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母并没有急于拉近宛如和孙建新的距离,只是和孙建新随意的说笑着。孙建新也高兴的充当了劳动力的角色,主动帮着林家父母拿着行李和背包。

“这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顶用,我们宛如出门从来就只背她那个小背包,沉的东西还得我们帮她拿,看看有小孙在,我们可轻松多了。”宛如妈妈赞赏的看着拿着大包小裹的孙建新,不住的夸奖着。

“小孙呀,我看你阿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她真把你当半个儿子用啦。”林父笑着说。

“那是我的荣幸呀,我别的没有,力气还是有的,呵呵,阿姨用我的时候就说话,我随叫随到。”孙建新一脸的高兴,能够如此融洽的融进这个家庭里来,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

清凉寺本是佛门净地,可是近些年当地旅游行业的兴起,清凉寺也受到了波及,寺里的方丈见总有人到寺里来烧香拜佛,讨要斋饭,便在寺中兴建了一处别院,专门为那些想在寺中驻留的善男信女准备的。没想到此举竟然使清凉寺门庭若市,最后竟然连斋饭都供应不上了。自有商家主动上门,与之协商,在清凉寺不远处建了一座五层楼的宾馆,住在这里的游客,每天由清凉寺供应一顿斋饭,收益商家与寺院五五分帐。清凉寺有了这笔钱自是大兴土木,翻修了整个寺院,使清凉寺成了当地一旅游盛地。

因十一长假,旅游旺季,清凉寺宾馆人满为患,林家到来时竟然没有了房间。宛如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埋怨着:“这下好了,没地方住了,这地方得事先预订的,这你们都不懂呀。”

林家父母平时出门,自有属下打点好一切,这次纯是看女儿终日闷闷不乐,临时决定出游,考虑也着实欠妥。宛如妈妈当即拿出电话,打给其办公室主任,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可行的办法。要说这位主任也是神通广大,30分钟后,清凉寺来了一位主持师傅,亲自将宛如一家接到寺里,安顿在寺院一间厢房里。

“几位施主,因是旅游旺季,小寺新请了许多人手,所以只此一间空房了,请几位施主先在此安歇吧,宾馆那边一有空房,就会有人来通知的。”那位玄空师傅说。

宛如爸爸笑着说:“我看这很好,幽静典雅,我们也只住两宿,不用麻烦了,就住这吧。”

宛如瞧了瞧孙建新,嘟囔了一句:“一间房,怎么睡呀?”

宛如爸爸爽快的说:“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这一张大铺,睡我们四人,你和你妈睡炕头,我和小孙睡炕尾,正好,哈哈。”宛如撇了撇嘴,孙建新则暗喜自己与林家走得更近了一步。

几人安顿好行李,便在寺内游览起来。此时虽然已是傍晚时分,但游客还是很多,寺内供奉的菩萨神像前,全是上香叩拜的人,好不热闹。

当他们走到观音殿时,发现这里更是香火鼎盛,人潮拥挤。宛如打趣似的说:“都说观音菩萨最灵,我也

去求个签怎么样?”

“去呗,看看观音菩萨能给你什么指引。”妈妈笑着说。

宛如笑呵呵的挤到人群里,买了香烛,又挤到大殿,半晌,她拿着一只签跑了出来。

“妈,看,我求的,这上面写的上上呢。”宛如笑着把手里的签递给大家看。

孙建新四处看了看,一指坐在大殿外的一个和尚说:“那可能是解签的,去问问是什么意思。”

“好。”大家一起来到那个和尚面前,这和尚坐在一张桌子后,桌子上摆着一个小牌子,上写“解签”。宛如将手里的签递给那个和尚,问道:“师傅,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吗?”

和尚接过宛如手里的签,念道:“昨日东风今时雨,人面妖狐坠凡尘,百年修得同船渡,近在咫尺不识君。”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宛如,又看了看孙建新,说:“此签是说施主的姻缘到了,就是这位施主。”他用手一指孙建新,“这位将是女施主待嫁之人。”

“啊?”宛如吃惊得瞪大双眼,不相信的问:“师傅你怎么能如此肯定呢?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

“签上写着:百度修得同般渡,近在咫尺不识君。指的就是这位男施主,只是女施主还未认出来罢了,但是你们的婚姻却是天注定的。”那位和尚师傅说。

林母看了一眼林父,笑着说:“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们俩是最合适的一对嘛。”

宛如看了一眼孙建新,脸腾的红了,她吱吱唔唔的说:“这、这、这准吗?”

