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化学反应,而用科学的思维,去看待这些不同的化学反应,也是奏效的,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霍海对于接下来的九天十地玄煞阵的衍变就放心了。
天雾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降临在了方圆五里范围,同时,地罡的效果,也作用在了泥土上,直接让公孙瓒这样内劲后期的高手的枪刃,都插不进一尺深的泥土里。
“这里有古怪,大家紧随在我身后,离开此地再说。”大雾之中的能见度不过三五米,一跟一的话,大家倒是能跟在一块不乱,为了保持让大家不乱,公孙瓒也不敢打马驰骋了,因为,稍不留神,他就会消失在后面的属下的视线之中,从而导致整支队伍乱掉。
突然,他跨下的战马不向前走了,还打着响鼻,十分紧张的看向前方的样子,公孙瓒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上,顿时,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自己这是踏入别人精心准备好的陷阱中了,地面上的铁蒺藜密密麻麻,战马根本不能走。
“停,下马,用枪杆扫开地面上的东西。”公孙瓒横举长枪,顿时,他身后的两千余骑全部缓缓的停止了下来,并且将他的命令自前向后的传达。
光是这一点,霍海就可以看出白马义从平时训练的强度了,是完全不亚于疾风骑老兵的,他们能说停就停,说变阵就变阵,在骑乘的过程中说转弯就转弯,自有一套战场上快速传讯,并且落实执行的管理体系。
很快,便有数十人将自己战马的缰绳交给了同伴,翻身下马,提着自己的骑枪,跑到了队伍的前列,打算用枪贴着地面,将那些铁蒺藜扒拉开,然而,这个时候公孙瓒的耳朵动了动。
“后撤,用护具遮掩要害。”公孙瓒紧急的一声大喊之后,立即舞动长枪,顿时,一阵叮叮叮的声音传来,是他拨打开了好多支射过来的羽箭。
当然,也有好几十人,运气不太好,直接中箭惨叫落马的,毕竟,他们没有公孙瓒这么强的听力,往往是箭头快扎到他们了,他们才知道有箭头朝自己射来,这该死的大雾,完全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嗯,敌军的位置已经确定,在梭镖的攻击范围内,大家给他们来一拨狠的吧!”听到前方传来的惨叫声,霍海点了点头向高升道。
在大雾弥漫之前,他们已经完成了合围,现在已经成了道路的前后左右各有数千大军,排着严密的枪盾阵,将公孙瓒部围在中间一块不到两里方圆的位置。
如果公孙瓒只是三千步兵,那么,几百平方米就足够他们缩成一团了,可他全是骑兵,这注定了他们不能紧缩成紧密阵型打防守,因为,马的身体太大,一匹马就要占三四个人的位置,而为了让马能跑动的起来,他们不可能马挨着马。
这么大的攻击目标,数千人的梭镖开始投掷起来,自然是有很多人中招的,阵中央的战马嘶鸣和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让拨打着梭镖的公孙瓒心急如焚。
白马义从可是他下大功夫训练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精锐,每一个的投入都非常巨大,就这样还没碰到敌人的边,就折损掉的话,他可无颜回幽州见同乡父老了。
“还击。”公孙瓒将长枪往得胜钩上一挂,反手就抓过了马屁股后面挂着的长弓,马脖子两侧的箭袋中,他一抓就是三枝箭,弓开满月,将三枝箭抛射出去,白马义从们亦是有样学样,开始快速抛射。
不过,霍海一早就知道他们是善于骑射的队伍,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呢!
“笃笃笃!”
白马义从射过来的箭,全部都打到了厚实的大木盾上,几乎人手一面的大木盾,将整个步兵方阵上方严丝合缝的防御的严严实实的。
没有听到对面传来的惨叫声,公孙瓒顿时知道不妙,向严纲道,“敌军早有准备,我等就算还击也是无用,先保持防御,减少损失。”
严纲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您临行前,不是曾向东岛先生求过一道破阵灵符么,先破了这鸟阵法,咱们也能看清楚状况,随机应变。”
公孙瓒有些郁闷道,“这并非是寻常的阵法,而是由道行高深的术士施展开的大符阵,我担心东岛先生那破阵符,未必能破的了此阵。”
既然知道出战对付的是太平教的妖道,公孙瓒自然是做了一些准备的,那道所谓的破阵灵符,便是一种专门破开阵法或者道术迷瘴的灵符,但是,层次并不算太高。
像九天十地玄煞阵这个层次的东西,以公孙瓒的见识,应该是属于最顶级层次的道术阵法,他内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阵外,看着久久不散的浓雾,左慈好奇的问霍海道,“这天雾之后,应该是天雪,天冰,天火了,怎么不见出来?”
