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午饭时,孙建新去了超百,给宛如爸爸买了一个崭新的飞利蒲剃须刀。当他回到医院,刚进大门,正好碰见李院长从外面进来。

“李院长。”孙建新恭敬的打着招呼。

“小孙呀,去哪啦?”李院长打着哈哈说。

“我岳父的剃须刀摔坏了,我去买了个新的。”孙建新扬了扬手里的剃须刀。

“是吗?飞利蒲的呀,不错,这个牌子的不错,你真有心。”李院长笑着说。

“哪里,岳父和爸爸是一样的,都是我应该孝顺的嘛。”

“不错,小孙呀,年后职称的事你要抓紧呀,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呀。”李院长一语双关的说。

“谢谢李院长,我会的。”孙建新看着远去的李院长,一头雾水。

下午,孙建新越想越觉得李院长的话里有话,他躲到走廊里给宛如打电话。宛如那边很吵,宛如大声问:“什么事?”

“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孙建新皱了皱眉问。

“开联欢会呢,怎么了,有事吗?”宛如大声说。

孙建新就把李院长的话对宛如说了,问:“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让我给他送点什么呀?”

宛如想了一下说:“你回家把这些话跟我爸说,问问他该怎么办,我已经给我爸说过了,这次你要是晋不上我跟他急,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我这很吵,有事回家说吧。”

孙建新挂了电话,心也安了一些,看来找了宛如还是对的,省了他多少无谓的心思,他暗暗笑了。

晚上,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水果。

孙建新把新买的剃须刀递给宛如爸爸:“爸,你剃须刀摔坏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你试试。”

“哎哟,谢谢。”宛如爸爸高兴的接过来,笑着说:“这女婿就是比女儿强,不错,我就习惯这个牌子,还是建新有心。”

“瞧把你乐的,呵呵。”宛如妈妈笑着说。

宛如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多钱买的呀?”

“800多。”孙建新说。

“啊?这么贵,爸,你给报销啊,他那点工资还不够我花的呢,又给了你800,你得给我报销。”宛如霸道的说。

“死丫头,什么时候少了你花的了。”爸爸笑着骂道。

“那不一样呀,花老公的钱出去说才有面子,瞧他那点工资,都可怜。”宛如不屑的撇撇嘴,一脸的瞧不起。

宛如妈妈说:“建新才上班多久呀,等职称上去了,工资自然就高了。”

“对了,爸,他们医院这回职称的名单下来了,有他,他们院长说了,看谁送的礼厚就评谁,妈,你帮我选下,看送什么好。”宛如说。

“什么?岂有此理。”爸爸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怒声说:“让我给他送礼?我明天问问他,我到要看看他想要什么礼。”

宛如妈妈也说:“真不象话,我看他院长是做够了。”孙建

新垂着头,听着宛如和父母的对话,却又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分量。

宛如搂住爸爸的脖子,撒着娇说:“那他的事可就看爸爸你的本事了,晋不了职称,涨不了工资,爸爸你要养我一辈子哦。”

“死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去,今天晚上不许跟我抢电视。”爸爸宠爱的拍了拍宛如,宛如立即站起来说:“没问题,呵呵,那我回房间睡觉。”

宛如嘻嘻哈哈的跑上楼,孙建新随后跟了上来。一进房间,孙建新就从后面搂住宛如,亲热的说:“老婆,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宛如淡淡的说:“咱们不是夫妻嘛,这有什么谢的。”

孙建新把宛如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他深情的说:“老婆,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宛如深深的看着他,问:“真的?”

“当然,我可以发誓。”孙建新举起右手,郑重的说。

“不用了。”宛如拉下他的右手,柔声说:“建新,我也会对你好的,你把那录像给我好不?”

孙建新愣了一下,问:“你为我做这些就是想要回录像?”

“当然不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是我老公,你好就是我好。”

“你是不是想把录像要回去后,跟我离婚?”孙建新又问。

“怎么会呢?就算我想离,我爸妈也不会同意呀,你看他们对你多好。”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想要回录像,只要我们是夫妻,那录像对你没什么伤害呀,就当我们夫妻的趣事,不好吗?”