那位师傅对着宛如施了一礼,说:“佛祖自在心中,信不信全在施主一念之间。”他又对孙建新说:“这位施主,贫僧送施主一句话,望施主记在心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万事莫强求,珍惜眼前人。”

不待孙建新发问,下一个解签的人挤了上来:“你们解完没,该我了,师傅你帮我看看这个签。”孙建新看了看那个解签的师傅,见他也是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又给别人解签去了。孙建新来不及细想,便追上林家父母和宛如,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又四处游览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签的缘故,宛如和孙建新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宛如不再凡事都顶撞孙建新,而是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存在。

在清凉寺住的第二天晚上,宛如被院子里蝈蝈的叫声吵醒了,她悄悄下了地,推开房门,站到院子里。寂静的院子里没有一丝灯光,唯有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的挂在空中,将园子里洒下一片银白之色。那不知躲在哪里的蛐蛐不知疲倦的叫着,给这寂静的园子增添了一丝吵闹。

有人将一件外套披在宛如的身上,孙建新站在宛如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你怎么还没睡?”宛如问。

“睡不着。”孙建新说。

“我也是,蛐蛐太吵。”宛如将目光调到院子的深处,幽幽的说。银色的月光将宛如如雪的肌

肤映射得如透明般纯净,秀发被微风轻轻吹起,不经意的飞扬着,小巧的鼻子秀挺着,精致的小嘴紧抿着,那双带着一丝游离的双眸偶尔发出闪闪的光亮。她披着外套站在月光下,给孙建新的感觉就是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那么清丽脱俗,那么清新动人,那么充满**。

孙建看呆了,他的目光里带着痴情,也带着渴望,他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宛如。”

“嗯?”宛如将目光投到他的脸上,奇怪的看着他。

“宛如。”孙建新又叫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什么?”宛如问。

孙建新的双眼迸出灼人的炽热,他一把抓住宛如的双手,在宛如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时,他突然跪在了宛如的面前。

“啊,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呀。”宛如急得忙用手去拉他,却反被孙建新紧紧的拉住,他激动的说:“宛如,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真的爱你,宛如,让我照顾你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宛如,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你别这样,你先起来。”宛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宛如,我是真心的,答应我吧,我是真想照顾你,真想好好爱你。”

宛如站着孙建新面前,俯首看着他,他那张帅气的脸在月光下闪着真诚,他的双眼里闪着深情,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宛如感动了,宛如真的被他感动了。多日以来,那颗已渐渐平稳的芳心,又被他的炽热燃烧起来。

“你先起来说。”宛如轻声说。孙建新却坚定的摇摇头,只是定定的看着宛如。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凝望着,半晌谁也没说话。在观音殿求的那只签此时竟然浮现在宛如脑海中:“百年修得同船渡,近在咫尺不识君。”这些日子以来,孙建新无怨无悔的跟在她的身后,安慰她,照顾她,这些她并不是没有体会,她并不是一个冷血的女孩,她了解孙建新的心情。如今,既然菩萨都说他是我的待嫁之人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可能我真的错了,父母的眼光是对的,孙建新,是我可以牵手的人。

“孙建新,你会一直爱我吗?”宛如问的天真,但却流露出她的不自信。

“会的,我会的,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孙建新郑重的说。

宛如缓慢的却很认真的点点头,她柔声说:“那我答应你,你起来吧。”孙建新兴奋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把将宛如揽进怀里。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理,他周旋于林家父母身边,想出各种借口出入林家,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林家父母,有段时间,他甚至弄不清自己要的是林家还是宛如。但这一刻,他告诉自己,他要的是宛如。有了宛如,才有了一切,搂着宛如柔软的身体,他的心是热烈的,是兴奋的,也是真挚的。他暗暗发誓,他会对宛如好,会好好疼她,好好爱她,他会做一个最好的丈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