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5.10日

“王爷,怎么不回屋?”云凝走上前,王爷一用完饭就直接跑到屋顶上了,这人还真是喜欢坐在屋顶上呢。

“凝儿……”紫若叶看到坐在一旁的云凝,自然的伸出手就抱住他,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瞬间纷乱的心境便平静的了下来。

“怎么了?王爷莫不是有心事?”云凝乖巧的任由紫若叶抱着,柔声细语间都是写满了对紫若叶的关心。

“心事吗?到是没有……只是这婚礼弄的我实在是烦了。”紫若叶靠在云凝的肩窝里,轻轻的说道。

“再忍几天,便过去了。”随即便轻声笑道,“若是这些都忍不住,若是日后娶清幽的时候,你岂不是直接就逃走了?”

“怎么会?”紫+**小说?**若叶下意识的反驳道,要知道娶正夫也是一堆礼节呢,就不明白紫嫣然这么就不把那些礼节都省去呢。

“清幽他们呢?”刚刚的那顿饭吃的还真是沉默,总不能以后都那样下去吧……

“用了饭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说着云凝便转身,“今日是大婚的第二天,王爷你不能一整天都待在这屋顶上!”

见云凝义正言辞的样子,紫若叶有些失笑,“我一会便下去,去木柔星的院子看看,到了晚上再去澜歌的院子。”

云凝一愣,眉目间都是对紫若叶的柔意,“你无须对我解释什么,即使王爷娶夫,云凝却是相信王爷心中有云凝的位置。”

微微收紧的手臂的力道,紫若叶却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对于云凝终于不在卑微的求着她,对于这一小小的进步她感到欣喜不已。

长达的九天的婚礼终于结束,王府的下人们也开始收起了张贴満王府的大大小小的囍字,红绸依旧挂着,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完全的拆下来,紫若叶此刻正坐在澜歌的院子内,天凉好个秋,徐徐的微风吹拂,似乎任何的烦闷都可以烟消云散。

“你怎么不动?”许是旁边的人走神的太过厉害,澜歌总是停下抚琴的动作,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紫若叶。此刻的澜歌脸色微微的苍白,可是精神看上去却是极好的。

紫若叶拿着两根玉箸,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刚刚听曲子入神了。”这九天澜歌一直给她针灸喂药,身上的冰火和迷醉已经解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唯一让她遗憾的是,这半个月来她必须要滴酒不沾,这简直是让她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苦。

可偏偏那日吃饭的时候,澜歌便直接说了,“若想让她身上的毒全解的,酒要禁。”自从澜歌说出这句话之后,王府内上上下下都不肯给她酒喝,没当她要喝酒,云凝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眸中的神色带着哀婉和凄凉,好似在说如今毒好不容易可以解了,可是她竟然如此的不安分,让他如何是好,到了最后她也就只好放下酒壶。

柳清幽更是直接的把她的小酒壶没收了,每次她想拿起酒杯,柳清幽狠狠的瞪着她,大有她要是敢喝,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架势。上官朦则是每当她有想喝酒的念头,那双小鹿一般的眸子便会变得雾蒙蒙的,弄的她最后连念头都不敢有了。

每天坚持不懈的做着细微的动作,手臂的灵活度已经好了许多,紫若叶动了动左臂,“澜歌,原来你以前让我总是敲杯子,原来是想替我治疗啊。”紫若叶笑嘻嘻的说道,直接窜到澜歌的面前。

那是不是表示从那个时候起……澜歌就喜欢上她了呢?紫若叶看着澜歌淡然无波的眸子,好似要从他的眸底察出那么一丝的特别,可是看了许久,紫若叶还是未曾发现什么,只好悻然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果然还是她想多了……想来澜歌该是只喜欢琴的。她怎么一个好色王爷该是无法撼动仙人的内心的吧……

静如水面的眸子轻轻闪动,划过淡淡的光芒,澜歌清雅疏离的眸子划过淡淡的笑意,快的让人抓不到,“前阵子让你敲杯子不过是还你赠琴的礼……”并且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被那特殊的演奏方式给吸引了,所以想着能多听几次……

“焦尾在王府的库房内本就是没人能够弹的出属于它独特的音色,说是赠,不过是替焦尾找到更适合它的主人。”说着紫若叶话锋一转,“我还想着若是没人要了,下次我就把那琴当柴烧了。还省下一笔柴火钱。”

“你……”澜歌瞬间转头看向紫若叶,“焦尾是世间难得的好琴,你这人如何能把它当柴烧了?”

