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杀杀杀!!”

战吼响彻云霄,大军气势如虹。

戎旃烈烈,无数旌旗迎风招展,随同骑军一起前压,势头极其浩大。

徐云一马当先,领着密密麻麻的骑军就朝前方的高丽贼兵杀去。一千新编骑军形影相依的跟随着青年骁将,宏壮的骑阵袭卷向前,踏得大地震颤。其势排山倒海,令人心惊肉跳!

乾军?这是哪来的乾军!!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精锐骑手……

他们,为何会从东方而来!?

一时间,大黄庄外的所有高丽贼兵无不胆寒,在惊恐的同时也甚为不解!

这里是辽东郡,大乾朝的边陲!乾帝国就是派兵来征,那也是该从西边而来啊!东面就是高句丽,这群乾军是从哪来的!?

“御敌,御敌!”

“结阵,快快结阵!!”

即便双腿发软,领队在此掳掠乾民的高丽小将还是咬紧牙关,声嘶力竭的命令着军队结阵。

他这有千余兵士,还有许多运输大车,以车辆作为障碍物结成战阵,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再者,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是么?乾军突然袭来,这场战斗又不是己方开启的。

“快快结阵,将车辆铺摆开来!”

“刀枪手在外,弓手爬车上放箭!”

高丽小将不断大声疾呼,然而响应者却是寥寥无几。

不比传承正统、建国已有数百年的乾帝国,与其说高句丽是国,倒不如说他们就是个大些的山地部族。

高丽军队的体系极不完善,各方面都有巨大缺陷。好比传令便没有一套标准的做法,他们不通旗令鼓令,平日传达命令基本全靠喊,打小规模顺风仗时倒还好,可一旦在混乱的大战场……

那可真就是将不闻帅令,兵不知将令了!

眼见大批乾骑杀来,本在攻打庄子的高丽军顿时乱了。有人瞎跑奔逃有人惊恐大叫,在这乱糟糟一大团下,任由高丽小将如何呼喊,都难以喊动几人。

“蠢货!蠢货啊!!”

“现在跑又有何用?两条腿还跑得过战马四条蹄子吗?”

眼见敌骑杀来已不过百步,而己方本阵这才堪堪聚来二百多号人,高丽小将便知败局已定。

一时他怒火攻心,竟是直接吐血栽倒,当场昏死过去!

“将军,将军!”

瞧见己方主将战前昏厥,本阵这两百多人更是绝望,他们面面相觑,旋即纷纷跪倒,直接开始乞降。

“大人们,我等愿降!”

“大人们快快停下,小的们愿降啊!”

而看到这幕,徐云只是冷笑一声。

无论高丽还是胡虏,个个都他娘的心狠手辣。每每犯边,那都是一路烧杀抢掠,砍杀手无寸铁的乾民时,可未曾见他们手软过!

这会跪地讨饶,还想留得一条性命,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无论从执行军令还是遵从本心而言,徐云都绝不会手软。

“将军战前已有军令,此战不收俘虏,见到高丽贼军就下死手!”

“杀杀杀!”

众骑军闻言,也是纷纷举刀,眸中闪过凶狠的寒芒。

“杀杀杀!”

“杀杀杀!!”

“……”

发现乾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跪在地上的那两百多个高丽兵也是全慌了,他们连忙爬起就要逃走,却已是晚了!

马蹄踏踏,乾军眨眼便杀至身前!

“给我死!”

怒吼一声,徐云就是疯狂出枪,他直接挑飞三人,在杀穿敌阵的最后一息,更是横抡长枪,以枪头靠下的部位,生生锤爆了一个高丽贼的脑袋!

也历经了好一段时日的训练,新编骑军亦是表现亮眼。他们或是挺出骑矛,或是向前挑枪,千余人的庞大骑阵浩**碾来,近乎只在顷刻间,便将这两百余人的高丽本阵瞬间撞碎!

不过三四个呼吸,两百多人就全倒在地上,纵使有那么零星几个活口,也是出气比进气多,根本活不过片刻了。

“啊啊啊!”

“跑啊!快跑啊!!”

望到将军那边几乎眨眼就被踏平,场中的高丽贼无不面色惨白,直接丢掉手中武器,玩命朝四处狂奔。

辽东一带皆为平坦旷野,就凭他们这些轻装步兵,骤然与同等规模的精锐骑兵展开遭遇战,那又岂可能打得过?

“杂碎休跑!”

贼军四散而逃,追击对于徐云而言并非难事。

他当即高举长枪,下令道:“兵分四路,每个方向三个都头,各带本部骑军迅速追杀,不要放走一个贼敌!”

“诺!”

得到命令,偌大个骑阵顿时便分散开来,千余骑兵在各自都头的率领下杀向各面,决心不放走任何一个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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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骑督真是悍勇……”

听闻前方信骑来报,徐锐得知一伙千人规模的高丽贼正在攻打一个较为坚固的大型村庄,当即也是下令出击,将其就地歼灭。

徐云所部之新编骑军速度较快,自为先遣。

徐锐给这位家将的命令,只是缠住贼军、协助本地百姓进行防守,等待主力步军赶到,再一同将其合围全歼。

谁曾想,徐云那边直接就把贼军收拾了。

待徐锐率步军赶到庄外时,就见满地残尸,小股小股的骑军正远在视线尽头若隐若现,不断追杀着剩下的高丽残军……

放眼望去,就见庄外尸横遍野,却没有几具来自骑兵,看来此战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

“同等规模下,若是步军要想全歼这伙贼敌,不说多的,起码要付出两三百人的伤亡。”

李北面露感慨,震撼道:“徐骑督所部不过新编,竟能打出这样漂亮的战绩来,当真是有名将之风也!”

徐锐闻言只是微笑。

徐云是他的心腹爱将,不过此番打出这样的战况虽是不错,倒也没有令他太过意外。

平原上,骑兵打步兵,就是这样的。

李北只是见得少罢了。

两人正在交谈,就见不远处那庄子的残破大门轰然打开,密密麻麻的武装庄民正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乌泱泱涌了出来。

望见披戴银甲翎盔的徐锐,又见对方被众多甲士拥簇,众平民瞬间便知道了谁是领军者,当即纷纷跪地,就朝徐锐一拜再拜。

只听那领头老者道:

“小老儿黄陶,拜见诸位军爷!”

“军爷们的救命之恩,我大黄庄记下了!往后若有需要尽管前来,只要我庄办得到,就绝无推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