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所有的风波也都平息了,风平浪静,仿佛没发生过。南家想压的舆论,哪怕半点火花都能被覆灭。
南家公布真千金的存在后,阮颜也正式踏入京圈,南老让南宸带她出席各种拍卖酒会,与京城权贵熟悉,显然是为了替她拉好人脉。
不得不说,这世道就是如此,有背景,有后台便不缺人脉,即便不谈合作,都有人主动递上名片。
南宸出去接电话,她独自与权贵周旋,完全不怯场,就这落落大方的谈吐气质,谁也不敢信她先前真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孤女。
“姐姐,你在这呢?”
听到谁的声音,阮颜一皱,转头看向走来的南蕖。
南蕖穿着一身DO的高定裙子,当季限量,佩戴的珠宝首饰也是配套,极其奢华。
对比阮颜一套干练的贴的白色女士西服,南蕖确实更像名媛。
“这南家真千金一件礼服都没有,反倒养女从头到脚都是一套别墅的价钱,南家还搞区别对待?”
“我听说南战对这养女宠爱得很,反倒亲生的,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就算有血缘也不亲啊。”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而来,真假千金同框,难免会被拿来做比较。
阮颜并不在乎这些声音,与身侧的人暂停谈话后,持着酒杯转身看她,“有事吗?”
“爸担心这种场合你应付不来,所以我让我来帮你。”南蕖说这话时,倒是引以为傲。就算阮颜是南家真千金,可在京圈里,她才是公认的“千金”。
阮颜轻晃杯中酒,也笑,“随意,你高兴就好。”
她顿了下,原本以为阮颜会一口拒绝,正好也让她有在父亲面前弹劾的理由,没想到阮颜倒是配合。
她忽然看到了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老者,“那位老先生就是今晚慈善拍卖的主办方陈董,他是个港商,早年做木材起家的,现在在京城经营环保资源公司。我刚已经打过招呼了,姐姐可以过去跟他碰一杯酒,毕竟是人家的主场,总不能失了礼数。”
阮颜目光落在老者身上,他衣着朴实无华,与一旁交谈甚欢的中年男人显得格格不入。
她拿起酒杯,朝老者走去。
南蕖见状,忍不住嗤笑,说她聪明,也不过如此,还真以为能出现在这的人全都是权贵了。
果然没见过世面。
如果不是她知道“陈先生”是哪位,她差点都以为那老头是了。
这边,阮颜主动跟老者敬酒,身旁人此时都诧异,连老者本人都感到惊讶,口音掺杂着港普,“小姑娘,你这是…”
她笑说,“我看您挺亲切的,像我爷爷。”
身旁的人面面相觑。
这南家真千金是脑子烧糊涂了,居然拿一个司机老头跟南老做比较?
换成其他人听了这话,都会觉得有被冒犯,可老者却是被逗笑,“我跟南老可不像,南老比我要严肃多了。”
“姐姐!”南蕖此时走出人群,故作慌张地走到中年男人面前,“陈董,您别介意,我姐姐她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分不清人,才错把其他人当成您了,您别怪罪。”
认错人在上流圈子可是件尴尬的事,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把“主人”认成其他人,谁能高兴?
“这真千金真是糊涂啊…”
“出席拍卖会前也不打听主办方是谁,这下好了,有够丢脸了。”
周围浮现窃窃私语的讥笑,南蕖眼底藏过得意,假意劝说,“姐姐,你快跟陈董道个歉吧,陈董不会为难你的。”
阮颜看着她,无动于衷。
南宸接完电话返回会场,听到众人的议论,沉着脸走出人群,来到阮颜身侧,“怎么了?”
南蕖急忙说,“哥,姐姐她把陈董认错了,都怪我,没跟姐姐说清楚——”
“这位小姐没认错人。”陈董搁下酒杯,笑说,“今晚慈善拍卖会的举办人是我没错,不过我是为了我父亲。我父亲待在香港的时间较长,此次到大陆前也跟我说了要低调,所以我才没告诉大家我父亲就在场。”
南蕖表情僵滞。
这老头居然是他的父亲?
原本嘲讽阮颜的人,此刻更是尴尬到说不出半句话。陈老呵呵笑,看着阮颜,“你是南老的亲孙女嘛,我看了新闻,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来香港公差,我还请他到湾仔吃过饭呢!你要是有空来香港玩,随时找我啦,住宿吃的包给我,没问题噶。”
陈老倒是热情,阮颜也笑,“好,有空一定。”
拍卖会即将开始,陈董与陈老登台。南蕖咬了咬唇,依旧是受了委屈的表情,“姐姐,很抱歉,都是我…”
“打自己脸,爽吗?”阮颜将酒杯放台面,“不过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陈老爷子是陈董,我都没想着要打招呼,你还真是给我机会了。”
南蕖捏紧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南宸漠然,“南蕖,收起你的那些小手段,我可不是父亲,会给你什么面子。”
南蕖僵在原地,南宸以前的态度虽说对她忽冷忽热,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警告她…
人群外,傅廷洲慵懒地倚着墙面,单手持着高脚杯轻晃,一袭墨蓝色西服笔挺板正,在炽白的灯光下,他像耀眼的明珠,掩盖不住尤为出众的外貌。
方才的“意外”,他目睹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