澜歌的眸子泛起淡淡的微波,虽然极淡,可是紫若叶还是可以感觉的到澜歌生气了,微微抿起的唇,淡淡皱起的眉,无一都表示澜歌此刻真的是生气了,紫若叶看着澜歌,突然觉得澜歌生气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总算是……不再灰白。

一旁的左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皇子他竟然生气了,他刚刚还在王爷的这个做法到底是持家有道呢?还是败家子一个呢,世间四大名琴之一竟然差点被当成柴烧了……可是看到皇子他微微拨动的情绪,又觉得或许这琴真该烧了,难得见到皇子生气呢。

澜歌看向紫若叶的眸子,见她眸子间都是淡淡的笑意,心下便明白她不过是随口一说,面色再次回到平静无波,抱着焦尾便站了起来,随即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敲杯子,十遍。”转身的瞬间,眸子却是再次的闪了一瞬,他刚刚怎么……

紫若叶喉头一哽,这是被报复了……仙人也会报复的……正准备拿起玉箸,却是感觉到耳边有东西飞来,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展开一看,竟然是十枚银针!

“十遍之后,一线穿十针,用左手。”

等到紫若叶转头看想澜歌,澜歌早就已经进了屋子了。

左儿的眼睛瞬间瞪大,看向紫若叶,皇子竟然让王爷穿针引线?这么细致的活,女子如何能会,看着紫若叶一脸的酱色,左儿走上前,“王爷,要不然左儿帮你……”

“左儿,进来。”左儿话还没说完,澜歌的声音便从屋内传出。左儿看了看紫若叶,只好进了屋子。进了屋子后,便看到澜歌静静的眸子看着自己。

“皇子……你让王爷做针线是不是有点?”自古以来都未曾有过……

“我只是让她穿针,并未让她做针线活。”

穿针……不就是做针线活吗?

澜歌看着左儿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只好说道,“她的手臂已经习惯了筷子,如今要做更细致的动作才能让手臂更加灵活。”说完就不在说下去了,闭上眼睛,抚琴起来。

左儿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看向外头,原来皇子是这样的想的,那为何刚刚还……

屋外传来紫若叶铃兰敲响的声音,曲子依旧的轻快无比,澜歌却是不在抚琴,静静的听着紫若叶敲的曲子……垂下长睫,遮下了眸底淡淡的情绪,他刚刚竟然生气了……这从未出现过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么他是因为紫若叶说要把焦尾当柴烧而气,还是因为知道了那人故意惹自己生气而气呢。

紫若叶敲完十遍的杯子后,看着桌子上被她摆放整齐的十根银针,看了半天并未有线,只好先收起来,想着晚上再拿给澜歌。看着天色也不过刚过去两个时辰,距离中午还有些时候,紫若叶便走出了院子。

“你是说叶王她出了云凝之外,其他的夫郎都是完璧之身?”木柔星站在床前,轻轻拨动着面前盆栽的叶子,翠绿翠绿的叶子好似晶莹的翡翠,在阳光下散着喜人的色泽。

想来自紫若叶娶进云凝之后,柳清幽,上官朦都纷纷住了进来,虽说为举行婚礼,可是圣旨在,他们只不过缺了到手续,早就已经是紫若叶的人了,可是紫若叶府内那么多位夫郎,竟然只有云凝侍寝了?有哪个女人会放着一院子的夫郎不动?

“属下所言全都属实。叶王每日都是在云凝的院子内就寝的。”就连她也觉得奇怪,这个紫若叶该不是有什么病吧?

“那么……澜歌呢?”这九日的婚礼,每晚都是在澜歌的院子安歇,木柔星不由的扯下一片嫩叶,低头看去,眉目间微微的恼意,那女人在哪里睡关他何事?

