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一只脚已经踏出车门,但人还在座位上,她能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是宽厚温热的。

她后脑勺依旧背对着他。

傅廷洲握着她的手腕不放,“我没有任何瞧不起你的意思,那些话,更没有。”

阮颜扭头看他,“那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就不能是吃醋说的?”

吃醋…

他在吃醋?

阮颜愣在座位上,思绪有些混乱,之前她跟南宸在一起的他是有些不乐意,而她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吃醋,本就是撩他的手段之一。

尽管知道他不可能吃醋。

一个浪子,在跟一个女人有暧昧的过程中,肯定不乐意看到谁顶着自己女人的名义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

而昨天他那些过激的话语,都是在吃醋?

傅廷洲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掌心托着她脸颊,“我不喜欢你跟他走近,是因为我吃醋,我不愿意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亲近,可以了吗?”

阮颜眼睫蹙动,从牙缝里挤出声,“那你跟别的女人不也是走得近。”

他笑了声,手心箍住她脸颊,迫她直面自己,“又拿我做比喻,又想说我双标是吗?”

她不说话。

“我是双标。”傅廷洲指腹抹过她唇瓣,“我对待你跟对待别人都不一样,顶着别人未来老公的名义偏袒你这个女人,不是双标是什么?”

阮颜拿开他的手,小声,“没让你偏袒。”

“没办法,我心就是偏的。”傅廷洲吻她眉尾,炙热的唇烫得她心惊。

林一这时返回,阮颜急忙从他怀里抽身,正儿八经坐着。

直至对方上车,“傅总,审过了,不仅记者收了钱,连路人都收了钱,显然对方就是想要把这件事闹大。”

阮颜蓦然想到什么,冷笑,“对方目的就是让舆论掀起来,等到警察破了案,我也早就被唾沫淹死了。”

毕竟人言可畏。

她现在才知道对方真正的目的。

不是为了给她背锅,而是为了让她处在于水深火热的舆论里,遭受网暴或者像刚才那样的恶行,不敢出门,甚至生不如死。

傅廷洲单手扶住额角,靠在车窗,神色晦暗,“我知道这舆论是谁做的了。”

阮颜惊讶地看向他。

傅家老宅。

傅大夫人看着报纸,不知是不是因为跟阮颜有关,连平日里喝的茶水都突然能喝出甜味来,“这贱人真是活该,摊上这种事,被打死才好呢,都轮不到我们动手了。”

傅海成手里撵着一串佛珠,看向傅大夫人,笑而不语。

管家匆忙走进来,还没能发话,傅廷洲便带着阮颜踏入客厅。

傅大夫人猛地起身,“傅廷洲,你把这个杀人犯带过来做什么,也不嫌晦气!”

傅廷洲垂眸一笑,松开袖腕纽扣,“这舆论真是一场及时雨,警方都没发布消息,新闻就闹得沸沸扬扬,我今天让林一逮到了一个造谣的人,你猜他怎么说?”

傅大夫人皱眉,“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没搭话,目光淡漠地扫向傅海成,“二哥,你是不是该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