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野合和孔韫清来得晚了些,包间没了,只能坐外面。
她二人无所谓,大堂也没什么人,也懒得再找了。
梁野合拿了菜单,凭上次的记忆点菜。
菜上的快,孔韫清尝了。确实地道,周明槐就是广东人。所以她也跟着他去过几次广东,尝过地道的。
“蒋应时带你来的?”
“嗯。”
“确实地道,别的不说,他品味眼光是真不错。”
梁野合嗯了一声,没什么精气神。孔韫清正想问她到底干嘛。不远处包厢就出来个人。可不就是蒋应时。
那人也看到了她,两人都是打过照面不熟的关系。
蒋应时又看了眼她对面的人,短发,左手戴着珠链,穿了条露背长裙,还是他买的。
梁野合抬眸见孔韫清呆呆的,回头去看,就看见蒋应时了。自然也看到了他后面的两位妇女和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看了眼就不看了,把头扭回来。
孔韫清是个脾气爆的,看她这样就要替她鸣不平。
“你这会儿过去,等下难堪的说不准是我。”梁野合还叉着烧卖准备往嘴里送。
蒋应时也没给孔韫清这个机会,自己走了过来,也不管后头那几位。他在她旁边停下。
“回家吗?”
梁野合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后头几位不明就里的,点了下头,微笑,算是打个招呼。然后才把头扭回来,摇了摇,“不回。”
“没吃饱?”
“吃饱了。”
梁野合说着就起来了,绕开他,给孔韫清使了个眼色。孔韫清就跟上了。
梁野合才出几步就被蒋应时拉住了,孔韫清懂事,自己回了车上。
“我妈骗我,我不知道她找了人。”
“先松开,有点疼。”
他松了,可是对面那人眼里什么都没有,失望愤怒醋意,都没有。冷静又无情。
“你先和人家说清楚,我在这等你。”
他转身到了店门口,没说几句话他就回来了。
梁野合看着呢,那女孩眼里都是不服,还有不屑。倒也不是没见过,上学那会儿不少女孩子都这么看她。没想到这会还能看见。
两位妇人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梁野合收了眼,把目光投向眼前。
“你先回别墅,我送孔韫清回去。”
“周明槐是死的?”
“人得罪你了?”
“我送。”他说着就要上她保时捷。
梁野合拉住他手臂,没使劲,却能拉住他。
“我信你是不知情,但心里别扭。现在不想见你。”
孔韫清在车里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爬到了驾驶座,把车开走了。
得,梁野合冷笑,孔韫清这恋爱谈久了也和周明槐一样了?都**她了。
正合蒋应时意,他牵着她上了路虎。梁野合没车了,任他拉着。就是在车上一直看着风景,没分一个眼神给他。
进了门她人就要进浴室,不是他房里那间。他跟着,没让她把门关上。
他把门推开,捞了她,对着嘴就是一顿啃咬,说出来的话也不清晰,“有你这样的?凭什么对我这样。”
她推着他,脑子知道他不知情,心里别扭,看他们站在一起,那女孩眸里的爱意刺得她疼。
两人似干柴烈火,各自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梁野合身体累,脑子却很清醒。她推开横在她身上的手,就要下床。
蒋应时反应也快,在她快脱离的时候拉住了她手腕。
“去哪?”
她回头看了眼他,头发长出来了点,没那么狼了,有点奶,神色还有些微紧张,但那断眉还在,说不清的反差。
“喝水,拿烟。”
他把她拽回**,又吻了吻她额头,“我去。”
梁野合嗯了一声,也没阻止,她也懒得走了。
蒋应时回来还给她拿了件衣服,套上了,自己就穿了条短裤。
梁野合接过水杯,想起她脚扭了的那段时间,有天晚上也是这样。
不过也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睡一张床,水也是温的了。
她喝了两口,这两口水对她来说像是沙漠里久旱逢甘霖,唇喉都湿润了,什么都想往外面倒。
她需要冷静,所以需要尼古丁。她冲对面的人伸手。
那人就把烟盒放她手上了,他的烟,还是在外面找了会才翻到的。
她环视了圈,想起柜子里有打火机,下了床,拉开柜子,打火机早看不见了,整个抽屉都是糖。
她深吸了口气,贝齿磨了磨咬着的烟,他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买这么多干嘛?要是都化了呢?
她翻找了下,才找到打火机。找到了也不想要了。
结果**那人以为她没找到,在外面呆了会,又进来贴在她身侧,把烟灰缸放一旁,一手护着一手给她把烟点上。
她吸了口,把烟圈吐他脸上。一看就是没少抽,能吐出烟圈来。又看她抽了半截,他也没说什么,想抱着她到沙发上坐着。人正打算弯腰呢。
她没让他抱,把烟从嘴里拿出,问他,“你戒了?”
“在戒。”
她哦了一声,就把烟放他嘴边。
那人眼里都是无奈,嘴一张,把烟叼着,弯了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梁野合把边上烟灰缸拿上,任他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抽着剩下那半截,她看着他手臂肌肉,腹肌,深色皮肤,宽肩公狗腰,上面还都是她挠的,吻的。
脸和他这身材挺配的,头发有点长了,不太搭,感觉这会穿上卫衣就是个大学生。
梁野合接着就看见他左手的尾戒。那天下午在楼下翻到的东西又撞进她脑里。
“我收拾书的时候看到了个本子,牛皮的。”
她看着那人熄烟的动作一顿,而后恢复,嗯了一声。
“我没看,但有张照片掉出来了。”
“看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野格给你铭牌那天,找人查了你。发现你初中毕业的时候参加过那个夏令营。又翻了照片,是你没错。”
“我那会得罪你了?”
“你半点儿记不起来?”
“每天累的要死,跑来跑去的,见的人多了,哪里知道你是哪个。何况我们几乎去了全国能体验参与的部队。”
我们,她和许鸣寒。确实是,那张照片上两人笑得很开心,青春靓丽,很配。
他去**把烟盒拿来,又要拿点一根。
梁野合没让,把烟拿了过来,下巴冲着柜子扬了扬,“吃糖去。”
蒋应时起身去柜子抓了一把,扔到沙发上。又随便拿了一个拆了。没说话。
梁野合打破了沉默。
“照片上没有野格。”
虽然是有只军犬,但她不认得。
“野格是那只军犬的儿子,那时候顶多是个崽子。”
梁野合说到这就想起来了,在新疆,她记得有只小狗,休息的时候她跑到角落里逗过。
她也想起来了,就因为在角落里逗狗,听到了房里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