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准备工作
从鼓起的胸部、腰部曲线,以及没有男性器官几点判断,那应该是名女性。```
不知何时画面右下角显示“devilvi乳s”的文字。怪物一边喘着粗气,同时一直以赤眼凝视摄影者。
手持摄影机仿佛义务性地从正面拍摄怪物,最后终于毫无预警地瞬间切断。
整个影片不到一分钟的长度,但给人的震撼却仿佛永恒。
“堇,你刚才说这个叫‘阿尔迪档案’,难道这个玩意就是阿尔迪吗?”
怪物全身缠着绷带,不要说是肤色,就连人种也看不出来。画面照出的部分只有手术台与旁边的机器。上方有貌似卤素灯打下的强烈白光,所以才能很快想到那是手术台。
“阿尔迪恐怕是识别代码吧。取自始祖地猿。杨曦,你有听说过我们的祖先来自非洲大陆吗?不管是亚洲人、美洲人、欧洲人,全都一样。十年前总数到达八十亿的人类祖先,据说都是出自非洲的一名女性。这点透过名叫粒线体的细胞证实了,而且那只能由女系遗传。”
“只能由女系.所以和‘被诅咒的孩子’全是女性有关吗?”
“不清楚。但是粒线体的根本是来自非洲的女性,借用圣经的典故将其称为粒线体夏娃。言归正传吧,现在挖掘出来的最古老人类化石,是四百四十万年前的始祖地猿,也就是阿尔迪。无论是始祖地猿或粒线体夏娃,都不时被拿来作为‘人类最早的女性’的比喻。虽说以科学角度来看,两者都不是最古老的就是了。”
“‘人类最早的女性’那么这么说”
一瞬间杨曦想到了什么。
“应该没错了,刚才那个人的眼睛是红色的。恐怕正是‘最初期的感染者,人类第一次变化为原肠动物’吧。”
“堇,刚才右下角出现的‘devilvi乳s’字样你也看见了吧?那指的是原肠动物病毒吗?”
“嗯,以常识思考应该是吧。”
“那么为什么要叫‘恶魔’病毒?”
堇不解地歪着头:“大概是因为行为很像恶魔吧?”
“那叫魔鬼或撒旦也行.不。等等。不是那样.为什么没有直接以‘devilvi乳s’的名义传人世间?为什么现在会把它称为原肠动物病毒?”
“这需要什么理由吗?在人们口耳相传的过程当中改变名称也不算什么吧?”
堇对“devilvi乳s”好像没有太大的疑问,但是杨曦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打电话过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缇娜的名字。
“哥哥大人,您快看新闻,已经开始了。巨石碑的白化现象被发现了！政府再也瞒不住了。”
为了让这些孩子们能够增长阅历,杨曦特意将每一间教室都配有一台电视机,以便于让她们观看新闻了解时事。
“堇,把电视打开。”
室户堇迅速操纵一旁的笔电,让电视的影像投影在大萤幕上。不需要特地转台。恐怕所有频道都一起插播这个紧急新闻。
画面是从新闻直升机由空中往下拍的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音量惊人。女记者的说话声感觉很远,不过她的话中内容不需怀疑。
透过摄影机放大的三十二号巨石碑上,到处都有白色霉班。原肠动物毕宿五注入的侵蚀液,终于到了从远处都可以看见的程度。
接着画面再次切换。
飞过未探查领域的直升机,自上空俯瞰摄影在葱郁森林里逐渐集结的原肠动物军团。从树木的间隙之中可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大小、型态不一的原肠动物。而且当然不只地面部队,还可以看到像是鸟或飞虫的空中部队。总数应该有将近一千只了吧?