“属下特意去查了第一日的锦被,并未有痕迹。”

没有?木柔星转身看向跪在下方的属下,“你是说,这九天来紫若叶只是和澜歌睡了而已,并未做出什么吗?”

“其实也不尽然……毕竟青岚十皇子据传曾经被人侮辱过。”

木柔星的眸底划过厉色,果然女人都是可恶的,想起澜歌那人,做什么都是淡淡的,好似任何事情都无法掀起他心境的一丝波澜,他曾经遇过这般的事吗?

“可是属实?”

“青岚皇室上下都知道,似乎只有紫若叶她不知。”

木柔星却是轻轻的勾起唇角,“李将军如何了?”这青岚皇室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就一定是真的吗?那么他这个长年卧榻的病秧子一样也是海岳的皇室都知道的事呢,那么也是真的吗?

只是不知道那人知道了自己的夫郎不纯,该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是会休了澜歌?怕是休不了吧,毕竟澜歌可是青岚的皇子,也或许是青岚的女皇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澜歌送来紫玄的?

“这几日到是开始上起了早朝,属下已经按照尊主所说的吩咐下去,想那李将军会照着我们的步骤来的。”

“嗯,这样最好,若是她有什么异动,杀!”木柔星娇笑着说道,好似说个笑话一般,就连语气都没有杀气。忽的,眸光微闪,黑衣人顷刻间就闪身在黑暗里。

紫若叶看着面前的院子,眸子闪过微微的复杂,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毕竟木柔星的院子和自己的主院离着不远,这几日除了基本的礼节之外,她到是没有进过木柔星的院子呢。

最后还是跨入了这个院子,紫若叶一进院门就闻到淡淡的药味,推门进去就看到木柔星靠在床榻上,一张小脸都是虚弱的病色,“又生病了?”

木柔星正拿着一本书,听到紫若叶的声音,转头过去,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惊喜和不知所措,“王,王爷,妾身不知道你今天过来。”说着就要下床。

虚弱的样子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紫若叶心中微微叹气,快走几步,拉住他制止他要下床的动作,“不用下来了,我不够是路过所以进来看看。”看着床头柜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药,紫若叶的眉心再次轻轻的皱起,“这药喝的有用吗?”随即看到木柔星更显虚弱的面色,“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变的严重了?”

“这是皇宫里的御医给开的方子,柔星那么多年都是喝的这些药的。也多亏了这些药,妾身的命才能调到现在。”木柔星顺从的靠在床边,再次说道,“妾身的身子就是这样的,给王爷添麻烦了,可能是前几日吹风太多……”说着便轻咳起来。

紫若叶拿起还温热的药碗,刺鼻的药味让人不舒服,递过去给木柔星,“喝吧。药还是温的时候喝,药效比较好。”

木柔星接过药碗,好似喝水一般就把难闻的药给喝了下去,“谢王爷,王爷今日来找妾身是……?”她会随便走走就到他的院子么?看上去不像呢……

“没什么事。以后不要妾身妾身的称呼自己了,这烦死人的规矩还是不要了比较好,在王府里就不需要了。”紫若叶倒了一杯清水递给木柔星,话语间都是对木柔星的关心。

木柔星再次接过紫若叶递过来的水,微微低下头,掩盖下眸底的奇怪,轻轻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她对谁都是这般的好吗?

紫若叶看着微微低头的木柔星,柔软的发丝未竖起来,依旧是那身白色的衣服,倒是花样却比澜歌的精致繁杂了许多,“要不我让太医给你瞧瞧?紫玄的医圣堂的大夫虽然有些是庸医,可是也是有好大夫的。”

木柔星一愣,眸底再次划过淡淡的光芒,却是轻轻的摇头,“柔星在皇宫时便已经被御医诊断过,今生这病怕是药石无灵了,即使再次诊断也是一样的,何必再突生希望然后再次的失望呢?”

