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也感到意外,她跟南宸算是泛泛之交,虽说是做了朋友,可也没到那种很熟悉,能够让她完全交心的地步。

何况南宸给她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猜不透他的想法,更不知道他的目的。

她对南宸是还有所提防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南宸会这般帮她说话。

傅老瞪了眼傅大夫人,“还不赶紧给南少道歉。”

傅大夫人正想要道歉,南宸插话,“不是向我道歉,是向她。”

傅大夫人怔住。

她竟然要向阮颜那贱人道歉?

“南少,您…不是开玩笑的吧?这贱人——”

阮颜噗嗤笑,“南先生没开玩笑噢,就是让你跟我这贱人道歉,傅大夫人,跟我这贱人说声对不起,是不是很难受啊?”

“你——”傅大夫人气得满脸涨红,却碍于南宸在场,她只敢怒不敢言。

她以为,只要南蕖回来,傅廷洲迟早也会踹开这女人,到时候她想报复轻而易举。

可没想到,她扭头就找上了南少,关键,她这样的货色还能让南少如此对待!

她凭的是什么?

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吗!

南宸看着她,“大夫人看来是不愿意道歉了?”

傅老脸色不善,“道歉吧。”

傅大夫人哪受过这种屈辱,可她又能怎么样?

她咬了咬牙,“对不起。”

阮颜把手放在耳朵,侧身,“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南宸被她这举动逗笑。

而这一幕,也恰好落入傅廷洲眼中,幽深的眼里一片死寂。

傅大夫人捏紧拳头,几乎咬碎了牙,“对不起。”

阮颜觉得好笑,果然吃软怕硬,有钱的人畏惧有权的人,不是不无道理。

她从头到尾没看傅廷洲,俯身在南宸身边说,“南先生,不是说吃午餐吗?再去晚点可就没位置了。”

南宸点头,“走吧。”

阮颜推着轮椅,从他们几人身侧经过,在路过傅廷洲身侧时,他像是故意的,把手往她腰上摸了把,虽没片刻停留,却有着难以启齿的暧昧。

阮颜转头瞪他一眼,推着南宸进餐厅。

一旁沉默不言的南蕖看到了这画面,表情复杂。

到了包厢里,阮颜才跟南宸道歉,南宸转头看她,“为何跟我道歉,你有做错什么吗?”

她有些尴尬,“我刚才那般…倒像是利用了南先生,过意不去。”

南宸滑动轮椅来到桌前,“这不能算利用,毕竟我跟傅家之间也有一些恩怨,我们算是达成共识的配合罢了。”

阮颜怔住,忽然想到在傅公馆,傅廷洲对傅海成说的那些话,“南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倒了杯茶,“当然。”

“你的腿伤…是跟傅家有关系吗?”

这问题确实有够冒昧的。

毕竟谁不想拥有健全的身体,何况还是南宸这等身份的人,显赫的出身,地位,还是南家下一任继承人,却只能坐轮椅,令人唏嘘。

倘若他跟傅家有恩怨,那又知道她跟傅廷洲的关系,莫非他的目的,是想要通过她对付傅家?

南宸将茶杯移到阮颜面前,“是,不过我并不是因为你跟傅廷洲的关系才与你亲近,更不是想要让你替我对付傅家。”

阮颜一愣,她的心思有这么好猜吗?

两人很快点好了餐。

用餐期间,阮颜抬头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没忍住,“你的腿伤既然是傅家人造成的,那南家还跟傅家联姻…”

“南家可没同意跟傅家联姻的事。”

阮颜停下动作,诧异,“没同意?那…”

“那只是小蕖一厢情愿。”

阮颜恍然。

原来是南蕖不顾南家的反对,要跟傅廷洲在一起啊,她既然是一厢情愿,说明她对傅廷洲有意。

可那天初次见面,她却在她面前解释跟傅廷洲的关系只是长辈说的那样…

她还挺愧疚的,以为自己心胸狭隘,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直到她今天为傅大夫人做出这般解释,这观点,她着实不能苟同。

于对方而言,傅大夫人只是她未来的嫂子,而南宸是她亲兄长,甚至自己亲兄长的腿还是傅家导致的,这都还没嫁进傅家,胳膊肘就已经往外拐了。

妥妥恋爱脑。

阮颜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她正洗着手,抬头看到镜子里出现的身影,蓦地转头,惊愕,“傅廷洲,这是女厕!”

走廊传来脚步声。

傅廷洲一把拽住阮颜拉进格间,门关上那一刻,外头便传来几个女人的谈笑声。

阮颜被他抵在门后,心脏猛地起伏,紧张到不行。

傅廷洲察觉到她的僵硬,嘴角微微上扬,扶在她腰肢的手往下移。

阮颜浑身一颤,摁住他的手,显得不知所措,也羞恼。

他弯腰,埋入她脖颈,一寸寸吻着,压低声,“跟他吃饭,开心吗?”

外头的动静很大,刚好能掩盖他的声音,搁着门,像两个世界,里面是水深火热的画面,而外面是他人。

一旦被发现,都是何其尴尬的场面。

她双手死死抵在他肩膀,小声,“你疯了吗?”

“是有点。”傅廷洲将她腿抬到腰上,她察觉到什么,瞬间僵得厉害,难不成他想在这…

不行!

阮颜急红了眼,挤出一滴泪,“不要在这。”

傅廷洲掌心扣住她后颈,吻到她锁骨,“担心被人发现,还是被他发现?”

“你再说什么…”

“阮颜,你总有让人发疯的本事。”他喉咙闷出一丝笑,手侵略着她,“跟他在一起是故意刺激我,那你成功了。”

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既羞愧,也恼怒,可却不敢在当下发作。

傅廷洲这般对她,是吃醋吗,无非就是自尊心受挫罢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男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以他“女朋友”的名义“绿”他,他才恼怒罢了。

阮颜张嘴咬在他肩膀,宣泄,他闷哼了声,这时外头的人朝格间看了眼,“什么声音啊?”

阮颜整颗心被提上嗓子眼,好在,对方的朋友在外头催促,她们才离开。

确认她们已经走了,阮颜用力推开他,抬手朝他脸颊抡下去,他不躲不避,生生捱了那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