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级兽王,无论在哪个势力中,都是强者的存在。能够修炼到这个份上,没有人愿意轻易地去死,更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

先是被象不傲以纳元鼎所伤,接着被仅仅是堪比四级兽王的段云逼的动用了替身人偶,连番受挫于弱者之手,使得羊得草本就有些抓狂,如今面对段龙的咄咄逼人,他心中的憋屈,更是如同火山一般,爆发了出来。

“哼,还算有点骨气。”

羊得草的疯狂,并未使段龙产生任何的让步。他冷笑一声,便是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张小网,撒向了那正准备自爆的前者。

“没想到龙行空那老家伙居然将封天网都给了你……”

羊得草显然也是认出了这小网的来历,他喟然一声长叹,而其正在膨胀中的身体,也是跟着停止了下来。

作为青龙族的部属,羊得草对于封天网并不陌生。他曾听族内的老祖说起过,在百余年前一场青龙族和乌龙族的争斗中,龙行空便是凭借此网,成功地封锁了乌龙族麾下数名九级兽王强者的自爆,不但将己方的损失减到了最低,同时也给乌龙族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自那以后,蛮荒大陆上便流传着一种说法:“自爆之威无可敌,只因未见封天面。”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并且有着龙行空自身实力的因素在里面,但封天网克制自爆的功效,却没人敢再去质疑……见羊得草的神态有些黯然,段龙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师父龙行空自然不会将真正的封天网交给自己,而此时他所祭出的,也无非只是一个仿制品而已,至于其中究竟有多大的功效,只怕连龙行空自己,都很难说清。

“可笑我只因一缕贪念,竟落到如此地步……”

喃喃自语中,羊得草状如疯魔。他看了一眼那已经被数十道身影拿下的另一名羊人族老者,彻底断了自爆的念头,双手猛然一挥,便是向着自己头顶拍下。

“不要啊!”

眼看羊得草命悬一线,这名老者也是趁着那数十道身影短暂的松懈,咬牙间,将下巴猛然对着挂着胸前的玉坠磕去。

老者的这个举动很快便是引起了这些身影的注意。然而他们还未来及阻止,下一刻便是见到那有些古怪的玉坠,在那老者的一磕之后,竟迅速地亮了起来。

“哈哈,羊得木,你终于是想起老夫了么?”

刺耳的笑声,自玉坠之中传出,而一道虚幻的身影,也是随着这道笑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身影看上去极其魁梧,与段龙一般,其头上同样有着两个犄角存在,只是,这犄角的周围,却皆是被近墨的黝黑所笼罩,显得格外地瘆人。

“龙不归!”

看到这道身影,段龙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可是乌龙一族中九级巅峰兽王的存在,虽然出现在此地的并非本体,但也足以给自己一行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小子,放心。一个羊得木,还不足以让老夫动用太多的力量。不过,如果我只是想要带走他们兄弟二人的话,仅凭你们,却还不足以将我拦下!”

似乎是看穿了段龙的想法,这虚幻身影又是一身长笑。而在那长笑间,他双手一招,竟是将羊得木,连同那一脸诧异的羊得草抓到身边,接着三人便是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龙少爷,属下失职,甘领责罚!”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那数十道身影此时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单膝跪地,齐声说道。

“这也怪不得你们,就连我也没想到,羊得草兄弟二人竟与乌龙族勾结到了一块,此事我自会想办法通知师父,你们起来吧。”

所谓法不责众,段龙并没有去苛责这些追随自己的强者,但他说话时的目光,却是异常地阴沉。显然,对于这意外的变故,他的心中也仍旧是有些不甘。

段云见状,忙走上前去,拍了拍段龙的肩膀,安慰道:

“小龙,算了,所幸我的朋友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你我兄弟能在此地相聚,已经是极大的造化,又何须计较一时的得失?”

段云的话,无疑是打开了段龙的心结。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而那紧锁的眉头,也是舒展了许多。

这处客栈,还有着不少的空房,即便是多了这么多人,倒也并不显得拥挤。

甚至,起初占据着最大房间的那些武者,在目睹了段龙这帮人的实力之后,也是识相地将家当移到了别处,未敢有丝毫的怨言。

“大哥,这些都是你的朋友么?”

坐在段云的身边,段龙指着闻讯归来的象不傲三人,开口问道。

“恩。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为兄也来不到这百族战场呢。”

简单地替象不傲三人介绍了一番过后,段云旋即将目光移到了正局促不安的乌长恒身上,缓缓地说道:

“至于这只乌鸦,我却并不认识……”

段云说的也是实情。毕竟,他出现之时,象不傲等人已经开始败逃,中间的详情,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在看到乌长恒的第一眼起,便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如此便好,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

听段云这么一说,段龙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乌长恒在没来百族战场之前,便已经是他们缉拿的对象,而如果这个乌鸦真的与大哥扯上了关系,自己也只能是眼睁睁地任其离去。

两人的这番对话,使得乌长恒很快便从中嗅出了不妙的味道。

实际上,他之前也并不是不想趁乱溜走,只不过自己的恶名实在太过显眼,以至于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被段龙的那些随从们拿下,带了过来。

而如今,身处众多强者的包围之中,乌长恒更是知道,自己想要逃脱,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无数的念头自乌长恒头脑中闪过,但很快都被他一一地否决。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希望寄托在了象不傲的身上。

“呃,那个……象兄,念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可否帮我求下情?”

乌长恒自认为已经是低声下气,然而这话听在象不傲耳中,却是将其心头的怒火彻底地引爆开来;“朋友?这个词从你这个杂碎口中说出,你不觉得是对人的一种侮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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