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席念烟送到门口后,盛时爵并没有立刻回去,所以便看到她和陈恒之在旁边交谈的画面。

他早就知道这个陈恒之的身份。

让他感兴趣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刚才他递给小狐狸的那样东西,而且她在他过来的时候,还恰巧藏了起来。

盛时爵的眸子好奇地眯了眯,可是却没有问出口。

有盛时爵这个狡诈的人在,席念烟和陈恒之都十分默契的不再说什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开了。

盛时爵留在原地看着席念烟的车扬长而去,他忽然轻笑一下:“盛朗,你猜,小狐狸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我怎么知道。”

他很想说:二哥你真是闲的,怎么什么都要打听。

盛朗纳闷地抓了抓脑袋:“既然陈股东和席小姐是故交,说不定是一些家传之物吧?”

家传之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必遮遮掩掩?

盛时爵呵呵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他慢条斯理地抬了下手,示意他回去。

盛朗看着一脸高深莫测,唇角笑意三分玩味,三分冷漠的盛时爵,无端地打了个寒噤。

自从认识席小姐之后,二哥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二人时不时就你来我往的过一招,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锻炼出两个老妖怪了!

……

“陈恒之给了她什么东西!”

席家别墅门口,席诚坐在车内,拿着手机的手隐隐颤抖,脸上一片惊疑和怒色。

电话那边,是他派去每天跟踪席念烟的人:“……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那个盒子并没有被打开。”

席诚额角隐隐跳动。

虽说陈恒之这些年作为席氏的股东,表面上和他十分和睦,但只有席诚才知道,这个家伙从未信任过自己,甚至在每次公司进行决策事件的时候,都会对他提出质疑,仿佛就是在故意刁难他!

席诚深深的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盒子有多大?看得出来上面有什么图案吗?”

“盒子约莫手掌大,表面全是黑色,没有图案。”

“……”

席诚抬手压了压眉心,说了句继续盯着就挂断了电话。

一块巴掌大的盒子,里面可以装无数东西,一块U盘,一个储存卡,甚至是一支录音笔……这些东西,往往可以成为整垮一个人最有利的证据。

席诚打开车门,缓缓走进了家里。

迈入大厅的一刻,他脸上的光悉数被吞噬,衬得那张皱纹遍布的脸愈发阴沉。

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席远夫妇人精似的两个人,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斗倒了!如果他们两个还留有后手,那才是最能说得过去的!

席诚冷笑一声,顿时连被料理那个被抓女佣的事都顾不得了,他坐在大厅,有些阴鸷的目光直直盯着门口。

片刻后。

席念烟刚来到家里,就被席诚给叫住了。

对方坐在沙发上,虽然脸上在笑着,但那种表情,显得十分刻意。

盛时爵虽然抓住了那个被收买的女佣,但他家大伯也用不着这么害怕吧?

席念烟一脸纳闷地走了过去:“怎么了,大伯?”

“来,坐。”

席诚拍了拍沙发,等她坐过来后,便笑呵呵地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听说,你陈叔叔刚才拦着你了?”

席念烟早就知道她身后跟了几条席诚派来的小尾巴,因此他说出这个,她也不奇怪,坦****地点了头:“对啊,陈叔叔和我说了几句话。”

席诚立刻问:“只是说了几句话吗?”

他虽然在很尽力的掩饰自己,可那双漆黑色的眼睛,还是泄露出了几分焦急。

“……”

这下,席念烟感觉到不对劲了。

往常,席诚就算再怀疑她,都不会忘记表面功夫,就像今天的家宴上,就算他功败垂成,也能笑着和她演戏。

可现在,怎么因为陈叔叔和她说了几句话,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他在紧张什么?

几乎是瞬间,席念烟便想到了陈恒之给她的那个信物。

“不是啦。”她眯眯眼睛,笑得有些害羞和惭愧,“是陈叔叔说我快进入公司了,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给了我一些资料,让我结合盛二爷的课程自己私下里再学习学习。”

听她说完,席诚有些激动的心,仿佛哗啦被泼下了一盆凉水。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会是这么简单,可看着席念烟的表情,却又察觉不出任何不对劲来。

席念烟却敛了笑容,疑惑问道:“大伯,怎么了吗?”

就算席诚心中再不相信,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再咄咄逼人的让她把资料拿出来检查一番,那样岂不是自己先露出马脚?

他只好故作轻松地道:“没事,大伯只是好奇。好了,既然陈叔叔给了你资料,那你就去好好学习吧。”

“好的,大伯。”

席念烟甜甜地叫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往楼上走去,上楼时,她的脸色便唰的凝重下来,眼角余光忍不住打量着席诚。

他的表现十分可疑,仿佛是在怀疑什么。

不知为何,席念烟的心中忽然感觉,父母的死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的话,陈叔叔只是给了她一个信物,为何就能让席诚警铃大作?

这其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黑色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