“你难道没发现这阵法的坑人之处么?它是敌我不分的,先前的霜雾咱们的人或许还能承受,真要是下起大雪和冰雹,以咱们身上的衣物和防具,估计要把自己给冻坏,要是降下天火,指不定咱们死的人比他们死的还多呢!”霍海郁闷道。
“所以,你把后面的全部改成天雾了?”左慈纳闷道。
“对,不仅把天字的全部改成天雾了,还把地字的全部改成地罡了。不然,地陷,地动,地裂这些招数出来,咱们藏在地坑的那些兄弟可都得死了。”霍海耸了耸肩道。
“还能这样玩?”左慈有些发愣的道。
如果霍海能随意纂改灵符的功能,那就非常阔怕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所使用的灵符的原始属性,也就很难破他的符阵了。
两人正说话间,阵地中央突然有一团耀眼的火光爆发出来,直冲云霄。
公孙瓒还是决定先将那张破阵灵符用上了。
“这是啥玩意?”对这方面没什么认知的霍海向左慈询问道。
“破阵符,虽然是个道行不错的老手画的,但却未必能破的了你的九天十地玄煞阵。”
左慈说话间,弥漫在方圆五里的大雾却突然散去了,被围在阵中的公孙瓒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原来,他们已经被四个紧密的步兵枪盾方阵从四面严严实实的围住了。
“我还能相信你的判断么?”看到符阵效果尽去的霍海撇了一眼左慈道。
脸色有些发红的左慈仰头看天道,“不应该啊!”
见到雾气尽散,公孙瓒部顿时精神大振,不消公孙瓒多说,就纷纷翻身上马,抓紧骑枪,准备战斗。
“疾风阵,杀。”公孙瓒观察了一下黄巾军的阵型之后,却并没有感觉害怕,强冲阵型的事情他可没少干,尤其是步兵阵型。
严纲在公孙瓒下令之后,抡起长枪,向地上几跟梭镖扫去,顿时,那些梭镖杆便贴着地面,打着圈向前飞去,顿时,将地面上的铁蒺藜扫向了两边,而在他身后的那些骑兵,也趁此机会一拥而上,想要帮助自家主将趟开道路。
“嘶!”
战马踏空之后陷入地下的声音马上就传来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几骑连人带马陷入到了陷马坑之中,被里面锋利的竹尖刺穿了身体,而后面的几骑,却并没有像他们一样,陷落到陷马坑里面,那些战马被骑士们提缰而起,直接越过了两丈多宽的陷坑,跳到了对面。
只不过,在对面落脚才跑了两三步之后,迎接他们的又是下一个陷坑。
不断的有战马和骑士掉落陷坑,然而,又不断的有白马义从从后面越马补上,甚至,后面跌落到陷坑里的骑士,大多会从马背上跃起,或者是用自己手中的兵器做支撑,即便是掉落了陷坑,也并未受到致命伤害,反而很快从陷坑里面爬了出来。
公孙瓒不过牺牲了数十骑而已,就将正前方褚燕逃走的方向的数十个陷坑给探明了,看到这里,霍海不由感叹,白马义从不愧是北地第一强兵,他们不仅悍不畏死,而且,战法战术,单兵作战能力都非常过硬,自己若是仅靠这样的布置对他们并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击穿阵型,然之后反杀。
“投,放。”
步兵方阵中,高升等几人按照之前训练的时候霍海交待的,从三面开始向白马义从投起了梭镖,放起了弩箭,顿时,正在强冲陷马坑地带的白马义从又有好多士兵被刺死杀伤,可是,白马义从的阵型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慌乱,仍旧稳步向,有越来越多的人突破了陷坑区域,开始为后面的战友扫清道路上的铁蒺藜。
“难怪白马义从会在界桥之战全军覆没,他们这种要么就是敌军死,要么就是自己死的决死气质,注定了他们将会有一个悲哀的下场。”霍海心里嘀咕着,手上却是一挥。
顿时便有几根埋在地下的藤绳被左右两侧的力士给拉起,以肩借力,奋力的向后面跑去。
骑在马背上的人都比较高,可黄巾军在两侧拉藤绳的人的肩膀,却只有五尺不到的高度,顿时,这藤索便将好些越过了陷马坑的白马骑士拖拽着倒退而回,跌落到陷坑里面。
如果不是打造铁索的条件不成熟,霍海甚至考虑过在阵地的左右两侧搞两台轨道车,然后在两车之间以粗铁链相连,这样,只要用力推动轨道车,那么,被绷直的铁链就会将所有阵地中的骑士绊倒。
毕竟,有陷马坑和大量的铁蒺藜,阵地中的骑兵都跑不起速度来,不具备越过铁索的条件。
这藤索让公孙瓒的眉头一皱,正欲打马向前,以力劈断这些滕索呢!却不想,一股浓浓的大雾,再度弥漫了整个阵地。
原来,那道破阵符,只是破了九天十地玄煞阵其中的一阵,而在霍海改良了符阵的排列之后,九个天阵之中,有六个变成了天雾阵,十个地阵全是地罡阵。被破除了一个天雾阵和一个地罡阵,还有五个天雾阵和九个地罡阵。不管是天雾还是地罡,其总持续时间,至少都还有一刻钟以上。
而一刻钟,足够霍海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调集两翼的三成人手,补充到公孙瓒冲阵的这一方来。