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黑着一张脸:“你还想做什么?”

席念烟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嘴角的笑渗透着寒意:“早就听闻周管家态度认真,工作负责,今天当着二爷的面,我自然是表扬你的。”

“这倒不用了,我不过是做了自己本分之内的事情。”

“可是,周管家,你说你这般细心认真的人,盛家起火那天,怎么会犯那么严重的错误?”席念烟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

当着盛时爵的面,周雅最不想这件事被提起,她一咬唇,当即就道:“盛总,起火不是我能控制的,这实在不能怪我。”

盛时爵懒得搭理她,而是低声问席念烟:“怎么回事?”

他这些天不在家里,倒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

席念烟将原本发生的那些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盛时爵听完,深沉的眸中染上一层怒意,冷声质问道:“周管家,这就是你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

“我……我都说了起火是意外,这件事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愚不可及。”席念烟可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瞬间,家里的佣人都纷纷走了过来,站成一排。

小夏怯怯地看了席念烟一眼,得到肯定后,她鼓足勇气面对着周雅:“周管家,那天我只是没在规定时间内打扫完厨房的卫生,你就把我关在了仓库里,你不许人任何人来找我,也不允许我出来,你说这是对我的惩罚。”

“怎么,你自己做错了事情,难道不该接受惩罚?”周雅眼神里藏着刀子,瞪了小夏一眼,这眼神无声中带着威胁。

小夏本就害怕,这会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席念烟淡淡道:“小夏,不用怕她,想说什么就说。”

“嗯!”

小夏深吸一口气,又说:“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差点就死在那个仓库里了?如果不是席小姐把我从火海中救出来,我现在已经不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你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你的眼底只有轻蔑和不屑,因为我们对于你而言只是最卑微的佣人,你想怎么对我们就这么对我们。”

家里一些佣人都被欺压得太久了,这会见有人带头,纷纷诉苦起来。

“周管家,上次你说客厅的卫生没做好,罚我拖了整整三遍,可是最后你看都没看一眼,仍然不满意。”

“对!每次只要你心情不好,就会拿我们撒气,我可是盛家的老员工了,盛总还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伺候,你一个半大丫头整日对我们吼吼叫叫,完全没把我们当人看。”

“还有小芳,她最可怜了。不过是打碎了一个杯子,就连席小姐都宽恕她了,可你后来还是把人赶走了,这就算了,小芳的工资你还迟迟不发,要不是后来席小姐帮她做主,恐怕她要冤死了。”

周雅攥紧拳头,强忍着没有发脾气,这些下人今天是反了,一个两个竟然都唱起来了反调!

“周管家,你不妨解释一下?”席念烟环着胳膊站在盛时爵旁边,冷眼看着她。

“你……你们!你们今天是联合起来了陷害我对吧?”周雅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平日里一个两个声都不敢吭,今天倒全都站出来说我的不是了,恐怕这也是受了席念烟的挑拨吧?”

小夏主动站出来:“才不是!席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宽厚,所以我们才喜欢她尊敬她。而周管家你,为什么不想想大家惧怕你讨厌你的原因?”

周雅气得快要疯掉了,她这会顾不上面子礼仪了,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朝着小夏的脸扇过去。

不等她的霸占落下,席念烟眼疾手快地扼住她的手腕,冷声警告道:“周管家好威风啊,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人?”

“哼!那也没有你伤害记者,害人流产的威风!”

“够了!”

盛时爵声寒如冰,低吼一声,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他向来是不怒自威,可现在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谁都知道,盛总发火了。

一群佣人吓得赶紧低下头。

周雅赶紧解释:“盛总,我是被人陷害的,我……”

“周雅,我对你的容忍到此为止。”盛时爵淡漠地看着她,一身威严气势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意思?”

盛时爵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滚。”

“你……你怎么能让我滚?你忘记答应我父亲的承诺了吗?”

盛时爵冷声道,“我记得警告过你一次,既然你死性不改,盛家也容不下你。”

“盛时爵,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雅忽然崩溃了,她连连上前几步,一把扯住盛时爵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你忘记我们的以前了吗?我们从小就认识啊,我父亲跟你爷爷关系那么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时爵阴冷的眸定在自己袖口上的那只手,眼角渗着寒意,他嫌恶地甩开女人的手,当即脱下西装,抬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周雅唇角一抽,又是被狠狠一刺激。

“你竟这么嫌弃我?”

盛时爵这次直接喊来了方骁,面色很难看:“把人带走。”

“盛时爵,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我管教那些下人也是为了盛家好,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盛时爵冷笑一声,却再没搭理她。

如果因为别的事情,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让席念烟涉险。

周雅被带走后,别墅里的佣人都松了一口气,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欣喜之色。

席念烟也觉得往日压抑沉重的氛围消散不少。

她伸展了下胳膊,轻呼了口气,刚放松下来,手腕便被一道温热沉重的力量扼住。

她视线下移,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二爷,你做什么?”她轻皱眉头,下意识要挣脱,稍稍使了下力,却挣不开。

盛时爵薄唇紧抿,侧脸的轮廓紧绷着,一言不发,攥着她的手腕将人往楼上带。

昏黄的灯光拉长着男人的身影,他长腿飞快地迈着楼梯,席念烟一脸不解地跟着,虽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发慌。

二爷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