紫若叶轻轻抿唇,“下次……别穿白衣了,或许你更适合穿红衣呢……”喃喃的说出,紫若叶的眸光内淡淡的闪过柔光。

木柔星抬眸看去,“柔星除了那次穿过以外,便再也没有穿过了……”

紫若叶知道木柔星说的是那段时间一起上来紫玄的日子,轻轻一笑,“不勉强你,只是觉得你穿起红衣该是更适合一些而已。”那张扬的颜色,倒是极其适合那个时候的他的。

“柔星有一事想问,不知王爷可否认真的回答柔星?”两人再沉默了片刻后,木柔星轻声的说道。

“嗯?什么事,你问就好,不用特意问过我的。”紫若叶转眸看向木柔星,轻笑着说道。

“你如今……是否还怨我当初用那个要求换了你的侧夫之位?”轻轻咬着唇,好似说这句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眸间是淡淡的恳求和淡淡的担忧。

“嗯?这个吗?”紫若叶状似深思,“刚开始倒是有的,现在没有了。”

木柔星眸子微微的瞪大,没想到这个人到是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为何……现在没有了?”他如今都记得当初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她眸间酝酿的黑沉之色……

“你猜?”紫若叶好心情的逗趣道,“你要是给我酒喝,我就告诉你怎么样?”眨眨眼,紫若叶突然间的利诱般说道。

木柔星却是淡淡的笑起,“这柔星可做不了主,若是王爷在我这里喝了酒,怕是整个王府的人都要想柔星讨个说法了。”说着又在轻轻的咳了起来,面色却是没有刚刚那么的苍白了。“上次澜歌说的王爷中毒之事……?”

“这样啊……那就当成是个秘密吧。”紫若叶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不过是中了不能喝酒的毒,没什么大碍的。”不在乎的笑着说。

看着虚弱的木柔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蜂蜜,对你的喉咙该是有好处的。刚刚喝了苦药,吃些蜂蜜也可以缓解喉咙间的苦涩,时间不早了,午膳我便让人送过来吧。我就先离开了。”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见到木柔星要送自己,只好叹了气一般的说到,“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海岳是怎么样的,可是来到了我的王府,就不需要这样了,我这个王爷还被人赶出院子过呢。你还是乖乖的躺着吧。”

木柔星一愣,只好作罢,轻轻的点头,“下次王爷来,柔星定让王爷喝酒。”

“一言为定。”

“一诺千金。”

等到紫若叶走了之后,黑衣人这才再次现身出来,“尊主!你……”

木柔星轻睨着未进过他允许就出现的人,“本尊可是未传你出现……”是不是最近他没有像以前那般惩治这些人,所以这些人都开始无法无天了?

“属下惶恐,可是为了或许紫若叶的信任,尊主做到这般真的值得吗?”她不懂,为何尊主要做到这般……要知道那药可是……那药对人体的伤害极大,若是长年的服用,尊主的身体……

“值不值得需要你要教本尊?”木柔星看着手中的小瓷瓶,眸子微微闪,随即丢给自己的属下,“这瓶子你拿去吧,给谁都好。下去吧,本尊累了。”

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见到木柔星依旧阖上的眼帘,只好再次退下。“尊主现在逼去药物还来得及……”

值得吗?

唇间依旧是淡淡的苦味,无不告诉自己他刚刚喝下的药是对他的身体伤害极大的,他有许多种办法让她相信自己的确是生病的,可是却偏偏选择了最笨的办法,值得吗?现在他若是逼去药效,那么那碗药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伤害,木柔星睁开眸子,眸底却是淡淡的迷雾,随即又再次闭上,好似真的累了,却没有运功驱除药效。

紫若叶走出门后,便再次看了看木柔星的院子,那样的虚弱的样子,却是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呢……从袖口中抖出些许的药渣,眸光微微闪,或许得知药渣的成分后,便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了吧。

------题外话------

=口=嗷……鱼来还债了……这是昨天的份……今天的等鱼去吃完饭……大概会很晚,筒子们明天再看吧……=口=刚刚才看到昨天写的请假条根本显示出来……嗷嗷嗷……TAT对不起大家。

嗷……我刚刚才看见昨天写的【请假条】竟然没有显示出来!鱼不是故意的啊啊啊!鱼不知道啊啊!对不起……啊啊啊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