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穿上外衣,走去开了门,“哥,你起这么早?”
他点头,“我得回国了,需要处理些事。”
阮颜一怔,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南宸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什么。等他离开,阮颜靠在门后,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的影响,总觉得心里发慌。
南宸回国后,阮颜接到了赵海棠的电话,她赶去公寓,一进门就看到赵海棠一个人喝着闷酒。
阮颜看着桌面上的空酒罐,皱眉,“你怎么喝成这样?”
“威尔向我求婚了。”赵海棠靠在沙发,脸上不见喜悦。
阮颜放下包,“向你求婚不是好事吗?何况你跟他坚持了一年,他这一年来对你还是不错的吧。”
“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赵海棠心烦意乱,“我一开始就是玩玩他而已,可我挑不到跟他分手的毛病。颜颜,我该怎么办,你知道我的,我对感情没有安全感。就算结婚了我也不是一个贤妻良母,我不想耽误他,可我也不想伤到他。”
威尔跟以往她交往的那些男人不一样,对她很贴心,尽管知道她的过去有多不堪,也没嫌弃。
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她才有了负罪感。
阮颜拿掉她手中的酒瓶,“你要么选择就跟他结婚,要么就不要再玩男人了,离了男人你也不会死啊。何况你真以为所有男人都像你那些前任好骗呢,要是真摊上个人渣,你死都不知道死几次!”
“哎呀,头疼…”
“你还给我装呢。”阮颜拍她肩膀,“每次说到正事你都逃避,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赵海棠撇嘴,“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我现在真的后悔了。”
“不想伤害到人家就尽早跟他说清楚,早点让他死心。”
阮颜替她收拾了桌面。
赵海棠趴在沙发,看着她笑,“你说,那姓傅的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愧疚死了呢,毕竟渣男动过心。”
她动作一顿,没搭理她。
赵海棠用脚丫子踢了踢她,“颜颜,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阮颜起身,将所有酒罐子扔到垃圾桶里,“不喜欢。”
“咦~我才不信呢,傅廷洲可是你第一个男人,女人可以忘掉所有前任,但绝对忘不掉第一个跟她上床的对象。”
“赵海棠,你要死啊!”
“你看你看,急眼了吧。”赵海棠拿起手机,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酒瞬间醒了一半。
她倏然坐起身,“不是吧?”
阮颜从厨房走了出来,“又怎么了?”
赵海棠缓缓抬起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你要不自己看?”
阮颜接过她的手机,目光落在屏幕的一则新闻上,是来自国内的新讯:【昨夜郊区高架桥有辆京A越野坠毁引起爆炸,车内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疑似傅氏总裁傅廷洲。】
阮颜蓦然一僵,“这…怎么可能。”
“对啊,我也觉得不可能。”赵海棠拿回手机,“肯定是假的,你就当没看过好了。”
阮颜完全听不到她说的话,脑袋嗡的一片空白,联想到那个梦境,她脸色骤然一白,旋即离开公寓。
她坐回车内,肢体完全不受她控制那般,僵硬得动不了。
冷静片刻,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裴敬,没多久,裴敬接了,“颜姐?”
“傅廷洲的新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裴敬那边沉默了下,“颜姐…我也是刚看到消息,而且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现在傅氏那边还没给回应,听说傅总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阮颜呼吸一滞,良久,她挂了电话。
她不相信傅廷洲真的死了!
阮颜当即拨了傅廷洲的号码,她这个新号尽管没保存,但对他的号码早已经滚瓜烂熟。
拨过去,显示关机。她不依不饶,又打给了林一,林一是傅廷洲身边的人,一定最清楚这件事。
然而林一的号码是无法接通。
这一下,她彻底崩溃。
她想过无数次回国后可能的相遇,但唯独不是现在听到他丧命的消息。
她是怨傅廷洲选择订婚,恨不得让他后悔,还没能好好报复他,但从未想过他会死。
…
关于傅廷洲的死讯在国内传得满城风雨,就连傅氏集团内部也被搅得惶惶不安,过了第六天,傅廷洲都没出现过,更应征了媒体猜想。而关于尸检报告,警方也没给答复,傅大夫人趁乱接手了傅氏,更是将董事会大换血。
阮颜一直都在关注国内的新闻,但都没有她想要的消息,或许真如媒体所说,傅廷洲真的葬身火海。
她将手机放下,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像有刀子剜着她。
她不能再继续等着了。
阮颜当即预订了回国的机票。
航班头等舱。
星意悄悄凑到南陌跟辰安身侧,小声问,“妈咪怎么会突然带我们回国了?”
南陌说,“不知道,看妈咪这几天的心情,应该是有事。”
辰安小声问,“会不会是爹地的事?”
星意跟南陌看向他,爹地能有什么事?这几天不还跟他们聊天的吗?
航班抵达京城已是晚上八点半,阮颜带着孩子下了飞机,她这次回来,并未提前通知国内任何人,所以并未让人接机。
星意正要打车,星意突然拉住她,“妈咪,我想吃铜锣烧!”
“回酒店给你买。”
“不行,我现在就要吃,那里有卖!”星意指向一侧的店铺。
阮颜叹了口气,“行,妈咪给你买。”
星意得意地朝南陌跟辰安抛去小眼色,“关键时候还得姐出马!”
南陌问,“他会来接我们吗?”
辰安点头,“我相信爹地会来的。”
阮颜买了三份铜锣烧,虽然星意爱吃,但两个孩子的份也不能落下,她刚回到孩子身边,一群黑衣保镖突然出现。
阮颜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后,直至方宇走了出来,“阮小姐。”
阮颜怔愣,“你怎么…”
方宇让开身,此刻她看到一个男人徐徐走来,天花板一柱炽白光影映在他轮廓,从模糊到清晰,那张熟悉面孔一如既往的俊美妖孽,时隔一年,从听到他的死讯,再到他活生生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令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