。”
傅廷洲顿了几秒,蓦地发笑,将笔帽合拢,满眼都是愉悦,“真的?”
“不欢迎就算了…”她转头。
傅廷洲起身走向她,毫无征兆地将她托抱起,覆在沙发,握住她吻在手背,“不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地朝门外看去,压低声,“快起来,等会被人看到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你在我办公室,没事不会来打扰的。”傅廷洲轻轻吻她眼角,脸颊。
他的唇湿热,滚烫,像拂过她肌肤的火苗。
她睫毛轻颤,“昨天你跟我哥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傅廷洲停下,好一会才坐起身,整了整凌乱的领带,“偷听的毛病倒是一点都不改。”
“我还不能听了?”
“能。”傅廷洲揽她入怀,指尖择开她发梢,似笑非笑,“你想听,我还能阻止你吗?”
“昨天于蔓婷来找过我,虽然她的目的是想要傅家的财产,但我总觉得她背后应该有人,如果是那个人的指使的…”
傅廷洲不见半点惊讶,像是意料之中,眯了眸,“你这是在担心我?”
阮颜咬了咬唇,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