“建新,我对那录像特反感,总觉得象块石头压着我,你就给我吧。”宛如恳切的说。

孙建新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不行,等我到主任医师再说吧。”

“你……”宛如气得刚想骂他,孙建新戾气的问:“我什么?”

宛如落败的跺了下脚,躺到**,不再理他了。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宛如跟着孙建新回到婆家,并给公公婆婆带了不少礼物。本来两个姐姐应该去各自的婆家,因为这是新媳妇第一次回婆家守岁,所以公公让两个姐姐也一同回来,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倒也热闹。

虽说宛如和孙建新结婚有两个多月了,但宛如并不常来婆家。婆家住得比较偏远,是在民建小区的一幢住宅楼里。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动迁上的楼,以前大家都住平房,所以,这个人有个习惯,不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有事没事都爱坐在楼前闲侃。聊聊东家的长,西家的短,聊聊这家的小媳妇,再聊聊那家的女儿,总之什么能引起大家的共鸣聊什么。每次宛如随孙建新来他家,从一进楼群开始,便被许多双眼睛注视着,那是一种好奇的、审视的、挑剔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宛如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楼门洞里,然后便是七嘴八舌的评论。而从他们嘴里出来的一些语言,是宛如所不能接受的,宛如曾亲耳听到那群人的议论声:“哟,瞧瞧这妮子长得,真妖媚,我看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们瞧她那身板,那么瘦,能经得起建新那愣小子的折腾吗?”

“你可真能瞎操心,你家媳妇胖,不也让你儿子折腾得天天晚上嗷嗷叫吗?全楼就听她一个人的了。”

“去你的,你这老不正经的,满嘴有一句中听的。”

“哈哈。”

所以,宛如特不爱来孙建新家,每次从那些人眼前经过,她都有一种被人剥了衣服的感觉,特不自在,特别扭。婚前孙建新顺着她,不来就不来了,婚后孙建新跟她发了几次脾气,宛如实在拗不过了才跟他回次家。

今天是大年三十,中国人的习俗,三十都在婆家守夜,宛如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但还是勉为其难的跟着孙建新来到了婆家。

婆婆没什么文化,但人很实在,见宛如来了,高兴的把宛如让到屋里,两个姐姐也热情的跟在身后。宛如把带来的礼物交给婆婆,婆婆客气的说:“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呀,家里什么都有。”

“过年嘛,应该的。”宛如矜持的笑着说。

公公见儿子回来,更是高兴,拉着儿子问东问西。天黑了,公公在屋里支起了麻将桌,公公、两个姐夫加上孙建新,坐着打起了麻将。婆婆和两个姐姐在厨房忙碌着,宛如则无聊的坐在孙建新后面看他们打麻将。

“爸,今天我看见老杨家二小子那老婆了,那两个大奶子都快掉出来了。”在钢厂做炉前工的大姐夫说。

“你管人家奶子大不大呢,人家给老杨添了个大胖孙子,你没看见老杨那嘴乐得都合不上了。”公公点上一棵烟,咪着眼睛说。

孙建新一边摸着牌,一边笑着说:“姐夫,你总盯着人家奶子这个习惯可不好,得改。”

二姐夫也笑着说:“姐夫是嫌大姐奶子小吧,看见大奶子的女人眼睛就发直。”

坐在孙建新后面的宛如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这家人怎么这么粗俗呀,这还坐个媳妇呢,怎么一点避讳都没有。宛如尴尬的坐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只有伸出手悄悄拽了拽孙建新,孙建新回头一瞧宛如那小脸红得象红布似的,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马上说:“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帮忙的。”宛如象逃似的,忙站起来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当小学老师的二姐夫说:“弟妹脸皮薄,姐夫你说话也不注意点。”

“没事,没事。”孙建新说。

“建新,我看你媳妇总是牛哄哄的,是不是看不上咱家呀。”大姐夫叼着烟卷,斜了孙建新一眼。

“有什么牛的,再牛也是咱家的媳妇。”孙建新一边摸牌一边说。

“八万。”公公把一张牌拍在桌子上说:“儿子,这媳妇就得管教,不能让她骑在老爷们头上拉屎。”

“爸,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啊,夫妻还是应该互相尊重的。”二姐夫说。

“尊重个屁,这老娘们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你看你,在二菊面前面的象个熊包。”大姐夫不屑的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