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火小邪、王孝先、真巧三人,由火小邪带领,快步走到即将出城的地区,方才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火小邪余怒不减,冲着王孝先就嚷嚷道:病罐子!不杀人就不能解决问题吗?那些地痞,打发掉他们就可以!何必杀了他们?

王孝先倒是一脸委屈:那留着他们活命,他们恶习难改,以后再欺负其他人呢?

火小邪倒一下子被王孝先问住,瞪着王孝先你你你几声,才说道: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狠!我以为你虽然怪,但心地善良,谁知你是杀人不眨眼!

生命可有贵贱之分?王孝先一脸平静,反问道。

没有!

蚊蝇蟑螂也是生命,我们通常把它们打的稀烂,要么用毒『药』将它们尽数毒死,花样百出,你杀它们的时候,可曾眨了眨眼?我不过是杀了几个罪该万死之人,比蝇虫这些本是无罪的生命,又如何?

你火小邪抖了抖手指,又被王孝先『逼』的无法回答,臭道士!说不过你!

火小邪,死了几个坏蛋,你爽不爽??? 五大贼王729

爽啊!火小邪张口就说,但马上打住,骂道,好吧好吧,杀了就杀了,但不要让他们死的这么惨好不好?

王孝先呵呵呵一笑,说道:你是与他们没有大的冤仇,如果有被他们欺负的家破人亡的朋友见到,还觉得不过瘾呢。

病罐子,你们木家都是这样?

不尽然,木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层为避之,二层为『迷』之,三层为『药』之,四层为杀之,木家黒枝以『药』为杀不『药』不杀,花枝以杀为『药』不杀不『药』,主脉青枝层次分明,杀即是杀,『药』即是『药』,『药』不可杀,杀不可『药』;若是逍遥枝,则随心所欲,无须节制。

什么枝不枝?那你是哪枝?

我当然是逍遥枝。哈哈。王孝先『摸』了『摸』了胡子,十分得意,又止住笑声,问道,火小邪,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用了『药』?

火小邪哼道:你一路走,一路上两只手在你的怀里、包里、裤裆里『摸』来『摸』去,不是你用『药』,难道还是她不成?火小邪伸手指向真巧。

真巧一直呆呆站在一旁,听的云山雾罩,见火小邪突然指向自己,慌的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火小邪嚷道:没说是你!

王孝先赞叹道:火小邪,你好眼力啊!我如此隐蔽的动作,你竟能发现。

火小邪按住额头,实在不知道这个王孝先是真痴还是假呆,无奈道:是啊是啊,我从小眼神就好。说着往墙上一靠,闭目沉思。

王孝先上前一步说道:火小邪,你还要呆在奉天吗?

火小邪眼睛不睁,说道:背了七八条人命,还被人看到,我们三个的外形太特殊了,奉天城里看来是呆不下去了。唉,计划全部打『乱』了。

王孝先问道:如果离开奉天,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我记忆中只熟悉奉天一带。火小邪实话实说。?? 五大贼王729

呵呵,火小邪,不如我邀请你一起去贵州一带玩玩?我师父木王林木森是你的老熟人,还有一些人也对你记忆犹新,一是游玩,二是去看看你的失忆症,有没有解『药』。你意下如何?

可以是可以,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是我在奉天的几个小兄弟,我还没有联系上,若不知道他们的安危,我去哪里也不安心。

王孝先说道:你总是说你的小兄弟小兄弟,他们到底叫什么名字?

全是奉天荣行的下五铃小贼,一个叫浪得奔,一个叫老关枪,一个叫瘪猴,从小就和我混在一起,亲如兄弟。

王孝先嗯嗯两声,面『露』喜『色』:原来是他们啊。

火小邪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叫道:你认识他们?

王孝先答道:不认识啊。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一副认识的表情!

我刚才是什么表情?王孝先又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火小邪心里憋得火气横冲直撞,抓心挠肝,却又不得不按捺住,模仿王孝先刚才的表情,原话说了一遍:原来是他们啊。

王孝先很仔细的看火小邪张牙舞爪的表演完,方才入梦初醒的说道:误会误会,我哪里认识他们,我刚才是说,原来是他们啊。王孝先生拍火小邪不明白,又一字一句的强调道,原来,是他们,啊!

原来是他们啊!火小邪重复。

原来,是,他们,啊!王孝先认认真真的继续重复,有问题吗?

火小邪算是明白了,这个病罐子王孝先,识人相面,医术高超,手段诡谲,不打妄语,算是个奇人,但头脑思想同样是个奇人,是奇怪的人,在某些时候,言语表达与常人所理解的完全不同。通俗点说,他有点二百五;善意点说,他可能吃错『药』了;恶毒点说,他是个间歇『性』精神病。火小邪心想,也许木家人常年与各种『药』物打交道,多多少少把脑袋弄走样了。

我好像,听说过这几个名字。真巧这时候小心翼翼的冒出一句。

火小邪耳朵一竖,不可思议的看着真巧,问道:你听说过?

是,是的。

火小邪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真巧的胳膊,直视真巧的双眼,冷哼一声,说道:告诉你,丫头,瞎说不得好死!你不是才来奉天没有几天吗?

真巧让火小邪抓的生疼,却不挣脱,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是才来奉天没有几天,但我许多年前,母亲带我投奔到奉天的远方亲戚家,母亲给奉天张四爷家当佣人。

张四爷!

是,是张四爷家。

你继续说!

母亲有一天回来,说张四爷家抓到几个小贼,是奉天荣行的,叫火小邪、浪得奔、老关枪、瘪猴,另外还有一个叫黒三鞭的东北大盗,说你们好可怜,无父无母只能当贼,还抱着我哭,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记得很清楚。

黒三鞭?那后来呢?

后来,过了几天,母亲回来说,张四爷他们大队人马不知道怎么离开奉天了,宅子里用不着人,就把她赶走了。我家那个远方亲戚,欺负我母亲,母亲呆不下去,就带着我又回河北老家了。所以,所以,刚才道长说名字是火小邪,你又说浪得奔这几个人的名字,我就想起来了。

于是你这么多年后,才回了奉天?

不是,我母亲带着我,大概,大概七年前,又回来了一次,那时候,好像日本人已经占了奉天,全城都在抓贼,所有荣行的,还有和荣行沾边的人,全部抓走了。这件事情,当年在奉天的每个人都知道,很大很大的动静,抓了足足有一年多,直到奉天无贼。

抓贼?那抓走的这些贼呢?

被抓走的贼,再没有回来过,当年奉天有传说,说这些贼都死了。

王孝先『摸』着胡子,也是一副回忆状:这个事情,木家也有所耳闻,原本设在奉天城里的青云客栈,因此迁往城外,真巧小姑娘说的不假。

火小邪慢慢松开真巧的胳膊,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进了奉天,一个荣行的熟面孔也见不到。

火小邪看向真巧,又要发问,却看到真巧抱着自己的胳膊,眼中含泪。

火小邪心头一软,愧疚道:丫头,我捏疼你了?

真巧抽了抽鼻子,坚强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