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宗老祖意念降临,凝为化身,而另一边,道剑门主隔空一剑,一把道剑降临此地,废了落仙宗老祖一只手。
两大强者,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你应知道,他身上那些法,他留不住!”落仙宗老祖道:“你不要忘了他的出身,纵然今日他破了天道,但生在那片天地,他便永世也走不到那一步!”
“与我何干?”那把大剑十分干脆,“总之我今日在此,你便动不了他,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落仙宗老祖久久沉默,“你们道剑门,是想将希望压在他的身上?”
那把大剑道:“这是我道剑门的事,还轮不到你落仙宗来过问!”
“好!”落仙宗老祖怒极而笑,“那就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
话落,他身形消散,似乎自知只凭化身,抗衡不了道剑门主的道剑。
“你们几个,还要一试?”道剑门主的大剑,指向仍留在原地的观月几人。
道剑所向,观月三人莫不心悸,纷纷后退,第一时间远去。
“门主,你真身在附近吗?”云问天连忙上前,带着几分希冀。
“不在!”那把大剑叹道:“我的真身,远在千万里之外,只是想见一见他,所以祭道剑至此。”
“多谢前辈解围!”莫缺闻言,立即上前。
那把大剑中似有两道目光,打量着莫缺。
道剑门主久久无言,最终一声长叹,道:“出了牢笼,破了天道,但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莫缺不明其义,云里雾里。
“这条路,或许会比你以前走过的所有路,都要艰难。”道剑门主说道:“苦了你了。”
虽不明白这话的意义,但连道剑门主这等存在都这么说,显然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莫缺。
“前辈,晚辈有些不解之处,还请前辈解惑。”莫缺一直想要弄清,各大势力传至尊法入无岸天,究竟意图何在。
毫无疑问,道剑门主这等存在,应该多少知道什么。
为什么那些势力传了至尊法入无岸天后,如今又要收回,且对他的敌意如此之重?
那些人传至尊法,若是想要替无岸天中的人挣脱牢笼,为何又会对他如此态度?
如果是另有目的,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至尊法?”那把大剑久久沉默,才道:“你要明白,不是各方势力将至尊法传入无岸天,而是他们的法传入无岸天后,才成了至尊法!”
莫缺愣住,一时间不太明白,道:“何意?”
道剑门主沉吟许久,才道:“无岸天,虽被划为一方牢笼,与九天十地分隔,天地有缺,但从某种程度而言,却有着其他天地没有的独特条件。”
莫缺感觉似懂非懂,只得继续请教。
“这么说吧,在其他天地,你可曾见有谁修成了通玄战意?”
“无岸天中有剑境十重,但在其他天地,却无剑境之分,即便有人修成剑境,也难以修至十重圆满,但生在无岸天的你,却能做到!”
道剑门主这一番话,令莫缺隐隐捕捉到了什么。
的确,无岸天虽诸法有缺,且被划为牢笼,独自存在,但当中有的东西,却是超出了其他天地。
像通玄战意和剑境这些东西,其他天地几乎无人能够修成。
这明显不合常理。
按说无岸天诸法残缺,比其他天地修炼得更为不易,理应在各个方面都不如其他天地。
但如今从事实来看,却并非如此。
“有所失,必有所得,此为大道真理。”
道剑门主解释道:“无岸天诸法残缺,修炼环境比其他天地残酷十倍不止,但也因此,那里的人,才能创造更多可能!”
通玄战意,十重剑境,都诞生于无岸天。
相比之下,其他天地的人,修炼通玄战意和十重剑境,却极为不易。
“九天十地之人,虽生于完整的一方世界,但也因此,就如温室之花。”
“无岸天之人,则如无根野草,虽先天不足,但能在最为恶劣的环境下生长,最终必会拥有非凡韧性。”
“有所失,必有所得。”
道剑门主的解释,让莫缺隐有所悟。
尤其是最后的七个字:有所失,必有所得。
看起来似乎正是因为无岸天的修炼环境,比其他天地更为残酷,所以无岸天中的人,才不得不另辟蹊径,开创出了通玄战意和十重剑境这等法。
相比之下,其他天地法则较全,没有无岸天那种环境带来的重压,因此让他们悟成通玄战意,反而不易。
十重剑境,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各方势力,将他们的法传入无岸天,最初的目的,便是想让无岸天中的人,令其法蜕变?”莫缺心中生出如此猜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原本还以为,外界之人传法入无岸天,是为了帮无岸天中的人挣脱牢笼。
可如今看来,事实却是如此残酷。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帮无岸天中的人挣脱牢笼,不过是想代表无岸天中的残酷环境,令他们的法更进一步。
所以当莫缺带着已经蜕变为至尊法的十种法,走出无岸天,那些势力顿时先后出现,想要收回他身上,已经蜕变完成的法。
“其他势力如何想,我并不清楚,但至少我剑道,问心无愧!”
道剑门主说道:“只不过,你如今所修的人道剑,的确是我剑道无数年来,无人能够修成的一道!”
从道剑门主口中知道的事,令莫缺心中涌上熊熊怒火。
那些将法传入无岸天的势力,根本就没想过助无岸天的人跃出牢笼。
他们所求,不过是让自己的法更进一步!
无岸天历代至尊,修了他们的法,拥有了至尊之身后,却又被天道残忍抹杀!
历代至尊将他们的法修成了至尊法,可到头来,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工具!
“此前历代至尊,修他们的法,被天道抹杀时,那些势力,可曾知晓?”莫缺强压心中怒火,开口发问。
道剑门主沉默许久,才道:“无岸天每一代至尊现世,各方势力,都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