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猎猎惊呼,“什么?那不是她的本命蛊吗?不见了会不会死人啊?”
胡绒绒耐心解释,“乐悠本就不是炼蛊出身,哪来的本命蛊一说,现在蛊离开了她的心脏也好,至少她不用时刻担心蛊虫反噬了。”
众人听闻都放心了,但是宋乐悠虚弱到需要人搀扶才能站直,情况看起来确实不好。
忽然,元贰指着西面惊呼,“你们看!”
西面这时突然亮起金光,如同夜晚的烟花一样亮眼。
忽然,接二连三的灯亮起,有蛊苗族人出来查看异象。
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出了一个人,组成了一支浩浩****的队伍,朝着西面走去。
百灵老祖的院子里一直没有人出去,也没引起他们的怀疑。
看来百灵老祖平日里很少与族人见面,族人们也习惯了他的神秘。
这也方便了宋乐悠等人的隐藏。
宋乐悠给了老鬼一个眼神,老鬼立即飘了出去,跟上蛊苗族人的队伍。
一个中年人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在中间,老者面色激动又凝重,中年人则是惊恐中又带着喜悦。
中年人期待着开口,“大长老,你说……真的是神蛊回来了吗?”
老者没有应答,但看面色也能看出内心并不平静。
中年人继续开口:“阳景带走神蛊之后,我们蛊苗就断了传承,那个人也不顾年轻人,只顾一个人练邪功,练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神蛊回来了,是不是我们的庇佑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老者慢吞吞地说:“不要再提那两个人,他们一个叛族,另一个也差不多,是指望不上的。”
中年人对老者很尊敬,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老鬼一直跟着队伍走到一块石碑之前,蛊苗族人都进去了,老鬼却被虚无的屏障弹了出来。
看来只有蛊苗族人才能进去,大概就是禁地一样的东西吧。
听完老鬼的汇报,宋乐悠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想去禁地看一看。”
众人都理解宋乐悠的想法,但现实是,她的身体现在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她去。
但宋乐悠一脸坚定,风承林不忍拒绝她,因为这可能是宋乐悠有记忆以后离她母亲最近的一次。
风承林深吸一口气,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宋乐悠,“乐悠,你若是坚持,我们都不反对。但在此之前,我必须确保你的身体状况能够支撑得住。”
胡绒绒也走上前来,眼中闪烁着关切,“还是我来给你输送一些灵力,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至少能让你在短时间内保持最佳状态。”
宋乐悠感激地看着大家,眼眶湿润,“谢谢前辈、师父、我的朋友们。”
接下来,胡绒绒给宋乐悠输送了一部分灵力,风承林则在一旁守护,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宋乐悠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
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足以支撑她前往禁地。
安全起见,宋乐悠等蛊苗族人回去后才出发。
凌晨,宋乐悠、风承林和胡绒绒三人悄然离开了百灵老祖的院子,向着禁地的方向前进。
禁地位于蛊苗族的深处,被一片茂密的森林所包围。
三人穿过森林,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石碑前。
石碑上刻着古老的文字,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宋乐悠站在石碑前,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向前走去。
她的手触碰到石碑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石碑上散发出来,将她笼罩在其中。
光芒消散后,宋乐悠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这里充满了神秘和古老的气息,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在空间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
宋乐悠心中一动,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大概就是她母亲曾经带走的护心蛊。
她缓缓走向祭坛,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盒子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盒子中散发出来,将她震得后退了几步。
宋乐悠稳住身形,抬头看向盒子。
她发现,盒子的上方漂浮着一个虚幻残破的身影,那是一个美丽而灵动的女子。
女子看着宋乐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慰,“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
宋乐悠心中一动,这才是她的母亲,阳景。
她跪在祭坛前,再也忍不住泪水,“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阳景微笑着看着宋乐悠,“不要哭,也不要恨,我只希望你快乐,我没能给你什么,以后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阳景的身影渐渐消散,木盒再无金光闪烁,变回黑漆漆的颜色。
宋乐悠深深地看了盒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禁地。
晚秋的夜风很凉,凉到宋乐悠不禁抱着双臂取暖,旁边还有落叶在娑娑作响。
忽然,宋乐悠觉得脸上有水滴落,抬头一看,原来下雨了。
宋乐悠不想跑,也不想加速走,她就这么匀速地,离开。
雨滴落在脸上,打湿的头发粘在脸上,宋乐悠也不顾,只是双眼通红,一往无前。
她知道,离开这里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尘世间,再无她。
石碑处,胡绒绒用灵力撑起的屏障下,躲着胡绒绒和风承林。
胡绒绒和胡猎猎一样,最讨厌下雨天,这样会打湿她的皮毛,让她整个人变得抑郁。
终于,落汤鸡一样的宋乐悠走了出来。
风承林和胡绒绒对视一眼,什么都没问,拉着宋乐悠进了屏障,回去了。
百灵老祖这里已经解决完了,就剩阳景一个人了。
从百灵老祖开战前说的话可以推测,是阳景告知他宋乐悠离开庆城的消息。
所以,不出三天,阳景也会回到这里。
宋乐悠只需要养养身体,守株待兔就好。
回到村里租住的院子里时,已经是清早了,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池少虞和方钦州正在大厅里等着他们。
一进门,宋乐悠身上就凝住了四只眼睛。
池少虞担忧地去扶她,摸着她冰凉的手,摩挲一下,满眼都是心疼。
方钦州则是焦急问:“怎么又受伤了?”
宋乐悠安抚地拍了拍池少虞的手,开口,“我没事,一点小伤,几天就恢复了。”
接着又看向大家,“辛苦大家了,快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商量后面的事情。”
众人点点头,四散离去,只有池少虞还握着宋乐悠的手,寸步不离。
“我给你热杯牛奶,喝完再去睡好吗?”
池少虞声音都快破碎了,一听就是心疼极了。
但他知道,这是宋乐悠的选择,他只能支持。
至于生活方面,全由他打理。
希望……宋乐悠再也不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