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被隔成三个房间,摩托车放在中间的屋子,我把那个皮包仍然放在最外屋的木桌上,方刚把中间屋内的那张木板床搬到门边,再将门打开很小的缝隙,这样就可以躺在**,侧头观察到外屋的动静。我坐在窗前,这种木窗可以从里面锁死,外面打不开。我本来打算将窗户开个小缝,从缝里往外监视,可晚上什么也看到,外面也没月亮,干脆放弃。
我和方刚每人半宿,轮流值夜。这种活老谢干不了,因为他打呼噜声太响,在这么安静的树要中,吴经理根本不需要接近木屋,距离几百米以外都能听得到。
一夜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吴经理并没回来。次日天亮,我俩把木屋前后的窗子各打开小缝,用望远镜向外观察,看有没有人在远处监视。就这样,两天天夜过后,根本没有吴经理的影子。
“会不会是她已经放弃了回来取包?”我问。
方刚摇摇头:“她一定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耐心点儿吧,想让兔子撞树也得付出辛苦!”
高老板那边等不及,在小凡的挽留下勉强在邦同呆了两天,第三天就离开这里回金边了。傍晚,我和方刚吃完面包,又开始各自分工。趁着能见度还可以,我俩在前后两个方向各自观察。夜越来越深,方刚去里屋睡觉,而我躺在中间屋的**,开始负责监视外屋的动静。
我的任务是从晚十点到凌晨两点,而方刚是接我的班,一直到天亮为止。午夜十二点半多,我已经困意来袭,只好掏出手机,玩无聊的吞吃蛇游戏。忽然,耳边听到床边的窗户外似乎有什么动静。我侧头听了一会儿,又没有了,我以为是风吹断树枝,也没在意。
过了半分钟,又有那种明显的声音响起,我立刻从**弹起身,屏住呼吸。方刚睡觉很安静,几乎没有鼾声,所以我不用担心外面有人听到。不一会儿,我听到外屋的木门发出轻微响动,但只有一声。又过了约半分钟,再响了一声,随后又是两响。
我慢慢站起身,来到里屋方刚躺的床边,轻轻将他晃醒,看到方刚睁开眼睛,我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方刚很警觉,点了点头,随手抄起倚在床边的一根木棒。
再回到中间的屋,我躲在门后,看到大门已经有了个小细缝,那种轻响还在继续,说明吴经理正在非常谨慎地开门。方刚对我使个眼色,我俩都站在中间屋的门后,静静地等着。外屋门打开,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进来,很慢很轻。那人在外屋慢慢推开中间屋的木板门,悄悄走进来。
我和方刚是并排贴墙而立,木板门打开,正好把我们俩都挡上,我在外侧,只露出半张脸。看到那个人影,从身形判断,应该就是吴经理。我和方刚都憋着气,吴经理看来是觉得屋里根本没人,脚步和动作明显都放松了很多,伸手从木桌上拿起皮包,刚要转身,我嘿嘿一笑。
吴经理大惊,连忙转身,因为屋里比较黑,看不到表情,但她明显发出“啊”的惊叹,这时方刚迅速伸手,把木板门关上,站在门前。吴经理将皮包抄在手里,右手慌乱地掏出一柄应该是水果刀的东西。
方刚把木棍在手里惦了惦,我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屋里顿时光线极亮,吴经理仍然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右手下意识挡住脸。
“缘分没尽,吴经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啦。”方刚嘿嘿笑着。吴经理很惊慌,把刀子在面前来回晃着。方刚哈哈大笑,说看看你的刀子和我的棍子哪个更厉害。
吴经理持刀的手直发抖,说:“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哼了声,说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吴经理仍然嘴硬,一推六二五不承认。
方刚说:“先是找阿赞维拉去披集的寺庙假扮善信,再在那座合葬墓中做手脚,又安排人在香港坑陈大师,最后监听田七的手机,从柬埔寨找来阿赞邦达,暗中在登康施法的时候捣乱,想假手害死客户,让我们摊官司,想得美!”
“你、你说的什么,我完全都听不懂,少栽赃陷害!”吴经理说。我笑着说没关系,现在不说,到时候你会说的。我们还有两名阿赞师父同行,都不用对你用刑,直接给你下虫降,让你活着比死还难受。这里是柬埔寨的山区,谁也找不到你。
吴经理脸色大惊,惊慌地说你们不能这样,方刚把眼一瞪:“为什么不能?你这个臭娘们,就因为那次吃饭的时候想给陈大师下降,被我事先识破换掉酒杯而当众出丑,所以就怀恨在心,处处搞我们?洪班师父就是因你而死的,现在陈大师变成瘫痪,客户又进了精神病院,你真是坑人不浅。要是不好好照顾照顾你,都对不起我死去的爷爷!快把刀扔下,免得老子亲自动手,让你多吃苦头!”
按常理,在这种情况下,吴经理应该吓得不行才对,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表情大变,比我们还愤怒。我问:“怎么,难道你还真想跟我们练武?”
方刚也说:“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吴经理气呼呼地说:“当众出丑,怀恨在心……当众出丑,怀恨在心……”我和方刚对视一眼,心想这女人是不是要发疯。我问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说错了吗。吴经理大叫:“就这么简单?在你们眼里,我只是当众出丑、怀恨在心吗?”
这话倒把我们给闹愣了,方刚失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你、你们这群混蛋!”吴经理用力把刀子扔在地板上,捂着脸大哭起来。我和方刚完全傻了眼,没明白什么意思。我走过去先将那把刀捡起来,站在她身侧,说别哭了,有说说直说,哭个什么。
吴经理放开手,满脸都是泪:“如果不是我想要报仇,现在早就自杀了,你们知道吗?”
方刚很生气:“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当众脱衣服至于这么疯狂,把我们往死里搞?”吴经理喃喃地说出原因,这才让我俩弄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疯狂地报复。
原来,吴经理是广东人,家里穷,她十七岁的时候长得很漂亮,但因为没钱,父亲又有病,只好出去专找赚钱多的工作来做。后来在一名香港亲戚的帮助下来到香港,在某酒吧工作,结识了不少有钱的公子哥。某晚,她和几个有钱的公子哥出去玩,被对方灌醉加迷药,醒来时发现在酒店的包间里,全身精光。吴经理哭喊,却根本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几个家伙强暴。
这些人不但侮辱了她,还把她的身体摆成各种姿势,随意拍照取乐。事后吴经理虽然报警,但也没太大用处,因为对方都是有钱人,硬是给压下了。
回到广东后,事情传遍全村,她父母觉得抬不起头,天天骂她。吴经理只好背井离乡,继续来到香港打工。从那之后,吴经理就得了心理疾病,非但害怕在外人面前**身体,就连在家中洗澡都不敢照镜子,否则就会想起那晚的噩梦。她以后在和男人相处的时候,睡觉时也必须穿着衣服,不能脱光。
转眼二十几年过去,她从无知少女变成职业女性,还认识了不少富翁,其中就包括那位在泰国经营稻米生气的高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