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搭在孙建新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滑落下来,她面带着满足的微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姐……”孙建新猛的发出一声狂吼,抱紧胡娜还温热的身体,放声大哭起来。宛如也掩着嘴,缩进了妈妈的怀里,张云抱起小馨馨走出病房,宛如爸爸拍了拍孙建新的肩膀,沉重的说:“建新,节哀吧,你已经尽力了。”
在张云的帮助下,大家又给胡娜梳洗了一翻,穿上暂新的衣服,在孙建新那悲伤的眼神中,胡娜被推进了太平间。
胡娜的葬礼是由林家操办的,来参加葬礼的人大都是医院里平时为胡娜诊治的医生护士,大家都为胡娜感到惋惜,同时也为胡娜感到欣慰,能遇到孙建新这样的人真是她的福气。葬礼前,宛如叮嘱孙建新:“不管你对胡娜的感情的多深,今天你不可以表现得太明显,好歹给我父母留点面子。”
孙建新默默的站在胡娜的灵柩前,不言不语也不动,但整个葬礼他都表现得很得体,直到葬礼结束,众人都相继离去后,他才跪倒在胡娜的墓前,痛哭失声,那压抑了许久的悲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渲泄而出。
胡娜走了,带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依恋,带着她对宛如的歉意,也带着她对孙建新的遗憾,悄然而去了。
孙建新又把那份沉痛的思念深深埋进了心底,在外面,他还是那个热心的孙医生,但是回了家,他变得更沉默了,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闭着眼睛躺在**,回忆着和胡娜在一起时的每个画面。
宛如却过得潇洒自在,孙建新的失落,使他忽略了宛如,宛如和魏洪宇更是三天两头的相聚。就在宛如过得如鱼得水时,发生了一件意外。
那天早晨,宛如刷牙时,忽然一阵干呕。开始宛如只是以为不舒服,并没有在意,她吃完早餐,哼着小曲出了门。她打了出租车,向公司驶去。没想到在车上她又开始恶心。她又粗心的以为是晕车,便下了车步行了一段路,到了公司。
宛如忍着那一阵阵袭来的恶心感,快步进了公司卫生间。
整整一天,宛如一直都不舒服,那恶心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她。直到晚上下班后,她站在路边正等车时,一个孕妇走到她身边突然吐了起来,她才猛然醒悟过来。她急忙在心里算着自己月事的日期,她的月事一向不准,经常提前或延后,算了半天,宛如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直到最后,她的腿一软,差一点跌坐在马路上。
宛如急急忙忙的跑进路边的一家药店,买了一张早早孕试纸,然后又跑回公司,躲进卫生间,测了一下。顿时冷汗从她额头上滚了下来。
宛如怀孕了。
宛如神情恍惚的进了办公大厅,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发愣。生过馨馨后,宛如就已经带了结育环,怎么会怀孕了呢?她郁闷的想着。
公司大楼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整幢大楼里静悄悄的,宛如不知道呆呆的坐了多久,直到巡视的警卫发现她。
“林小姐,怎么还没走?加班吗?”巡
视的警卫发现这屋里有灯光,就过来瞧了瞧,见到宛如坐在格子间里,便问。
宛如猛然惊醒,她“哦”了一声,打发走了警卫,然后浑浑愕愕的站起来,向公司外走去。到了家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孙建新早已经回来了,正在他的卧室里上网。宛如很怕又恶心,引起孙建新的怀疑。怕什么来什么,那股恶心的感觉越来越烈,宛如用手捂着嘴,终于控制不住跑进了卫生间,压抑着呕了几声。当她听到卫生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时,吓得她是魂飞魄散。好在,孙建新只是倒了杯水,又进了他的房间。
宛如艰难的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趁着孙建新没起床就跑了出来,站在街上,她一时六神无主,想了一会,她打车到了她和魏洪宇租的房子,一进屋又是冲进卫生间狂呕了一番。
她疲惫的走出卫生间,无力的躺到**,瞪着天棚,大脑里一片空白。上午8时,她估摸着魏洪宇已经从家里出来了,便急忙给他打了电话。
“宛如?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魏洪宇问。
“洪哥,你在哪呢?”宛如急急的问。
“快到公司了。”
“我在我们这,你能来一趟吗?”