或许是注意到新闻直升机吧,地上的原肠动物一齐仰天发出令人血液冻结的怨叹、憎恨的咆哮声。
这时影像突然中断,画面又切回刚才的直播。电视上半部唐突显示哀悼的文字。并且注明记者的大头照与姓名。看来是不顾危险拍摄原肠动物集结画面的外景小组,最后无法返回巨石碑内侧。
“东京地区的居民陷入一片混乱。大家都急切等待政府的声明。”
电视字幕已经打出甚至还没开始的“第三次关东会战”字样。
外面已经被闹翻了,圣天子官方也由发言人正式发布三十二号巨石碑即将崩塌的新闻稿。
反应大致与预期一样,没有差距太远。
圣天子准备的大深度地下掩体。只能收容百分之三十的东京地区国民,至于人员名单是由电脑随机选出,到开放的当天才会公布。
问题在于没被选中的百分之七十的人该怎么办。
对圣天子要求不安与混乱宣泄管道的居民,得知在百分之三十之中也有“被诅咒的孩子”时。表现出剧烈的拒绝反应。
示威与抗议活动很快组织起来,他们认为选择的方法有问题,强烈主张重选一次。其中也诞生主张要尽量杀光“被诅咒的孩子”。使她们失去被选择权的血腥组织。
这些家伙很危险,他们不只是袭击“被诅咒的孩子”,当发现就算这样还是不够分配时,也可能迅速转变为杀害一般人的组织。
眼光看得更远的人,已经开始抢购飞往其他地区的机票。
前往大阪地区与仙台地区的机票,在政府记者会开始之后数分钟内便销售一空,现在只能透过网拍或黑市取得,而且光是一张机票就涨到让人耗尽家产的高价。
圣天子方面尽管也鼓励前往其他地区避难,但是飞机的数目压倒性地不足。
整个东京地区都被过度的紧张感笼罩。如果有暴徒出现,而且超越民警与地方自治巡逻队能处理的程度,就可能发展为无政府状态。
批评当然也集中在圣天子身上。开始有人非难她怕事、无能,或是反应僵硬,接下来甚至说她是妓女等等,对于女性身分的人身攻击始终不断。
在毕宿五出现之时便发表讯息,同样也会遭受这样的批判。
在发言人公布巨石碑倒塌的最坏消息后,为了平衡同时发布最好的消息。
那就是替代用的巨石碑正在制作当中,并将尝试在现场组合巨石碑。
圣天子方面解释,替代巨石碑准备完成的时间,刚好是三十二号巨石碑倒塌后的三天,为了证明这点还附上详细资料。
此外在巨石碑倒塌后的三天内,守护东京地区的将是在“第二次关东会战”缔造莫大战果的精良自卫队,还发表由民警军团担任后备部队的消息。
这项宣言的效果很不错,多少吸收了东京地区承受的冲击。
演说稿本身非常精练,圣天子一如往常的视线移动与呼吸节奏也很完美。恐怕已经排练过许多遍吧,才短短几天就准备到这种程度。
媒体对圣天子的批判依旧,不知是否有所保留,但是圣天子对于自己的痛苦总是视若无睹,就算被人吐口水,或是用脚踩着嘲笑也不介意。问题在于她对别人的痛苦实在是敏感过度。
如果她是比起自己的痛苦,更在乎他人痛苦的真正圣女,那么绝不会容许作战失败。毕竟只要作战失败,来不及逃出东京地区的所有居民都会丧命。
至于海外各国,似乎都判断这次东京地区的作战陷入绝望。
东京地区的股票市场,从今日上午一开盘就涌现雪崩般的恐慌卖压,到了下午盘,由于东京地区有从地图上消失的可能性,每档股票都预期会被打到跌停的位置。
使金融市场复杂化的“原肠动物风险”,在大战之后变得更加明显。
以现况而书,能乐观看待战况的要素实在很少。
相对而言,赤眼恶魔学园的孩子们在听到这些新闻后,反应就要平淡的多。
她们依旧过着上学、上课、下课、放学、休息.非常有规律的生活。
比起外面那些只想着自己能够从东京区域逃走的人们而言,她们更相信给她们带来现在这种幸福生活的哥哥大人。只要有哥哥大人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们也不会感到害怕。
因此,当杨曦告诉她们要带着她们其中一部分去上战场保卫家园的时候,一个个都踊跃报名,丝毫不在乎这次出去会遇到的危险。
不过,人物名单杨曦已经私底下确定好了。
除了他和夏世之外,包括延珠、缇娜等经验丰富的起始者,还有六个相对而言比较成熟,也有着战斗经验的第一代“被诅咒的孩子”。
一共十人,这也是圣天子给他的最大管理权限。
来到东京地区第四十区。三十二号巨石碑的十公里前方。
也是民警军团的前线司令部设置据点。
一座座树立起来的帐篷就是民警们临时居住的房子。当然,杨曦他们也不例外。不过不同的是,通过魔法,杨曦不仅在帐篷内扩大了空间,还摆上了许多家具。虽然从外面看,这仅仅就是个又矮又丑的帐篷而已。
每次他和那九个少女一起进出的时候,都会被四周的民警投以奇怪的视线。
他们很是怀疑,这么一个小小的帐篷,究竟是怎样装下这么多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