“出什么事了?”魏洪宇问。
“我、我怀孕了。”宛如迟疑的说。
魏洪宇也是一惊,他顿了一下,对宛如说:“你在那等着,我去单位晃一圈,马上过去。”
听到魏洪宇的声音,宛如的心才静了少许。
魏洪宇到了单位,晃了一圈后,找了个理由跑出来,径直来到他们租的房子。宛如见到魏洪宇,一脸苦楚的扑了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切的问。
“怎么会怀孕呢?”魏洪宇皱着眉问。
“不知道呀,我带着环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宛如已经没有了主意。
魏洪宇迟疑了一下问:“你怎么能肯定这孩子是我的?”
“当然是你的,他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我了。”
魏洪宇拉着宛如坐到**,思索了片刻,对宛如说:“做掉,必须做掉,这要是让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宛如点了点头,又怯怯的说:“可是我害怕,我不敢去。”
“这有什么怕的,大多数女人都做过人流,不用怕的。”魏洪宇安慰着。
又一阵恶心袭来,宛如又忙冲进卫生间,翻天覆地的呕了一气,折腾得她浑身无力,脸色苍白。
魏洪宇见她这样,也是担心不止:“怎么吐成这样?”
“是呀,从昨天开始就不停的吐,我都快吓死了,这要是让孙建新看见了,他肯定会怀疑的。”宛如惊恐的说。
“要不,现在就去医院吧。”魏洪宇考虑后说。
“你,能陪我去吗?我害怕。”宛如嚅嚅的说。
“宛如,你还是自己去吧,如果我去了,碰上熟人怎么办,那对我们都不好。”魏洪宇有些迟疑的说。
宛如不相信的看着他:“你是说,让我自己去医院做掉这孩子?”
魏洪宇点了点头,对宛如说:“宛如,不是我不管你,我在这座城市里认识的人太多,说不上就在哪碰上熟识的人,那样就会被人说闲话的。”
“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呢?这种事怎么能让我自己去处理呢?”宛如不仅埋怨起来。
“你放心,等你做完手术回来,就住到这,我来伺候你。”魏洪宇下着保证。
宛如委屈的哭了,她没想到在她最需要魏洪宇的时候,他竟然为了他的名声,而让她独自去面对,在那一刻,她很伤心,伤心得心都痛了。
在魏洪宇的百般解释下,宛如无奈的同意了他的要求。
宛如不敢去大医院,只好找一个很小的妇科门诊。她站在那小门诊外,徘徊着,犹豫着,她的心紧张得快要抽成一团了,此时,她多希望魏洪宇陪在她身边,可是……
不远处,一辆奥迪停在不远处,孙建新阴着脸坐在车里向宛如的方向看着。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孙建新刚刚出了外诊经过此地,一眼就看见宛如徘徊在那个小门诊门外。他紧盯着宛如,见她一脸的为难,他抬头看了看那妇科门诊的牌子,心里一阵阵的发痛。
宛如犹豫了一会,终于迈出了脚步。
经过检查后,确定了宛如怀孕三周,医生建议四周以后再来做人流手术,宛如失望的走出那间小门诊,打车回到单位。孙建新一路跟着宛如,看着宛如进了单位,他想了一起,不动声色的走了。
魏洪宇见宛如回来,忙把她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低声问:“怎么样?”
“是怀孕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做手术,得等到四周以后。”宛如说。
“怎么会怀孕呢?你不是带环了吗?”魏洪宇急急的问。
“医生说环掉了。”宛如看着魏洪宇那张焦虑的脸,又忍不住心痛起来。
魏洪宇听说马上做不了手术,心情也很郁闷,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对宛如说:“你先去工作吧。”
宛如失望的看着他,落寞的转身走出魏洪宇的办公室,一整天,宛如都心不在焉,她心里一直闪现着魏洪宇听说她怀孕时的表情,她不敢相信,平时对她那么关心,那么疼爱的魏洪宇,在遇到事时,竟然是这样胆小,她的心被紧紧的揪在一起,痛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下了班,魏洪宇没找他,宛如心情郁闷的回到家,无精打采的躺在**。为了止吐,那个小诊所的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止吐药,可是,那阵阵的恶心感还是不断的袭来,弄得宛如心惊胆颤。
孙建新今天回来得很早,他挺开宛如的房门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回到他的房间。不一会,孙建新又走进来,他一把将宛如拽了起来,冷声说:“你过来。”
宛如惊愣的说:“干什么?”
孙建新狠戾的瞪着她,“干什么你不清楚吗?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知道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